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已经接近午时。
陆清婉睁开眼便问温陌寒是否归来,常嬷嬷摇了摇头,“京卫指挥使司已经把凤都城围得水泄不通,朝官们从昨晚便在宫中,没有一个人能回家。”
“昨天迎了太后娘娘的灵柩入宫之后,皇宫大门便一直紧闭,单是那股冷峻的气氛,都让百姓们也察觉出有几分不对了。”
“这个时候,王爷还没回来,恐怕宫中是真的出事了。”
陆清婉庆幸,昨天她特意让秋兰把陆靖远给拦住,“然后再派人去跟父亲说一声,千万不要好奇,陆家人也尽量不要出门。楠哥儿这两天也别再用去国子监,用功读书也不差这一天两天。”
“是,稍后就派人去。”常嬷嬷刚刚应下这个话。
门外通传,是陆锦方来了。
陆锦方脚步匆匆,脸上也有几分焦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仔细说一说。”
“这么关心宫中内斗?这也不是你的风格呀。”陆清婉有些纳闷,召唤着他一起坐下,吃些点心,等候稍后的午饭。
陆锦方如坐针毡,焦急难耐,“我就不能关心一下吗?看似太后娘娘的丧葬大典,怎么感觉是宫中争位,要血流成河?”
“难不成有人到府上,召父亲入宫了?”陆清婉想得有些复杂。
陆锦方啧啧两下,有些羞赧,却又不得不说,“不是父亲,是一早有人召那个谁进宫,我正好遇见,给拦下了。”
陆清婉:“……”没想到陆锦方也有一天好色了?
“那个谁是谁?你说清楚。”她故意调侃。
陆锦方看她眼神就知道被调戏,“你别明知故问。”
“我怎么明知故问?我就是不知道。”陆清婉就是在逼他说。
陆锦方白眼翻上了天,却也不得不直接说出了那个名字:“杜悦芷。”
“不是对人家没意思吗?现在倒很关心?”陆清婉阴阳怪气地挤兑着,“也不知道杜姑娘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偏偏看中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直说。”陆锦方的确是急了。
“你把她劝住,算是对了。”
陆清婉让陆锦方快些地劝她返回华严城,“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一次事件很严重,她留在凤都,很容易被牵扯进去。”
“还是尽快走,马上走,也不用顾忌太后的丧葬大典。”
陆清婉向来是不认什么规矩的,“她虽然是杜主将的嫡长女,但这个时候不进宫也没有人能挑出她的错。”
“何况找她的是曹贵人,明摆着是想利用她,还是早走早脱身。”
陆锦方听她这么说,眉头倒是蹙得很紧,“我知道了……”一想到那是块根本不听劝的硬石头,陆锦方便很是头大。
“这个时候,你也别和她讲什么大道理,她再能征善战,也是个姑娘家。”
陆清婉只希望陆锦方能有老爹的那花花艳遇和嘴皮子,“只说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软硬兼施,其实你也的确是关心着她,否则也不会把她拦下来了。”
陆锦方:“我……”说不出口。
“算了,我试试去吧。”
陆锦方也知道没法子推脱,便立即起身离去。
此时牧尘突然传来一个消息,“阳哥儿和徐姑娘他们已经在华严城定下来了,让告知一声,王妃不用惦记。”
“我才不惦记他,我是惦记着奶娘和颜汐。”陆清婉时至今日,还在怪罪方青阳的糊涂。
如果他早不那么优柔寡断,这两个女人的日子不知有多好过。
“有他在华严城,那里倒也不用王爷分心,毕竟阳哥儿还是很有能力的,何况还有老姐姐帮衬,更是没有问题。”常嬷嬷道。
“您也就会说他的好话。”
陆清婉召唤着大家一起用午饭。
下晌在窗边晒着太阳的功夫,温陌寒从外回来了。
“昨晚陛下严查,封了惠妃娘娘的宫殿,连打带杀,撤出了八皇子和十二皇子。”
“惠妃娘娘白绫赐死,八皇子和十二皇子重杖五十棍,浑身血肉模糊的就被扔去守太后陵墓,估计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暴毙身亡了。”
“没有牵扯出太子?”陆清婉虽然早有预料,可还是还有一丝侥幸。
温陌寒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一丝与太子牵连的证据。”
“他还真是厉害,居然能洗得如此干净。”陆清婉看着他泛黑的眼圈,也知道他劳累太久。
让厨房送了一些吃食过来,陆清婉还特意让他喝一杯,去去寒气,小歇片刻。
“现在还不能歇,稍后我还要赶回去茶与八皇子和十二皇子有牵连的官员。”
温陌寒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饭菜,“恐怕要在宫中忙碌一些日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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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会有事。”
陆清婉留不下他,便让他去泡个热水澡,从里到外更换一身衣裳,“父皇肯定为此事伤透了心,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丢了这条小命。”
“只是没想到八皇子和十二皇子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这里面儿就没什么猫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