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角的灵气囊异能,给胡欢反过来催动,就如生出了一个小小的旋涡不断鲸吞灵力。胡欢有驭物术,配合召唤的异能,金牛角不断在灵泉眼上盘旋,不多时便把散逸的灵气吞吸干净。胡欢还特意驾驭了金牛角,往下深入了几分,当他把这口灵泉眼内的灵力汲取干净,这才把手一张,一股元幽黑水喷出,落入灵泉眼深处。大约过了数十分钟,从灵泉眼深处生出了阵阵沸腾之音,随即便有一道火柱冲霄。胡欢微微一喜,却又听得旁边一口灵泉眼亦是生出沸腾之音,同样一道金色火柱喷涌,甚至把原来渗透进去的灵气之泉给生生喷了出来,化为漫天的灵雾。胡欢惊讶太甚,还未回味过来,第三口灵泉眼亦是有滚雷之音,也是一道紫色火柱冲霄。老公狐狸心头狂喜,大叫道:“是三阳一气泉!没想到这口灵泉眼居然落在莫斯提马的手里。他居然当成的普通的灵气之泉,还乱浇灵泉之水,当真暴殄天物,险些给他废了这口天下奇珍。”胡欢当年听主人提起过,若论天下名泉,三阳一气泉位列第七。这三口灵泉眼总是一起出现,不能分开,看似三口,实则为一。一口名为赤阳烈焚,一口名为金曦汤谷,一口名为紫日流炎!灵泉眼能生火相,极是奇异,若非修行特殊功法,根本无法享受这口三阳一气泉,玄天变化术便是最为契合这口灵泉眼的古典法之一。胡欢重修玄天变化术,用一口元气之泉开辟丹田,元气滚滚不绝,再也不会缺乏天地元气,但这口三阳一气泉却能让他修炼几门罕有的神通,那是他上一世也不曾修成的厉害手段。三口元气之泉本是一体,一口恢复了,另外两口亦会同时复苏。三口灵泉眼喷吐火焰勾连起来,化为三重火网,此乃这口灵气伴生的三阳一气乾焰大阵。胡欢毫不犹豫伸手一按,催动了自己真气境修为的玄天变化术,渗透到这座灵泉伴生的大阵当中。三阳一气泉乃是天生灵物,护持的三阳一气乾焰大阵亦是天生的神阵。古人都道奇花异草,灵木仙苗生长之处都有生惧灵性的妖兽相护,却不知道某些天生的灵物也会有天生的灵纹护持,若是最顶级的灵物,灵纹就会演化成大阵,非是道德高深之辈,根本无从取用。胡欢深知,亏得这是灵泉复苏,阵法初绽,自己还有的下手的机会,若是三阳一气乾焰大阵全开,除非他主人归来,又或者自己恢复全盛时期的法力,当时根本没人能破开这座天生的神阵。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就变成了自己空有天下绝顶的元气之泉,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无法取用的尴尬境地。胡欢的玄天变化术,虽然才是真气境第一重贯通经脉,但毕竟此乃古典法之中的绝顶法门,又是最为契合这口灵泉的法门,不多时便跟三阳一气乾焰大阵生出共鸣。胡欢在古典法上的造诣,就算不是当代第一人,也是位列前三,修为归修为,他还差点火候,但论经验丰富,真是无人可比。玄天真气变化无方,伴随三阳沸水流转阵势,一点一滴渗透无形,随着三阳一气泉的复苏,伴生大阵三阳一气乾焰大阵也渐次恢复本来面目。胡欢对这座大阵的掌控,也是润物无声。当阵法变化到了尾声,胡欢忽然全身经脉齐齐一震,百脉齐鸣,忽然连开数处窍穴,一举突破进入到了真气境第二重凝真百窍。真气境第一重贯脉境,虽然号称百脉贯通,但实际上人身只有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共二十条经脉,并无一百条之多。真气境第二重凝窍境,号为凝真百窍,但实际上人身有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可比百窍多了数倍。胡欢一举冲开数处窍穴,踏入真气境第二重,他玄天变化术的古典法修为,正式追上了新法,也是让他极度意外,又欣喜若狂之事。他心头如明镜,探手一招,果然从三口灵泉眼中各自飞出数枚灵光之种,其中一枚灵光之种已经被耗用,再无提升境界之妙了。灵泉眼复苏,有一定概率出现灵光之种,此物能够升华生命品质,每个人仅能使用一次,用过之后,灵光之种便再无这般奇异妙用,只能用来储存灵气了。万物之影里的那一口灵泉眼,也是复苏了十余日,才有灵光之种出现,被三头异妖获得。胡欢手里的灵泉眼,虽然都复苏了,但却还未出现伴生的灵光之种,他也并不着急,反正都在自己的小蜗洞天,迟早都是手中之物。他也没想到,这口三阳一气泉复苏的这般猛烈,才自复苏就诞生了灵光之种。尽管这三口灵泉中诞生的,其实应该叫做元气之种,只能给古典法修士使用,如是修炼新法之辈,一枚下去就炸了。换了异妖一样要死无葬身之地,纯粹是糟蹋宝物。胡欢刚收了灵光之种,就听得轰然一声,三阳一气乾焰大阵彻底展开,从这一处空间席卷,蔓延到了每一处空间,包括那一十六处空间格,也包括那些空间碎裂组成的迷宫。也在同时,胡欢彻底控制了这座三阳一气灵泉伴生的天生神阵,他忍不住畅怀大笑,忍不住叫道;“原来这处空间,也是三阳一气泉伴生,怪不得莫斯提马只建造了享乐用的住宅,每一处都装修的美轮美奂,奢侈豪华,却没用来当老巢。”莫斯提马也是人老成精之辈,他发现自己无法彻底控制这出虚空残骸,就没把自己的家底放里头,只是投入巨资,装修来做别业。要不然,他也绝不可能拿出来跟胡欢换,就如胡欢的小蜗洞天,那是谁拿什么都不能换走,小蜗洞天乃是胡欢的立身根本。胡欢一转身就出了金属魔方,他看着已经变了形象,生出无数赤色,金色,紫色纹路的金属魔方,怎么都压不住心底的欢喜。第四十八章、欠你的饭就不请了古典法的修为,突破了真气第二重境界,对胡欢来说,是异常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尽管灵光之种只能使用一次,他再也不能用灵光之种提升修为了。胡欢经历了两世,早就不会有把东西留起来日后使用的老派念头了。经历过寿元垂尽,随时可能死去的时代,那一批老人谁都是有好东西赶紧用掉,谁知道下一秒这东西还属不属于自己,生命还属不属于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刻。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痛快就应该痛快。胡欢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差不多一整天,到了傍晚时分,贝拉斯克斯才匆匆来通知,已经发现了寇列特的行踪,请他跟随队伍出发。寇列特得到了背后势力的帮助,化装成外国游客,已经离开了京城,换了一本葡国护照,去天津登机却被当场识破。他也不愧是老牌四阶强者,又复杀出了重围,但这一次却被潜龙军给盯上了。那边并无强手,也不愿意豁出人命去围攻一位四阶强者,却一直紧追不舍,还通报给了京城这边。虽然白帝蜀和白霓裳,严苓色和令狐音,甚至胡欢都能飞,但潜龙军还是派出了一架直升飞机。只是潜龙军始终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贝拉斯克斯也混入了队伍?潜龙军只有三位四阶,虽然实力也不俗,但却跟大国的地位颇为不衬。谁也没想到,莫名就有了两位五阶高手,一跃成为全球第一强横的职业者组织。这样还罢了,买二送一,添个搭头是什么意思?其实潜龙军的人不知道,白霓裳的随身的骨笛里头,还有一个搭头。老巫师都快疯了,他感觉自己已经被世界遗忘,尤其是被胡欢忘的精光。老巫师原本以为,自己成为了凌霄的老师,地位就能稍稍有点保证。但是他现在觉得……凌霄的地位可能都没法保证了。一如老狐狸当年,每个国家都有红颜知己,每个著名的城市都有相熟的女性。当年的胡欢,甚至还请周丘生用数学家的专业知识编了一个管理的日程表,以备不时之需,免得乱中有错。老巫师现在有些后悔,没有两边下注,独钓一张牌的后果,现在就暴露出来了。当然,他一个四阶的巫师,就算想下注白霓裳,也没得机会,这种事儿老巫师就不打算想了。在半路上,老巫师不断地给胡欢递话:“在吗,在吗,你在吗?”“你跟霓裳关系已经不一样了,把我赶紧捞出来啊?”“我不介意跟凌霄还是霓裳,但你不能把我忘掉啊?”“老友,老朋友,我亲爱的挚友……”“你应应我,应应我啊?”胡欢叹了口气,拍了拍贝拉斯克斯的肩膀,说道:“给我几块合适做骨笛的骨头?”骨妖贝拉斯克斯盯着胡欢看了好久,才幽怨的递过去几块精美的骨头,胡欢随手一抹消去了上头的气息,然后把金牛角拿出来,钻了几个孔,试着吹了几下,递给了白霓裳。胡欢早就发现,白霓裳真没有发现骨笛里的老巫师,也没发现里头的时光缝隙,就只是把它当成一件普通的乐器。贝拉斯克斯挑的几块骨头,都算造型“精美”,胡欢当年是真的资助过几个音乐家,在音乐上也因此颇有造诣,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师,但绝对能算上一流的乐师,不拘什么乐器都能玩上几手。这种骨笛,他是按照陶笛的制式雕琢,白霓裳拿到之后,试着吹奏了几下,顿时爱不释手。胡欢淡淡的说道:“我看你经常拿着那个骨笛,但它的音质颇差,曲调古怪,还是换上这个罢。我回头再给你写过几十个曲谱,你没事吹一吹。”“不过这玩意音质一般,我回头帮你弄几个口琴,那东西才算是正经乐器。”老巫师忍不住咆哮:“你说谁不正经呢?”“我这可是神笛,能够召唤兽灵的,每一个曲调都有讲究。”白霓裳眼睛一眨,微微笑了起来,说不出的可爱,她看了一眼胡欢送的骨笛,就把老巫师随手从直升飞机窗户扔出去了。扔——出——去——了!胡欢替老巫师默哀了一下,反正它丢不了,日后再寻回来就是。老巫师人在半空,悲愤的回了一句:“胡大仙,我谢谢你啊啊啊啊啊!”胡欢悄悄回了一句:“不用谢!”这点小插曲,不影响胡欢的情绪,直升飞机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大概几个小时,才按照地面的指示,停在一个临时停机场,并且安排了车辆,让大家更换交通工具。又是一番颠簸,才进入了一处远郊的城区。他们这一行人下了车,就有人指点了一下,说道:“就在前面那个小饭馆,我们已经远远包围住了他,目标暂时还没动静。”白帝蜀抖擞精神,就要第一个上去。胡欢急忙伸手拦住了大舅哥,说道:“我先来。”白帝蜀狐疑了瞧了他一眼,问道:“你行不行啊?”胡欢没好气的说道:“我行不行,你不用知道。”“特么老子行不行,还能跟你有关系啊?”白帝蜀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子,忽然很想揍人,不是揍寇列特,而是想要揍胡欢,让这个小混蛋知道,自己不行,就是不行,行也不能行,谁特么让你行了?胡欢没理会白帝蜀,大踏步的走了过去,并且毫不掩饰的进了小饭馆,看到坐在一张桌子旁的寇列特,直接过去,坐在这位四阶职业者的对面。寇列特微微一笑,气息渊深恐怖,说道:“你来给我送行的吗?”胡欢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寇列特,问道:“你这是又去了万物之影?”寇列特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以为潜龙军那些小辈,能够把我搞成这么狼狈?”胡欢盯着寇列特,说道:“本来我不想插手,但是你杀的人里头,有我的熟人,所以不得不来。”寇列特咧嘴一笑,说道:“不差你一个!”胡欢随手拎起茶壶,给寇列特斟了一杯茶,说道:“本来我答应请你吃遍北京城,出了这种事儿,欠你的饭就不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