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恶鬼面容狰狞,身上的黑气从大手印的指缝间渗出,化作一条条尖刺疯狂反攻。嗤啦啦——大手印上浮起一层能量光膜,那黑气一接触到光膜就爆发出一串串闪烁的电弧。大手印慢慢收紧,恶鬼就像一只唧唧叫的小鸡崽,在电弧包裹下越来越小, 挣扎得也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一缕精纯能量丝线。意念一动,能量丝线悄然融入到枔靖的灵体中。还有几只逃跑的恶鬼也被枔靖一一抓了回来,这些鬼魂或许一开始也是被那邪修抓来的普通鬼魂,最后在聚魂幡里一步步炼化成杀人机器。精神超度是不可能的了,就物理度化吧。只此一战,枔靖感觉自己灵体强度提升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属性值也增强差不多三分之一。现在差不多仅实物力量就有一两千斤,绝对是个大力士。只是对上这样的邪修,才练气四五层的修为就如此难缠,很大原因就是对方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回想当年在耀蓝星,燕赤山都修炼到仙人之境,相当于化神飞升,也就比这强一些。主要是修炼的功法,法术,法器的限制。这是一个后修真文明的时代,几遍只是残留的一点点物资,也比刚刚起步的修真文明强不知多少倍。枔靖来到那邪修尸体旁边,没有身体生命磁场的束缚,体内修炼的魔气逐渐显现出来。原来这人真实修为竟然连四层都没有,只有三层,是修炼了魔道功法。这聚魂幡不仅是他用来收取鬼魂以及训练恶鬼所用,还是为他提炼精纯魂力的法器。枔靖从对方身上搜出一个储物袋,里面只有十来块灵石,几张防御符, 一些低级攻击性的法器, 以及几套法袍,玉牌,功法玉简等物。法袍中还有两件女子穿的,可见这里面的东西并非他一人,而是打劫了很多其他修炼者所得。枔靖并没有从那些玉牌玉简中找到对方修炼的魔道功法,也不知道从哪里所学,还是说得到这聚魂幡后自行就能领悟到了。挥手间,指尖窜出一撮小火苗,手指轻轻一弹,小火苗落到尸体上,腾地燃烧了起来,不过片刻化作一堆灰烬,地面留下人形的黑色印记。阴冷的风吹过,灰烬散去,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山谷中还有很多孤魂野鬼。枔靖将储物袋挂在自己腰间,大概有三尺见方的空间,正好可以存放一些物品。以后制作的困灵符也不用一只拽手里了。在来这山谷之前制作了几十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枔靖一口气用了十多张困灵符,后来困住那些恶鬼又用掉几张,现在储物袋里就只剩两张了。等空下来再多画一些。经过这多次试炼, 枔靖总结出来一个经验:但凡是通过神牌上的技能直接获得的法术,就是那种只需要熟悉怎么施法便能拥有的法术,一旦失去神牌和自己的本体,她就无法施展了。因为从本质上来讲,那就相当于她在“游戏属性”上直接点满的技能,在游戏中当然是随便施展,但离开了后就抓瞎。反而是这种她从一开始就练习的,已经深入到她灵魂的符箓,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的法术,才能在任何时候也能施展出来。看来回去以后,她就算是死记硬背,怎么也要背个一两套阵法或者法术下来!哎,一想到阵法法术,枔靖就有些头大。最简单的困灵符都整了好久,那些神盾术,元能箭,莫说是背下来,以枔靖现在对阵法的领悟能力,就算是将整个凝聚能量和释放过程全部摆在她面前也看不懂。既然连看都看不懂,更遑论去理解,然后再举一反三了。所以,最简单方法还是回去后找田田给她找两个简单的法术,攻击和防御,最好是那种她能够理解的。然后再强化进自己的灵魂里……想起田原,枔靖想到她的世界联动阵法,算起来已经过去上百年了吧,也不知道田田干的怎么样了。枔靖扫了眼谷中飘来荡去的鬼魂,好像方圆百里内,那些没有选择和家永远融合一起的鬼魂,最后都汇聚到这里了。这些都逐渐淡去意识和灵智,长此以往必定生出祸患。简单来说,就算是没有类似聚魂幡里那样的歹毒阵法,这些鬼魂聚集多了,也会逐渐生出恶鬼厉鬼,甚至鬼王,为祸一方。枔靖身形飘动,倏忽间便来到最高的一座山峰上,放眼看去,整座山谷就像…一面镜子。这种感觉很奇怪,枔靖不由得想到,这样的聚阴之地究竟是天然形成的呢还是…鬼魂太多,而且每天都有心死的亡魂,无法进入轮回而不得不聚拢在此。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就会一只存在。聚魂幡里的容量有限,她不可能把它们全部收进去。当务之急是让自己获得第一笔信仰之力,先让自己成为一个“神”吧。那样,她才能使用土地神的神通,画出轮回通道,才能让它们进入里世界。枔靖从识海中联系上那一丝牵绊之力,循着老人的心系所牵的方向一路飘去。途中,枔靖将自己神识打开,偶尔停留时便用树叶画困灵符。三天一更替,随时保持在七八十张左右。这次试炼开始,枔靖的意识还没能对整个世界进行检索就开始虚弱得厉害,不得不附着一石碾子上。所以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样子。不过以她现在的速度,飘飞这么久还还是凡人世界,可在之前邪修的记忆中,这个世界上宗门林立,就算是在这样的末法时代,一个宗门下也有好几个凡人国度。她现在跨越了数千公里,只飞跃一两个凡人国。可见这个世界真的很大。一个月后,她来到最近的天兰宗。老人说他们夫妇曾经就打算进入这个宗门,而根据她对丈夫的心系所牵,所指的也是这个方向。看来,老人的丈夫应该就在宗门里。只是,当初的宗门明确拒绝国他们,以他们的资质按理说根本不可能进去,那她丈夫后来又是如何入门的呢?宗门被强大的护山大阵罩住,外面看去就是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云遮雾绕,凡人根本难以攀越。枔靖一眼看透:护山大阵下是一条类似登仙梯的石阶,笔直一条直上云霄。里面又设置了数道屏障,宗门核心已经在几十里外了。可见宗门规模宏大不下于一个国家。“请问这位…灵修…在这里可是寻人的?”一道温和平缓的声音从旁边的林中传来。枔靖抬眼看去,是一个穿着宗门制服的青年男修,和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娇俏女修。两人一前一后,在枔靖身后方十几步远站定,随着话音,枔靖回头看时,两人同时向她行了行礼。枔靖一路上都是走得偏僻地方,而且隐匿气息和身形,而对方却轻易就看穿了她。他们的修为…竟然在筑基中期和筑基后期。枔靖一直都保持戒备,此刻更是警惕起来。这两人可不是那邪修那么好对付了。女修见枔靖不说话,还戒备地打量他们,语气轻松带着一些俏皮地说道:“嘻嘻,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不是坏人,我们都是天兰宗的内门底子,我们这次是刚刚出任务回来,途经此地,见你在此徘徊,所以出言相问。”女修说着,看了眼同伴:“我们要是对你于行不轨的话,又怎会主动与你打招呼呢?你放心,我们宗门很开放的,只要不是干伤天害理的邪修,我们宗门都很欢迎。”男修附和着:“是啊。其实散修独自揣摩功法修炼,独自寻找资源真的很辛苦,而灵修则更艰难了。我听说很多宗门对灵修非常排斥,你这样在外面很危险的。对了,刚才我们看你在这里等了很久,莫不是在寻人?你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们自认宗门里还认识不少人,若是知道的话等会回去也可以帮你带句话。”“是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们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女修说着很自然地朝枔靖走近两步。而枔靖则退后数步。这两人看起来长得周正俊俏,身姿挺拔,仪表风度一流,但人不可貌相啊。对方说的这些或许忽悠三岁小孩还凑合。在那邪修的记忆中,像她这样修炼出强大灵体的,在任何修炼者眼中都是一颗移动的超级仙丹。吃了不仅提神修为还能全方面增强灵根。那些打着为民除害铲除恶鬼的,把恶灵抓去,通过特殊手段炼制,其原理也是这样。当然,恶灵肯定没有这种精纯的灵体好,甚至都可以当人参果直接上嘴啃了。至于说因为没有搞偷袭——是因为若非地面上提前布置了阵法陷阱,否则灵体可以直接遁入土层中,来去无踪,他们根本就抓不住。不过有一点枔靖还是比较在意,这两人配合天衣无缝,看样子以前没少干这些事。于是问道:“我的确是来找人的,不知道你们认识一个叫兰波的修士,大概练气……三四层左右的修为…”枔靖说的是当初带走老人丈夫的那个散修名字,对方有练气二三层修为,只要没有横死,寿元怎么也能有一百多岁。男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旋即敛去。女修却做思索状:“兰波?这名字听起来倒有些熟悉…师兄,你记得这么个人吗?”“宗门里的弟子太多了,我也记不太清,不过只有练气四层的修为,就算是宗门里的恐怕也是个外门弟子吧。”女修显得有些为难:“这样吧,你先跟我们回宗门,陪你找外门的执事问一问就清楚了…你放心,我们可是正规的宗门,好多散修都想加入呢…”她说着说着,很自然地向枔靖走了过来,一副姐妹好的样子。枔靖则身形一动,凭空消失,遁入土层,瞬间逃出数百米远。与此同时,她刚刚站的地方出现一个闪烁着金色符文的大钟。女修气急败坏:“md,果然高级灵体都非常狡猾,竟然被她给跑了!”宗门不提倡门内私斗或者与其他正道宗门火拼,但实际上为了有限资源,争斗无处不在。用人来炼制丹药被禁止并被列为邪修所为,但却不反对将其他灵兽灵体纳入炼丹材料。所以,若是进入宗门的话,就相当于一只猪跑进饥饿的狼群中一样。枔靖经过这次与正规修炼者接触,才知道这个世界对所有能量体都太不友好了。自己要走神明复苏的路线注定艰难。她的隐匿在筑基以上修为的修仙者眼中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以后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该怎么就怎么办吧。关于兰波的消息,枔靖也有了点眉目。虽说两人掩饰的很好,但她觉得兰波跟他们应该有些关系。就在枔靖逃走后,两人骂骂咧咧地收了法器,愤愤然离开。女修问:“师兄,你说那灵体究竟是兰波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强大?竟然能逃过我的紫金钟。当年我们被兰波摆了一道,还把我们的东西骗走,一百年来杳无音信,现在又多了一个灵修在找他,莫不是他中了你的追魂术还没死?”“哼,那人早就在揣摩邪法了,只不过还没有完全堪破门径,有了那功法后必定会突破。现在恐怕修为不在你我之下…”“谁,谁在那?”两人同时甩出一个火球和一道雷符,将半边小山坡都炸没了,耳边只剩下呜呜的风声。“师妹,你是不是听错了?”“不可能错,虽然我也没有感应到,是我灵蝇发出的警戒。你知道的,那是我从他身上培养来的。刚才灵蝇震动,肯定跟他有关。”“你不会告诉我那家伙这么多年一直跟踪我们?”“……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男修点点头,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