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故技重施。
唐韵神色了然,“殿下伤哪儿了?可严重?”虽配合了他,可无论是语气还是脸色,均瞧不出半点担忧的痕迹。
太子:......
还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要是真受伤了呢?
对啊。
太子忽然想到,他要是哪天真受伤了,她莫还是不信?也是这般不管不问,漠不关心,没有半分着急。
罢了。
太子扫了一眼她平静的面色,“孤诓你的,没受伤。”
唐韵:......
唐韵也没同他计较,问道,“殿下,咱们今日是去哪儿。”
“大理寺。”
唐韵错愕地看向他。
大理寺是朝廷审问要犯的重地,门前还立着一块牌子,闲杂人等,勿入。
太子看出了她眼里的诧异和顾虑,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句话。
“不用怕,有孤在。”
那日宁家三公子便是如此同她说的......
还抱了她。
此时恰好马车驶出巷子上了街头,坐下的车毂轮子轻轻顿了顿,太子立马伸出了胳膊,手掌不轻不重地握住了她的肩头,“当心些。”
唐韵坐得好好的,哪里需要他扶,“殿下,我坐得挺稳的。”
“是吗。”
唐韵点头,他不扶她,她能坐得更稳。
太子本也想松开手了,可见她竟然一脸的不情愿,脑子里的那股子倔劲儿又犯了,偏生还就要搂了,声音也凉了下来,“孤说你坐不稳,就坐不稳,再这般说下去,你的线人又不合格了。”
两天没见到她,没见到人时,他又心疼,又思念,仿佛得了相思之疾,看着刺客时,脑子里也能浮现出她那张勾人的脸。
回来之前,他还在龙鳞寺特意沐了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还给她采了狗尾巴花。
坐在马车上等着她时,心头满怀期待,念着她那日的难受,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疼她,好好护着她。
可如今自己的这么一句话,让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土崩瓦解,荡然无存了。
太子:......
他在干什么。
太子想要松手,可掌心下握住的那一方肩头,布料也不知道是什么缎子做的,实在是又温又滑。
算了,这不搂都楼上了,话也说出去了,再松开,岂不是不划算......
她都没再说什么了。
就,搂着吧。
唐韵是没再拒绝。
心头却忍不住暗自腹诽。
他爱扶不扶。
不合格就不合格,横竖她也呆不了几日......
只不过是让他心头好受些了,被他捉回来的几率便更小,再等到日子一长,他心头的气儿消了,也就慢慢地忘了。
片刻后,太子无比庆幸自己坚持楼上了。
这不,心头舒坦了许多。
马车到了大理寺,太子连脸上的那抹疲惫之色都一扫而光,心情极好地先一步起身,主动撩开了车帘,对着身后微微发愣的唐韵一笑,“下车。”
唐韵:......
“多谢殿下。”
“往后同孤,不必见外。”太子声音温和,尽量地去弥补适才对她不太友善的态度。
唐韵不知道他这一会儿一个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又想给她设个什么套子让她钻。
但也懒得理他。
唐韵一头钻了出去,赵灵及时地递上了木凳。
大理寺卿已经候在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