时间转瞬即逝过的也快, 沈沉醉的三年守孝期转眼也就到了。
这期间,沈沉醉跟陆小渔的关系进展倒是不大,主要是陆小渔实在不解风情。
今年夏天,沈沉醉从书院里回来,晚上同陆小渔住在一个屋子里。她心里泛痒,止不住的生出一些期待, 守孝期已经过了, 就盼着晚上能不能发生点什么事情。
天热,两人在外面摆了一天的摊子, 晚上回去时身上都是黏糊糊的一层汗。
陆小渔看沈沉醉进屋就把外衫脱掉, 便去灶房烧了锅热水, 水半开的时候,探头往屋里喊沈沉醉过来把水抬进去。
沈沉醉洗澡的时候,大娘刚从友人家回来,对方给她一个瓜, 她就给提回了家。挺大的一个瓜, 大伯两口子也吃不完,就开了一半给陆小渔这屋送来。
这两年来,他们处的跟一家人似得。
这期间大伯子女过年时也曾带着孩子回来过,都是善心的老实人, 对陆小渔暂住这儿也没什么不满。
一间不算多大的屋子, 陆小渔亲手做了个布帘子悬挂起来,隔开一小片地方留给沈沉醉洗澡,平时她回来也就在这儿摆个木板床, 凑合着睡一宿。
一间屋子,用布帘子隔开,住了两个人。
两个人的关系,说是继兄妹又比继兄妹亲近不设防,说是小两口,又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得亏大伯人善不爱乱说话,这若是换成别的人家,怕是舌根子都嚼烂了。
沈沉醉洗完澡待会儿也就睡了,穿好中衣正犹豫要不要拿外衫穿上的时候,就听见原本在庭院里跟大伯说说笑笑的陆小渔抬脚进屋了。
沈沉醉长睫轻颤,准备拿外衫的手迟疑了瞬间,就又收了回来,她一手拢了下头发,一手掀开帘子,就这么穿着单薄的中衣出来了。
这身中衣还是之前陆小渔给她缝补的那身,衣服的某些地方已经磨的只剩薄薄一层,在烛光下透着亮,看着寒酸极了。
这几年陆小渔一直在存钱,想着给沈沉醉明年秋试去京城准备盘缠,平时是能省则省,半分钱也不敢乱花。
如今看着她还穿着这身中衣,湿漉漉的长发散在身后,濡湿大片衣服,在烛光下隐隐透出皮肤的颜色,陆小渔莫名心酸的想哭。
沈沉醉抬眸看陆小渔,被热水氤氲过的眼眸湿润朦胧,瞧着格外纯良无害。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陆小渔两只手背在身后,眼睛眨巴长睫轻颤,比平时看着要乖顺很多,一时间羞涩的像个十三四岁,第一次见到衣着如此少的女人的小公子一样。
“怎么了?”沈沉醉往前走了两步,身上带着的湿润水汽随着她的走动散开,将陆小渔整个包围住,笼罩在她温热的气息之下。
陆小渔皱了两下鼻子,把眼里的酸涩眨巴掉,刚抬头就瞧见沈沉醉眉眼温柔的朝自己伸手。
陆小渔呆愣的看着沈沉醉朝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耳朵不可抑制的红了一下,随后一个激灵猛的回神,眨巴眼睛把背在身后的胳膊拿出来,将手里的干毛巾塞到她的手上,“我差点忘了刚才是出去给你拿干毛巾的。你快擦擦,衣服都快湿透了。”
沈沉醉恨不得衣服全湿透呢,她本来是想拉陆小渔胳膊的,如今手里被塞了条干毛巾,胳膊只能僵硬的悬在半空中,刚才所有恰到好处的温情气氛全都烟消云散。
陆小渔把另只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满脸欢喜的扬头朝她笑,声音轻快,“大伯给了半块瓜,你快来尝尝,听说特别甜。”
说着他慌忙背对着沈沉醉提着瓜去桌子旁,如果沈沉醉没看到他耳廓红了,手脚动作不自然,还
真以为他对自己没有丝毫感觉呢。
沈沉醉手指握住毛巾,看着陆小渔背着她低头动作僵硬的切西瓜,不由垂眸笑了,笑的无声,眸色温柔。
她不急,可以慢慢等。
陆小渔觉得自己脸蛋有些热,尤其是觉到沈沉醉还在看他,一时间更有些不自在了,差点连该怎么拿刀都忘了。
等沈沉醉披上外衫出去晾毛巾的时候,陆小渔才敢偷偷用微凉的手贴在两瓣滚烫的脸蛋上,心虚的直眨巴眼睛,长睫忽闪的飞快。
沈沉醉刚才衣服被头发濡湿,透明衣襟下的半截锁骨若隐若现,他眼睛发直的盯着那半截锁骨看的鼻子发热,慌忙拿出毛巾转移视线。
刚才的一幕,陆小渔跟沈沉醉虽然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可晚上睡觉的时候,陆小渔还是梦到了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