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枔靖就觉得钟淼送的那些东西有些“不对劲”,敢情是这个小家伙的杰作啊。钟淼说的没错,的确是个小可爱!要让枔靖自己去跟别人开口,说我家里没有板凳没有布匹,她铁定说不出。然而这些又的确是她急需的,夭夭却帮她做了,虽然最后被戳破的确有一丢丢的不好意思。可是自己把东西收都收了,难道连承担一下下的勇气都没有吗?再说了,就像她刚才对夭夭说的那样,事情已经做了,定了就像已经回到家才发现拉链没拉,不管是丢人也好还是别人没发现或者压根儿不在意这些难道自己在家里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能抹去拉链没拉的事实?所以,想明白了这一层后,枔靖坦然接受这个“小秘密”。她心里理解并接受这个已经成定局的事实,但是仍旧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毕竟她也是个脸皮很薄的人。枔靖见夭夭如此难过又自责,果断收起自己的“薄脸皮”,素手轻轻揉着夭夭软软的脑袋,爽朗地说道:“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其实就算夭夭不帮我去知会钟淼,我也会开口求助的,如此倒免去我的麻烦,你这是帮了我大忙,我应该嘉奖你才是”“小土地,你你真的不怨我,我丢了你的面子,而且还还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获取好处?”枔靖略感意外,“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做了就是做了,有什么大不了。至于你说那啥‘不入流’的话,以后也不要说了,又没偷摸拐骗。最多也就是提醒一下被帮助的人‘你应该感恩’而已,如果连这个都要被诟病不入流的话我们就不要理他!”没错,那些施恩不需要回报,连提示也觉得是丢人不入流的,道德太高尚了,她自惭形秽就不要去玷污人家的高洁了——枔靖就是这么想的。夭夭感觉自己刚刚的心情一起一伏的,见小土地真的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好像还真的帮了对方,于是悬着的心落下。他稍微愣怔一下才回过神,连忙摆手:“那个,小土地其其实这个点子是小黑子想出来的,他说神室里什么都没有,那些也是身为下属理应供奉上司的。还说看钟淼会不会做人,若是懂得的话稍稍提点就行,不懂的话就算提了也没用”原来都被小黑子料到了:小黑子说,如果这个小土地真的是个坦荡磊落的人的话,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责备手下。还告诉他,如果对方有丝毫埋怨,这样的人以后都不值得他去追随。就算现在对方看起来很有发展前景,但也绝不会是可以将后背交托之人。夭夭当时还跟他好好争论了一番,不过静下来他仔细想了一想,好像对方说的有些道理。其实他们两个也不是第一次私下里“搞小动作”了,记得还是在上上上个土地神在位时,那个土地神是真的真的非常仁慈,那时好像阴邪还没有到泛滥成灾的地步,这个地方偶尔有村民经过,人们偶尔也会给土地神供奉一些东西。那次有个砍柴的村民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土地神在神位前变出一株解毒草药救了那人一命,那人却骂骂咧咧直说倒霉,压根儿没想过是神明显灵帮了他。于是小黑子和这次一样,怂恿夭夭,两个一起去“提点”了一下那村民,反正就是让他知道这草药是土地神显灵的,还救了他一命,要知恩图报之类。后来那人果真带了不少香烛纸钱来土地神位前祭拜,当时夭夭看见土地神被人供奉很是高兴,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那土地神便说他们这是走“偏门”,心术不正,说他一个才刚刚生出的灵便有如此心机差一点就,就夭夭一直记得这个教训,只不过这次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小土地连一张凳子都没有,还有他也看到小土地努力学习制符,却连最基本的材料都没有加上小黑子说正看看对方“人品”咋样,而且这次的“提示”方法和上次不一样,完全可以当做他们聊天时被别人听去的,又不是他们故意威逼利诱。再则,只要他们不露馅儿,谁知道是他们干的?所以,当枔靖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后,他全部担了下来——谁叫是他自己不小心冒头被钟淼发现的呢?哪知道结局竟是这样。夭夭才终于明白小黑子那句话的用意,枔靖又揉了揉夭夭的小耳朵,“小黑子说的没错,不过”说着,她脸色微微沉了下来,继续刚才的话:“不过呢,你现在只是最初级的灵体,离开灵室是很危险的。所以在你没有自保之力前绝不能再擅自离开了,明白吗?”心中想着:小黑子上次得了能量后不是在进化中吗?难道中途为了这件事刻意出来,为神室贡献自己力量?夭夭感动的一塌糊涂,连连点头应下,然后抱着枔靖给的一千能量回到灵室,与小黑子五五分。芫天师正在法坛呼吸吐纳,旁边还盘坐一个穿着白色飘逸袍服中年男子,青丝美髯,皮肤白皙红润,颇有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辛图国现任君王,玳。此时服用了芫天师炼制的仙丹后在此与他一同修炼,感悟天道。毕竟是一个神鬼世界,人们都十分信奉鬼神,不管是民间还是皇室都非常流行修仙悟道,以求长生逍遥。特别是皇帝或者权贵富裕之人,更是想长生不老,永享荣华富贵。当然不是说普通平民就不想长生不老,他们也想,只不过他们还要为生活奔波,没那么多时间去追求这些东西,也就抽空拜拜神佛,买些符水喝喝。芫天师则是一头银色头发,灰白的山羊须垂至胸口,头顶髻着一支玉簪,两鬓各有一缕银丝无风也微微飘动,看起来十分飘逸。皮肤白嫩如婴儿,虽没有玳王那种变态的红润,却更显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