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意外几人回横滨的时间又推迟了,匆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鸣瓢秋人家里冲了过去。
——从同事嘴里得知,那个温馨的小家就是案发现场。
一个保护群众的警官却保护不了家人,几乎每个人都能猜到鸣瓢秋人的心里会有多难受。
但他表现的却异常冷静,先是将晕倒的妻子送去了医院又给赶来的同伴简单叙述了现场的情况,之后就一直守在妻子床边。
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忘记吃。
虽然听着一切正常,但这样的状态显然更加让人担心。
北条星沐三人虽然很担心他的状况,但眼下更重要的显然是找到凶手——
至少,不能让那个家伙逍遥法外。
因此在确认鸣瓢秋人现在的状态并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后就将注意力专注在了案件上面。
至于飞鸟井木记,几人商量过后最终还是决定将她先送去横滨。个满是异能力者的城市对她的包容性显然会比这里强的多。
虽然多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当北条星沐真正看到案发现场时还是感到震惊:小小的浴室墙壁墙上满是四溅的血迹,即使尸体已经被搬走但依然不难看出小椋遭受过怎样的虐待。
这和别人不同,这个乐观开朗的小女孩前几天还在和他们说笑,推荐自己母亲做的好吃的。
就算是患有科塔尔综合征的北条星沐也很清楚之后就再也没办法见到这个鲜活的生命了。她和自己不一样,明明她还这么年轻,明明还具有无限的可能。
“凶手模仿了[单挑]的杀人手法,”一旁鸣瓢秋人的同事拿着本子念着自己的记录,“因为[单挑]被杀这件事至今还未公开,他大概是以为这样就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对一个孩子下这样重的手……”
说着,他声音又哽咽了起来。鸣瓢秋人是很好的前辈,他们每个人都不希望这件事降落在他身上。
“至少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太宰治盯着浴室里的狼藉看了一会,声音低沉到。
只要清楚了这件事,那人就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就像那位警官说的,能狠心对这样一个小孩子出手,一定是积攒了很久的仇恨,那么他一定会躲在暗处看着鸣瓢秋人崩溃的样子。
鸣瓢秋人大概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表现得如此镇定,现在凶手一定气到忍不住咬手帕了吧。
但是仅是这样根本没办法消除心里的愤怒。
北条星沐做过这么多次任务,什么样的人都扮演过,但是至今为止他都没办法认同这种将手伸向弱势群体的垃圾。
就算是[单挑]都比这人要光明磊落一点。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太宰治看向了国木田独步,把决定权放在了自己的老搭档手里:“要继续把这个案子处理完吗?”
“问问鸣瓢秋人的看法吧。”北条星沐冷静的帮国木田独步回答了这个话:“如果他更想自己解决这个案子呢?”
鸣瓢秋人并不是前委托人那种没什么脑子的存在,他一定更有自己的想法才对。
“好吧。”国木田独步思考了一会后最终还是决定听取北条星沐的建议。
傍晚过后,三人去寻找了鸣瓢秋人。
他的妻子已经醒来了,和丈夫的镇定不同,她几乎是整个崩溃了,嘶吼着要去陪女儿,被鸣瓢秋人拦下后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忍不住质问:“你真的有心吗?!”
鸣瓢秋人愣了愣,握紧的双手青筋暴起,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般一句辩解都说不出来。
“小椋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她还是小小一团到开口说话,再到第一次送她去幼儿园,都是我一人陪着她!!她是我的宝贝!!但是对你来说呢?
你能保护好每个市民,能捉住[单挑]那样的犯人,但却连她都保护不好?”
“你知道我的宝贝她受了多大的折磨吗!?整个身体甚至都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妻子想到这里又差点晕厥过去,但还是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巴掌,胸口剧烈起伏无声的哭着,甚至无法呼吸过气。
注意到这点的鸣瓢秋人才有了反应,急忙摁了呼叫铃,一群护士摁着她打了镇定剂后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鸣瓢秋人守在床边紧紧的攥着妻子的手,无神的眼睛盯着她的睡颜,鼻子才终于感到了一阵酸涩,但他下一秒飞速就仰起了头——身为第一目击者的妻子显然更需要安慰,如果自己此时崩溃,凶手的目的就彻底达到了。
北条星沐轻敲了两下房门,里面传来一阵很大的撞击声,不难猜出是恍惚的鸣瓢秋人撞到了什么,没一会他跌跌撞撞的打开了门,几人也看到了他憔悴的状态。
眼睛里满是血丝,胡渣乱糟糟的长在下巴,看到他们甚至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下午好,”最终是国木田独步说出了第一句话,安慰全都如鲠在喉,索性直奔向了主题:“关于凶手的事,鸣瓢先生有什么想法吗?”
“我不知道是谁……”鸣瓢秋人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声音沙哑着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做我这一行,很容易招人仇恨的。只是怀疑对象我甚至都能说出不下十个。”
那人模仿手法如此相像,应该是观察过不少次[单挑]犯案现场,亦或者,是个看过一次就能讲一切记住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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