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公子刚去弄了一贴药回来,打算熬了,将韩靖药倒,一到营帐外,便看到了太子的马屁股。
宁大公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双目通红的安阳,问道,“走了?”
安阳没应。
宁大公子往她身后的营帐内一望,及时地提醒了她一声,“丫头,你那位韩大人应该也用不上我这药了,已经自己倒了。”
安阳:.....
韩靖确实是晕过去了,生生地挨了一刀,能坚持到这会儿,已非常人。
*
韩靖醒来时,天色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床前亮了一盏灯火,韩靖偏过头,便见到了一张趴在他身旁的侧脸。
那张脸,也就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方能如此恬静乖巧。
眼睛一闭,人畜无害。眼睛一睁,能要人命。
韩靖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要翻过身,背部的疼痛牵得他一声轻“嘶——”,趴在跟前人也睁开了眼睛。
“韩大人醒了?是不是疼得厉害。”
因后背受了伤,韩靖此时侧躺着,面部正朝外,同坐在他床边的五公主挨得极近。
“别动。”她凑上来之前,韩靖及时地出声阻止了她。
“我没动啊。”安阳垂目,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坐下的凳子,这不是隔得挺远。
不过瞬间便又明白了过来,起身,轻轻地坐在了他的床榻上,弯身温柔地道,“韩大人放心,我不会走,今儿夜里本宫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韩靖懒得同她说话了。
五公主见他这样,多半也能猜到是何原因,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委屈?”
五公主轻声一叹,“确实挺委屈的,你分明那般抗拒,可还是......”五公主心疼地看向他,又道,“不过你也不算全然委屈。”
韩靖能预感到她后面铁定没有好话,低吼了一声,“闭嘴。”
“瞧吧,韩大人心里还是挺明白的,今儿虽说韩大人确实冤枉,连嘴都没亲到,还白白挨了这么一刀,可上回韩大人,不是亲了本宫吗,还有上上回,韩大人还摸我了......”
韩靖额头的青筋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你若还是觉得吃亏的话.....”五公主突地俯下身,盯着他的两片微微发白的薄唇,伸出了粉嫩的手指头,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地点了点,“要不,本宫再补偿你一回?”
“安阳......”
五公主的手指头因他遽然张口,一截滑进了他嘴里。
看着他再次紧绷的脸色,五公主狠狠地点了两下头,笑着道,“本宫在。”
韩靖双唇紧闭,又不说话了。
“韩大人想说什么,本宫听着呢,你说。”五公主为了配合他,还将自己的耳朵贴了过去。
幽幽的香气入鼻,粉红的耳垂冷不丁地凑在了韩靖的眼皮子底下。
耳垂上吊着一颗白玉耳铛,莹白得发亮,光晕染在她一截雪白的颈项上,修长延绵......
韩靖突然不想挣扎了,哑声道,“等我伤好。”
五公主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歪下头去,凑近他,声音极低地问道,“韩大人伤好了,想干嘛呢。”
韩靖盯着她的眼睛,半晌,眸子一闭,只吐了一个字,“你。”
五公主心口一跳,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脸挪了回来。
半晌后才又道,“本宫不过就是想亲亲韩大人的嘴,韩大人想什么呢,莫不是当真孤男寡女,见色起意,想以下犯主,要把持不住了?”
韩靖觉得自己要再和她说下去,铁定活不过今夜,“出去。”
五公主动也不动,呆坐在那,良久突然转过头,看着韩靖,脸颊上还飘着两抹红晕,“本宫不想出去,本宫就坐在这儿,等韩大人伤好吧。”
韩靖:......
*
没有江陵的紧张节奏,唐韵这段日子在蜀地,过得尤其的悠闲。
蜀地山野间是凉爽,可凿盐的地儿,却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坚持去了半月,唐韵便没再去了,一人坐在院子里,一面悠闲得喝着山泉水泡出来了的冷茶,一面吹着凉风。
恍若与世隔绝。
此行,阮嬷嬷并没跟来,同唐韵一同前来的是阿潭。
阿潭走到了院子外的树荫下,将手里端着的果盘递到了唐韵跟前,“姑娘尝尝,刚切的。”
唐韵伸了手。
瓜果放在院子后的一处凉水池子里冰过,凉爽可口,每日唐韵都会吃上一大盘,今儿将一盘子吃完,阿潭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姑娘胖了。”
话音一落,唐韵“腾——”一下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脸色都变了。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