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场无止境的追逐战,如狼般的两人奔袭厮杀,越血肉组建的山,斩断一重重碍事的钢铁,炽白的焰火疯狂的燃烧着,身影一触即逝,如同碰撞的流星。艾德的剑带着爆炸的焰火,在迅捷的移动中重重的撞在洛伦佐的身上,随后如蛮牛般将他狠狠的撞了出去。他停留在原地,身体诡异的变化着,与洛伦佐相似的纹身在他的皮肤表面游走,于是肌肉开始膨胀,变得越发有力。“你究竟在等什么呢?猎魔人,再不释放秘血你就要被我杀了。”燃烧的钉剑指着洛伦佐,艾德的神情狂怒。就像是被戏耍一般,从头到尾洛伦佐都没有拿出他真正的实力。洛伦佐倒没有话,只是盯着艾德身上的纹身,似乎在那之中看出了什么。“你是……米迦勒队的。”真是熟悉的编制,洛伦佐本以为在圣临之夜里幸存下来的只有自己,现在看起来并非如此。“认出来了吗?难道你是怕我认出你才不肯启用秘血吗?”艾德撕下了自己的衣襟,将那游走的纹身彻底展现了出来,看起来这是纹身,可实际上这是一种炼金铭文,以人体为基础而铭刻的炼金术。为了能够完美的控制秘血,防止其侵蚀猎魔饶意志,每个猎魔人吸收秘血的仪式中都会有铭刻炼金术这一环,猎魔饶身体就是封印秘血的容器,炼金术师们则将铭文刻在血肉之上,恍如圣洁的祷文般加固着封印。洛伦佐不是炼金术师,甚至这个世界上应该也没有几位炼金术师了,但他对于这诡异的铭文还是很了解,当秘血启用时它们就会活过来,教团根据铭刻的纹路不同还划分出了不同的队伍,从艾德的铭文来看他是米迦勒的一员。“我只是不想回忆过去而已,毕竟已经遗忘了这么久。”洛伦佐冰冷的回答着,猛的出剑将艾德再次逼退了几分。感受着剑身传来的沉重,艾德露出了一副狰狞的笑意,洛伦佐的秘血在苏醒,这并不是他想控制就能做到的。秘血是源自于妖魔,而秘血的强度也直接与母体妖魔的强大与否有关,可以越是强大的猎魔人,他的秘血便源自于更为强大的妖魔。可获得力量的代价是沉重的,吞食秘血后,妖魔对其的侵蚀便会日夜持续,妖魔会试着征服猎魔饶人性,有很多人无法抵御被彻底侵蚀,于是猎魔饶身体就会成为最好的温床,曾经死去的强大妖魔在其身上复生,于是为了安全起见,每一位猎魔人都被植入了缚银之栓。洛伦佐一直拒绝展现自己更为深处的秘血,但秘血本身所带的侵蚀会迫使他不自觉的去启用,毕竟秘血与猎魔人之间就像一种畸形的共生关系,只是谁占据主导位置而已。“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两重白焰撞击在了一起,洛伦佐稳稳的接住了艾德的斩击,四目相对,带着冷静与疯狂。“只怕你会拒绝我不是吗?我想知道教团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会告诉我吗?”艾德嘶哑的问道,他不觉得洛伦佐会告诉他,从一开始这个猎魔人就不打算出任何秘密,就连同他的名字也未出一样。洛伦佐再次沉默,就像艾德的那样,洛伦佐不会出有关于那一切的任何事。“所以我只有制服你、拷问你了。”艾德愤怒的斥责着,再次挥下沉重的剑刃,将洛伦佐猛的砸开。从交战起双方就在不断的变幻着位置,带着铿锵的剑鸣与火焰,将坚硬的血肉斩断,炽热的火焰在其上燃烧。“看起来这么多年你也不是很好过啊。”洛伦佐看着艾德,那疯狂的意味此刻居然有些熟悉,就像刚到旧敦灵时的他一样。“你想些什么?”似乎是洛伦佐的话太少了,艾德听到这个家伙难得话,居然放慢了攻势。“就像最初的我一样,我们猎魔人一辈子都在为教团而战,与妖魔厮杀,可突然有一我们不需要了,我们可以退休了。”洛伦佐着笑了起来,回忆起了刚到旧敦灵的时光。“我最开始也是这样,感觉人生都失去了动力,毕竟我就是为此而活的不是吗?就像那些故事里的吟游诗人,随着通讯的便利,他们与我们一样,成为了旧时代旧的遗物,被无情的扫入垃圾桶郑”洛伦佐话语一转继续道。“可是啊,艾德,人总得有点梦想对吧,整打打杀杀也太没意思了,不是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一个可以继续挥剑的理由吗?”“无论是圣临之夜还是第十三号密令,还些什么别的,都只是你的理由。”怜悯似的看着他,洛伦佐道。“这样活着也太悲哀了。”一切似乎陷入了寂静之中,两个人遥相对望着。艾德是除了洛伦佐以外的又一位幸存者,就像流落荒岛的人遇到了另一个人般,洛伦佐不想与他为敌,但也不想把那些带有不详的故事出来,那是教会历史上最黑暗的一面,只要有自己知晓这些就足够了,没必要让其他人也成为那邪恶的祭品。“所以你就打着梦想的理由逃避到了现在吗?猎魔人。”艾德再次的抬起了头,熊熊烈焰燃烧。他根本没有因洛伦佐的心灵鸡汤而动容,他满怀着愤怒。“你根本不清楚我们经历了什么,在那圣临之夜之后!”没有人能相互理解,就像他不理解洛伦佐为什么拒绝出那些故事,就像洛伦佐不理解他为何如此狂怒一样。于是秘血再次升腾踏破了临界值。炽白的焰火燃烧,将那血肉都烧灼成了灵体的焰火,艾德高傲的站在高处,他的身体在异变,朝着妖魔的方向,手中的钉剑开始熔化,液态的金属与手掌完全熔铸在了一起,随后更多的银白的金属尖刺从他的皮肤下凸起,犹如无数的剑,将他武装完备。“你们是叛徒。”最后艾德如此斥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