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两次。
第一次失足落海,来到了二十一世纪,第二次更神奇,穿越到了有异能力的平行时空。
我变成了“暗杀王”保罗·魏尔伦的模样。
这是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吗?
他背叛了法国,背叛了搭档,可是我不想当那样的人,所以我得想办法扭转自己的命运。
嘿,兰堂,继承我们的孽缘吧。
——阿蒂尔·兰波。
……
早上八点。
暴雨过后的清晨,阳光早早的斜射入窗帘的缝隙之间。
客厅静悄悄的。
摆放在那里的茶几、地毯有奇怪的痕迹。
两张复古宫廷风的法式沙发被拼成了一张临时征用的床,数个腰枕堆叠在一个方向,充当了枕头,一张不知道从哪个房间翻找来的毛毯盖在了兰堂的腰腹上。
失忆八年,思乡成疾。
积累在心底的忧愁和压抑得到了纾解。
兰堂的意识回笼后,尚不愿意睁开眼睛,眼窝微微凹陷,略显疲态,短时间内无法回到精神状态最佳的时候。蓬松的长卷发在他的脖颈和锁骨处盘绕,犹如美人鱼翘起的尾尖。
他许久没有如此甘睡过,身体得到了深层次的放松,每块肌肉都畅快淋漓的“战斗”过。他与那人好似天生的一对,身心契合,初尝情爱就不可自拔,分不清谁是主动,谁是被动,唇齿一碰,便恨不得把对方吞入肚子里。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荒谬地跟一个看不清的男人发生关系,但是现实已经发生了,他听见对方的声音就恍若坠入爱河的人。
兰堂感觉到了莫大的满足。
第一次不那么冷了。
那人……好温暖,不让他在上面这一点略过分,他勉强原谅对方了,反正自己的择偶条件就是能温暖自己的人。
港口黑手党准干部·失忆患者·兰堂的神色逐渐清醒,内心有很多话想要与那个人沟通。
他伸手一探,咦,身边没有人。
兰堂的大脑顿时惊醒。
“人呢?”
兰堂猛然坐起身,为他保暖的毛毯滑落到地上,他看到自己一个人睡在两张沙发的中间位置,跟自己过夜的那个人“变成了”两个枕头。
对方这么早跑哪里去了?
兰堂不死心,捡起地上的衣服,匆匆裹上,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别墅楼上找人。别的不提,那个人的体力很不错,一看就得到过充足的武力锻炼,两个人纠缠了整个晚上。
每个房间的门被兰堂相继推开,包括厨房和卫生间,全部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对方干完那事后没有去楼上洗澡。
这不合理。
除非对方急着跑路,不愿多停留。
兰堂分析一遍后,理智上线,脸色如同开了染坊般五颜六色起来。
重点是——他没有看到对方的脸!
兰堂强忍着上当的心情,拉开窗帘,二话不说跑去沙发上一顿翻找“残留物”。
他在昨夜有意扯过对方的头发,那个人是长头发,编着辫子,发绳都被自己拽了下来,散开后透着苹果味洗发水的味道。
在沙发缝隙里,他找到了一根不是自己的头发,要知道他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休息过。
兰堂把发丝放到眼前,定睛一看。
这根头发挺特别的,发根处是金色,发尾处呈现出半透光的浅金色。
“金发!”
睡了他的人是金发的男人。
兰堂苦苦思索:“他是金发……”他的眼前忽闪破碎的画面,“可能是金发蓝眸。”
兰堂想到自己过去工作的期间,总是会无意识地留意金发蓝眸的欧洲男人。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刹那,他都会回头看,妄图抓住命运的衣角,在看到对方的容貌后就失望了。
他敢保证自己要找的人非同寻常,要么身上具备特别的标志,要么就是一眼惊鸿的类型。
这不仅是失忆后的习惯,更是某种第六感给予他的“重要提醒”。
找到他!
看到他!
抓住他!
我的记忆肯定会苏醒!
兰堂面露深思,把珍贵的金发握入手心里,发誓要查出对方的来历。此人可不太小心,把这么关键的身体信息留在了这里。
“我想记起的人就是你吗?”兰堂猜测道,“你害怕我见到你?不想我看到你的脸?”
“你……不想我恢复记忆……”
兰堂低下头。
他去看皱巴巴的衬衣领口处,胸膛一片暧昧红痕。
那个人溜之大吉,是心虚,还是故意的?
空荡荡的别墅里,“彩画集”的金光一闪,亚空间里出现了一名手持扫把的钟点工。在兰堂的指令下,钟点工一脸认命地去打扫卫生,擦掉那些痕迹,谁让死人没有人权。
兰堂把该保留的证据封存好,洗漱一遍后,他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调查那个人。
通过地下渠道,兰堂得到了关于“金发男人”的基本的情报。
“这是一位金发的白人男性,dna信息里含有高卢人、日耳曼人的民族特征,身体健康,20岁到30岁之间,暂时没有查出遗传病,近期的性生活频率较低,通过录入的dna信息进行对比,日本境内无符合条件的人。”
日耳曼人的特点很明显,金发、蓝眸、白皮肤,头发往往是直发、而不是卷发。
对方的形象越发清晰立体。
兰堂与他似乎就隔着一层雾,快要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