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刚笑了笑,摆手说:“你想多了,我不嫉妒他,我最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他是我过命的兄弟,我顶多就是……羡慕,羡慕行吧?”
“行行行,你羡慕你的,绝对不妨碍你在我心里的伟岸形象。那刚哥,你看你都这么帅了,我上个月的奖金……”
那“奖金”俩字就像是李辰刚的蒙汗药,刚一听,人就“咣当”一声倒在了桌面上。
后来裴吟不但没拿到那个月的奖金,还因为喝醉迟到被扣了二百块钱满勤奖。
裴吟是因为李辰刚喝的酒,李辰刚是因为荆诀宿的醉,所以说起来,这事得怪荆诀。
是荆诀欠了裴吟二百块钱。
裴吟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准确等荆诀回来好好跟他说道说道,顺利的话,说不定能赚回一百八。
荆诀自从被停职之后,每回去局里都是直奔魏局办公室,局里的人早习惯了,一般都是趁他来的时候打招呼,因为荆诀走的时候绝对没好脸色,没人敢触他这时候的逆鳞。
荆诀问了句魏局的位置,得知他人刚回办公室,就大步流星的上了楼。
魏局一看推门进来的人,脸都绿了,他手里端到一半的茶杯抖了抖,恼火道:“你能让我喝口茶吗?”
荆诀关上门,说:“您喝您的。”
“你看你拉的那个长脸,我喝个屁!”魏局气的放下茶杯,问,“又怎么了,说吧。”
荆诀站在他办公桌对面,问:“我什么时候能复职?”
“你先坐下。”魏局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说,“我就烦你们这种个儿高的,你说你也不是运动员,差不多就行了呗?长那老高,跟你说句话我颈椎病都能犯了。”
荆诀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局,魏局被看的一阵心虚,只好一拍桌子,说:“让你坐下!我的话不好使了?”
荆诀沉默着拉开椅子,刚一坐下,魏局就问:“罗海鸣那事怎么样了,有没有眉目?”
“有。”荆诀说,“嫌疑犯就在我车上。”
“在你车上?那你还不赶紧给我带进来,罗家这么大的案子,早破对咱们局有好处。”
“他叫裴吟。”
“我管他叫什么,你让他给我……等等,你说谁?”
荆诀看着魏局吃惊的模样,笑了一下,问:“您认识?”
“这个……他在安城区这两年挺出名的,我这个……”
“我怎么没听过?”荆诀问,“这么巧,在我住院这段时间出名的?”
“嘿!你管人家什么时候出名的呢,就许你一个人有能力了?”魏局嘟嘟囔囔道,“我听老陈说那小子最近闹离职呢,你赶紧把人放回去,别回头再赖上咱们分局。”
荆诀眯了下眼睛,问:“陈局?所以不是李辰刚留他,是陈局要留他?”
“哎呀,这个……惜才嘛!”魏局“咳咳”个不停,过会儿才说,“对了,业征今天回国,你没什么事儿就找他去吧。”
魏局说的是他亲儿子魏业征,年纪跟荆诀一般大,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国。
“魏局,您不说裴吟的身份,我只能自己审了。”荆诀强调道,“他有重大作案嫌疑,必要的时候需要拘留。”
魏局老脸气的通红:“你又跟我耍什么脾气!他一个警察,他有什么作案嫌疑!?”
荆诀目光没从魏局苍老的脸上偏移分毫,他盯着魏局,说:“您是不是忘了李辰刚跟我是大学同学。”
魏局不悦道:“那又怎么了?”
“魏局。”荆诀低声说,“李辰刚上次来医院看我,跟我说了他在查的案子。”
魏局脸色一怔,随后怒道:“早就说李辰刚那嘴跟个裤腰带似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知道!回头我就跟老陈说……哎,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荆诀悠然道:“您要是觉得这么打岔有用,您就继续。”
“我打什么岔了,这把你能耐的,要不咱俩换换位置,以后你坐我这儿?”
这是魏局的惯用手段了,说不过荆诀的时候就拿身份说事儿,因为实在是拿荆诀没办法,但也不忍心看着荆诀成天郁郁寡欢,魏局沉默了一会儿,只好说:“不是不让你管图亚这条线。”
荆诀闻言神色果然有了变化,魏局又说:“但你自己说,就你上回那个状态,谁敢再让你指挥?”
荆诀保证道:“我保证不因个人情绪造成任何除我之外的人员损失。”
“损失你也不行!”魏局气的吹胡子瞪眼,“咱们历城分局让安城分局压多少年了?你这才给警队长了几年脸,就着急去见阎王了?”
荆诀:“魏局。”
“荆诀,你自己心里有点数,上回你捡回一条命,不是你能耐,是你命好,你以为再来一回你还能活着回来?还能坐这儿跟我吆五喝六的?”
荆诀长吁一口气,妥协了句:“您直说吧,怎么能让我复职。”
“首先得等你身体完全恢复——”魏局看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翘起二郎腿,手指点着桌面说,“其次嘛……就是你队里必须有个能管得住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