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炀本以为到新的学校会过得很煎熬, 没想到眨眼间一个学期就过去了,迎来大家无比期待的寒假。
从前裴炀也一样会期待,但今年却有种恍然若失的惆怅。
一个学期下来, 他连班里同学的名字都没记全, 全跟傅书濯混在一起了。
——总算放假了,快到我家来,玩他十天半个月!
这条信息是裴炀从前的发小发来的, 他们之前就说好寒假再聚,但事到临头裴炀开始犹豫了。
寒假本来就不长, 去掉过年的时间,也就半个月能玩。
——不了,我有其他安排。
——???干啥,除非你谈恋爱了否则别的理由一律pass!
——没谈, 在追。
——卧槽!
一句卧槽足够表达发小的震惊, 他一连追问了好几遍, 是同学吗?好看吗?长什么样?有没有照片?
——你保密, 别对外乱说。是同学,特别好看, 倾国倾城,照片你就别想了。
傅书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问:“还不走?”
裴炀心虚地盖住手机:“不是等你吗?”
傅书濯:“我回老教师宿舍楼, 不顺路。”
“……”裴炀突然反应过来,“那你过年岂不是也要一个人?”
“嗯。”
裴炀抿了下唇:“你要不去我家吧?我家床很大的, 我妈肯定欢迎你。”
傅书濯笑了声,他随手将裴炀头顶的碎发拨正:“不了, 这样不好。”
他也没说为什么不好, 裴炀劝了半天傅书濯也没同意, 只能作罢。
“那我能来找你吗?”
“能。”傅书濯无奈一笑,“我还能拦得住你吗?”
结果假期第二天,裴炀就兴冲冲地跑来了。
他还带了一双手套一条围巾:“哝,假期礼物。”
傅书濯看了眼裴炀手上的手套,是同款,一模一样。
裴炀虚虚解释:“我懒得挑,就买同款了……”
“谢了。”
“客气什么!”见傅书濯收了,裴炀高兴地往他床上一摊,“你都不出门吗?”
“出去做什么?”
傅书濯没说,其实他去找了兼职家教,以他的成绩教中小学生绰绰有余,加上价格会比大学生和老师便宜,很多家长愿意买账。
假期虽然很短,但能赚点钱是一点。
裴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们去玩滑板吧!”
“我不会。”
“我教你啊——请叫裴老师。”
“……”风水轮流转。
裴炀家附近有个滑板公园,冬天玩滑板的人不多,但还是聚了不少男女生。裴炀和傅书濯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毕竟这个时期不是杀马特、气质好脸也好的男生真不多。
裴炀找了个人少的平地,把滑板放到地上:“你站上面试试。”
傅书濯没接触过这项运动,上板的时候生疏到不知道抬哪只脚。
“往中间踩一点,不然板子会翘,然后再尝试把另一只脚踩上去。”裴老师尽心尽责,“膝盖稍微弯一点,肩膀放松——”
滑板并不是平稳的,踩在上面的晃动对于新人来说太不可控了。
傅书濯站不稳,没一会儿就要往下摔,裴炀连忙抓住他的手,甚至还悄悄搂了下腰。
美滋滋。
裴炀大义凛然地说:“我扶着你试试。”
他紧抓着傅书濯的手不放,可惜隔了一层手套,不太能感受掌心的温度。
早知道手套就明天再送了。
啧。
光练习在滑板上站稳就耗了半小时,两人都出了汗,裴炀顺势道:“手套摘掉吧,好热。”
傅书濯悠悠瞥了他一眼:“好。”
傅书濯的手是好看的,但冬天因为冻疮的缘故有点肿胀,裴炀握着都不敢用力,心跳也咚咚跳得特别响。
“不疼,就是有点痒。”
“那我们试试滑行。”
裴炀恋恋不舍地松开傅书濯,以身示范,他前脚竖踩在滑板上,膝盖弯曲,然后后脚发力往前蹬,速度加上来后后脚迅速上板,切换到滑板姿态往前面溜了一大圈又转回来。
裴炀呼着热气:“看明白了吗?”
“大概明白。”
看明白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傅书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滑起来,可能是真的与这项运动无缘。
裴炀有点泄气:“是我这个老师教得不好。”
傅书濯乐了:“瞎说,裴老师教得很到位,是学生太笨。”
裴炀哼笑:“笨蛋。”
实在教不会也不强求,看裴炀玩也很有意思。
傅书濯跟在后面走,看裴炀骑着滑板在人群里自由穿梭,甚至在楼梯旁的花坛边上溜了一圈,引来一阵阵口哨。
不过裴炀也没跑太远,没一会儿就转了回来,直冲冲地朝傅书濯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