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此时坐在梁棣身旁的软榻上,虽然也在听,却已经有些疲惫地打着哈欠。
王公公连忙递过来茶,让她喝上几口。
陆清婉谢过之后,便见梁棣一直在盯着她。
她也只能一脸好奇地看回去……
“就这么怕朕把你的弟弟砍了脑袋?”梁棣的声音很轻,只是这内容却很沉重。
“陛下这就冤枉臣妾了,臣妾只是心头不忿,想来看看这国子监祭酒大人有多深的道行,敢如此横行霸道而已。”陆清婉委委屈屈。
梁棣捧着手冷呵一声,“你还在说别人横行霸道?”他看向一旁的王公公,“你听听,这话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口。”
王公公自然讪笑着,“还不是陛下您宠着武安王妃,这些天经常念叨着,今儿武安王妃不就来了。”
“呵,连你都替她说话了,可见,这规矩也是彻底的没了。”梁棣嘴上数落着,王公公连忙告罪,不再说话。
陆清婉笑眯眯的讨好,“您知道我是最不喜欢虚伪的规矩的,在您面前规矩一些就算了,他又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这话说得倒是中听。”
梁棣对王征刚刚那一副模样也很不满,“不过朕有言在先,此次朝辩会是正儿八经的文坛盛会,朕是不会偏颇你那个便宜弟弟的。若他输了,罢官免职是求不得情的。”
“我巴不得他输了呢。”
陆清婉一点儿不作假,“原本就在我的铺子里做得好好的账房先生,有他在,我压根就不用操心费神,一个铜子儿都不会算错。”
“还不是被家里那个看中了他这门手艺,硬生生地给扔去了荒蛮的华严城。”
“参加这文坛盛会之前,我也已经给他做好打算了。如若没了官,就甭回那华严城了,留在凤都,帮我跑各地的铺子账目,我也省得看着头疼这些烦心事儿了。”
梁棣半真半假地盯着她,的确有些惊诧,“朕堂堂的一城主审官,回来给你看铺子,当账房先生?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这不是在说他输了之后的事情吗?难不成您还觉得他能赢?”
陆清婉嘴巴朝着外面努了努,“连内定的状元之才都被他驳得恨不能钻了地缝儿里头去,我对那个便宜弟弟可是一点儿不抱希望,这个王征人虽不怎么样,但肚子里的墨水的确很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