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六月中旬,眼见着离院试还剩小半个月的时候,书院里学习氛围正浓,平时坐在学堂的秀才现在都分布在书院的各个角落,各自占据一块地方摇头晃脑的背书念文章。
若是换做平时,山长定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学生一旦离了学堂,学习之心就散了,得聚集在一起才有读书的氛围。
可现在情况特殊,分开学习不被打扰更好。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就是,规定一旦乱了,就会有人钻空子。
沈沉醉回书院也没什么事,主要就是看一下赵武秦的减肥进行的如何了。两人迎面对视一眼,并未打招呼,而是分别往假山后面走。
平时清净无人的假山,今个听起来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气氛显的格外不对劲。
赵武秦狐疑的往后伸头,只一眼就把身子撤回来了,挑眉带笑不怀好意的看着沈沉醉,怂恿她,“你看看,有好玩的。”
不知道哪个秀才禁不住这苦行僧般清淡的备考岁月,把家里的通房小侍扮做书童带进了书院里。在寝舍当着一干同窗的面不好亲热,这才钻了空子在假山后面偷香。
女人火急火燎的掀开男子的衣摆,伸手去扯他裤子,噘嘴吸他的脖子,声音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快点,好不容易不用在茅房闻那熏人的味了,咱俩多弄两次,我这两天都快憋死了。”
茅房里不仅做的不尽兴,那股子刺鼻的味儿还倒胃口。好好的温香软玉都给熏成了带味的“骚”货。
听着后面暧-昧不清的黏腻口水声,沈沉醉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在干那档子事。
许是自己的那点羞涩之心全丢在陆小渔身上了,比起赵武秦,脸皮还算较薄的沈沉醉难得面无表情,斜睨了她一眼。
“无趣。”赵武秦撇嘴嘟囔,目光将沈沉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停在她腰腹以下部位,坏笑着问她,“你该不会那个方面冷淡吧?”
她砸吧嘴感慨,抬头眼神迷离的跟她描绘形容,“那你人生该多无趣,你是不知道,男人的身子,就好比猪蹄,啃上一口就想啃第二口,啧,那味道,回味无穷,恨不得时时都能尝到。”
“……”
听到她提男人,沈沉醉不可抑制的想到陆小渔,想到他蹲在地上低头整理簸箕时,散在背后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一旁,露出那半截白皙纤细的脖颈……
谁知道赵武秦话锋一转提起了猪蹄,沈沉醉脑子里的那点涟漪心思瞬间被油腻击散,捡都捡不起来。
沈沉醉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见她瘦了一圈,就没多说什么。赵武秦这是饿极了啊,见到什么都能联想到猪蹄。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沈沉醉本来就打算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不去打扰别人的好事,结果赵武秦偏偏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往假山后面一扔。
她手搭在嘴旁边扬声说道:“呦,谁家娘子下面长了只‘鸟’啊,还不赶紧藏好。”
假山后面的男女听见声音,正激烈的动作猛的停下来,女人下意识的挺腰把书童露出来的“鸟”装进笼子里。突如其来的动作,激的两人都是一声闷哼。
女人慌里慌张的把塞在腰带里的衣服拽出来,遮住两人相连的身体,装作替书童整理头发,低头遮脸余光偷偷往四周瞥。生怕毁了自己读书人的名声。
在这圣贤读书地,她不仅行苟-且之事,还在白日-宣-yín ,若是被夫子知道,这脸怕是要丢到城外了。
听见假山后面的男女动作慌乱的整理衣服匆匆离开,赵武秦得逞的哈哈大笑。
沈沉醉伸手捂脸挪脚离她几步远,实在不愿跟她站在一起。
“对了,老沈把钱还清
了。”赵武秦脸上笑意散去,仿佛刚才的插曲不存在一样,同沈沉醉说起正事,“我让她把沈林领回去了。”
老沈摸到赌坊,问管事要人。
这才几天的时间,沈林就像朵被抽干水分的花一样,折磨的不成样子。
老沈眼泪鼻涕横流,一把抱住沈林,母女俩抱头痛哭。沈林害怕赵武秦,对上她就怂的跟个孙子样。
现在见着老沈她倒是知道大声埋怨吼人了,“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希望我死在这里头,你好能跟别的男人再生一个?”
“说什么胡话呢!”老沈佯装生气的瞪了沈林一眼,看到她带血的嘴角又心疼的很,哽咽说道:“家里哪里能有一百两现银,我这不是要筹钱吗。”
家里头的猪老沈到底没舍得现在就卖出去,一是时间太赶找不到买主,二是急着卖铁定卖不出好价钱。
老沈咬牙衡量,最后一跺脚,干脆去找人借了几十两银子,凑够这一百两,用家里的猪做抵押。她前脚凑够,后脚就来了赌坊,路上连口水都没喝。
“钱还你就是,做什么打人用刑!还有没有王法了?”老沈干涩发白的嘴唇气的发颤,微抖的手轻轻摸着沈林带血的嘴角。
沈林疼的抽了一口气,别开脸不耐烦的挥开老沈的手。
赵武秦右脚脚踝搭在左腿上抖着,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一幕,听见老沈的话,不由呵了一声,“她嘴脏四处乱喷,怪你这个当娘的没教好,我替你管教一下怎么了?再说王法,你见谁在赌坊里讲王法了?”
她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要脸,老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气的半死带着沈林离开。
管事的面带微笑将人送出去,赵武秦在背后大声喊,“没事常来玩啊。”
沈林听的腿肚子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拉着老沈的胳膊快步离开赌坊,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