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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停歇片刻(1 / 1)

第八十一章法国与暗杀王和解了。保罗·魏尔伦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虽然这份自由, 他在八年前也强行得到了,但是叛国的他不被任何人认可, 不敢踏入法国领土。行走在外的暗杀王也有化为普通人,融入当地生活的时候,他总是会被问到家乡在哪里,每次都是轻松地回答“我没有家乡”。那个时候,他不懂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只觉得这些凡人是在羡慕自己无牵无挂。兰堂用自己的人生经验回答保罗·魏尔伦。“保罗,人总是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 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真的要大家割舍一切去追求自由——”“没有几个人办得到。”“那些让你感到沉重、压抑, 偶尔充实满足的是你作为‘人’的牵绊,它们让你的双脚站在了地面, 让你成为了有一根线拉着的风筝。”如果保罗·魏尔伦是风筝, 兰堂就是那个牵着风筝的人,他有全心全意的爱, 用强有力的手死死地拽住风筝,宁可自己死去也不会让对方失控。保罗·魏尔伦就像是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经常做出别人眼中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行为。以前,他没有去懂的机会,连兰堂对他的生日祝福也没有接收到。后来,他不停的旅游, 不停的寻找高难度的暗杀目标, 看到的无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场面,他不喜欢那种脆弱的家庭结构, 开始寻求强大而幸福的家庭, 由他和他的兄弟组成。哥哥很强, 弟弟很可爱,看似很完美的旅行式家庭,可是保罗·魏尔伦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亲友,我少了什么?”“理解。”兰堂没有把保罗·魏尔伦关在公寓,时不时带对方出门透透气,让阳光温暖彼此。兰堂指着路边的一些家庭,细细为对方讲解一举一动背后的感情,人的行为和想法存在多层含义。保罗·魏尔伦蹙着眉头,听了进去,尤其是看到有家长不给孩子买东西,孩子哭闹的时候,保罗·魏尔伦觉得自己弟弟想要什么,他都可以买到。兰堂无语,拉走了他,去了一家奢侈品商场。在那边,家里有钱有势的孩子们穿着上万法郎的童装,提着迷你版的手提包,精致又可爱,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缩影,身边往往有女佣或者保镖看护。兰堂走到一位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十岁女童身边,给保镖露了一张证件,证明自己是政府的人。他温柔地问道:“小姐,你的家长呢?”法国贵族家庭的女童没有胆怯,乖巧地对视,站起身行礼,并没有桀骜的表现:“先生,你好,我的父亲去国外度过冬天,母亲去参加聚会了。”兰堂问道:“我的朋友有一个弟弟,他想要把对方喜欢的都送到对方面前,认为对方会开心。”女童笃定地说道:“肯定会开心。”兰堂又提出一个前提:“但是他给予多少价值的东西,便会夺走弟弟的多少东西,比如朋友、宠物、已经破旧了的玩具,他不喜欢弟弟与普通人玩在一起。”女童想到自身,纯真的眸子里也黯淡了下来。“我的父亲也不允许我和其他人交朋友,他总是说,要我和对等家庭的人交朋友。”欧洲贵族对后代的要求比富商要严格很多,他们坚信自身的血脉高贵,而不愿去相信灵魂的高贵。兰堂引导话题:“那你喜欢那些对等的人吗?”“有一些喜欢,有一些不喜欢,很讨厌。”女童还没有长大,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先生,如果你将来有女儿,请不要把她送去贵族学院,那里的学生不多,天天攀比家世,讨厌鬼相当的多。”兰堂哑然,自己注定了不会有女儿。保罗·魏尔伦偷偷瞥了瞥兰堂,也想到了这一点,自己和亲友在一起,对方就绝后了。如果兰堂背弃了诺言,和其他人有了孩子,保罗·魏尔伦肯定不会心慈手软,刀起刀落,给他们一个痛快,然后以最极端的方式和法国政府决裂。兰堂打了个寒颤,疑似畏寒后遗症。他欠身,不是贵族却更胜贵族,对女童说道:“很感谢小姐的回答,我有荣幸询问小姐的名字吗?”女童拿捏着从父母、家庭教师身上学来的气势,说道:“我是玛利亚·冯·霍华德。”话题告一段落。兰堂带着保罗·魏尔伦逛商场,笑着问对方有什么想法,保罗·魏尔伦的表情不咸不淡。“你在把我比喻成那些养孩子的贵族?”“贵族维护的理念是血脉至上,保罗维护的理念是弱肉强食的秩序,里面都是一个道理——希望他们与自己一样保护自身,不跌落阶级。”“这不一样。”“保罗,当你阻止你哥哥找情人,以自己的喜好去管教兄弟的时候,你就成为了类似的人。”“亲友的意思是想要和我打一架?”“咳,没有这个想法,保罗,你用力量去决定别人的生活,对方会心怀怨言的。”兰堂拐进了领带的专卖店,为保罗·魏尔伦挑选了一条配得上对方的领带,亲手系好。直到身边没有导购,保罗·魏尔伦隔了一会儿说道:“哥哥暂且不论,弟弟……他不用上学,跟着我自学课本上的内容,不会碰到这种事情。”兰堂第二次听见“哥哥暂且不论”,嘴角抽了抽。保罗对强者和弱者是差别待遇。中也君,你不努力变强,跟你哥哥说话没有话语权,连我都不能议论保罗的哥哥一句话。“你弟弟会有朋友,到时候你怎么办?”“杀了。”“你的弟弟交女朋友怎么办?”“杀了。”“如果你弟弟的朋友是超越者,女朋友也是超越者,你还会有这种全杀了的想法吗?”“需要考验一下。”保罗·魏尔伦想到了哥哥的另一个情人——奥斯卡·王尔德。当时他就没有能下杀手。“保罗,超越者的数量很少,若是不特意结交,你弟弟不可能碰到他们。”兰堂强迫自己忘记心累,这些都是自己早年的失败教育,现在弥补回来还来得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中也君的朋友范围被你限定之后,比贵族学院的环境还要狭窄。”“你如何保证,中也君会喜欢那些人,而不是感到窒息,想要逃离那个圈子?”“即便是你,你也有看不惯的超越者,可以凭借叛国者的身份对我的老师爱理不理。”“你可以逃走,远离讨厌之地,你弟弟怎么办?”“你哥哥——又怎么办?”“以后他都要找超越者的情人,才能保证不被你杀掉?哪怕是厌恶,也要强忍着去接受超越者?”“这不现实,保罗。”“你看看——这么多人的世界,你忍心让他们只去和全世界仅有的数十个人打交道?”兰堂的一番话灌输之下,保罗·魏尔伦无法再打着“为哥哥、弟弟好”的名义继续下去。保罗·魏尔伦去看和平年代下的巴黎,这里是国外认为的浪漫之都。一切欣欣向荣。没有那种焦虑、恐慌的气氛。一句话从保罗·魏尔伦,也就是昔日实验室里“黑之十二号”的内心缓缓说出:“我可以只需要他们,守护他们,他们为什么不能……只需要我。”兰堂说道:“因为他们的经历不一样,最想要的东西也不一样,他们不是镜子里的你。”兰堂牵住他的手:“想通这一点,再去见兰波吧。”保罗·魏尔伦感觉心里被粗糙的东西咯到一下。很不舒服,又不得不思考亲友的话。“亲友,你没有兄弟,所以你说的话没有依据。”保罗·魏尔伦辩驳对方,兰堂坦然地说道,“所有与我共同为法兰西流过血的人,都是我的兄弟。”保罗·魏尔伦:“……”爱国主义情怀,啧,糟糕透顶的东西。兰堂亲了保罗·魏尔伦的脸颊,保罗·魏尔伦躲开,在巴黎街头就像是闹脾气的小情侣。只不过,情侣之中的双方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事后。兰堂一眨眼没能看住对方。巴黎不大不小,可以逛街的地方总是容易碰到熟人,保罗·魏尔伦一见到哥哥,被教育的知识抛开,甩开兰堂的手,冲到了阿蒂尔·兰波的面前。啥?谁?哦。是那个冷血的保罗·魏尔伦啊。阿蒂尔·兰波抬了抬眼皮,无视黑帽子的金发弟弟,绕过道,准备从另一条路去参观巴黎。朱利安白天没有时间陪他,推荐他去路上找向导,理由是——只要你开个口,马上就会有向导自荐,没有人拒绝得了这样的“约会”。然而,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向导,阿蒂尔·兰波就被保罗·魏尔伦堵在了路口。“哥哥!”“……”好似大明星出行的兄弟花碰头,颜值惊人。保罗·魏尔伦和阿蒂尔·兰波长了同一张脸,但是风格各异,散发着魅力皆有致命的吸引力,让外国旅客首次见到了难得同框露出真容的法兰西并蒂花。法国有父子双超越者,大仲马和小仲马。第一次有兄弟双超越者。别说是外国游客了,法国人的目光都难掩惊艳,停下脚步,用欣赏的目光去看他们。保罗·魏尔伦举止优雅绝伦。阿蒂尔·兰波潇洒随意,尽显另一种高贵。法国人觉得能养育这样的兄弟的家庭肯定厉害,却不知道两兄弟都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他们从泥泞的底层爬出来——顽强的自行生长。一个长歪了。一个长野了。“让一让。”阿蒂尔·兰波拍开对方阻拦的手,保罗·魏尔伦的高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哥哥,我知道错了。”保罗·魏尔伦好声好气的道歉,服软了一次,“上次是我行为恶劣,亲友已经教育过我,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强者,让我明白我不能限制你们的交友范围,你就原谅我一次吧。”“??”阿蒂尔·兰波听见对方说得真情流露,直觉保罗·魏尔伦就不像是那种人。阿蒂尔·兰波去看背后跟来的兰堂,无声地询问:【这是你教育成功了?】兰堂尴尬又不失礼貌一笑。教育有没有成功,他也不知道,毕竟要看往后的做法,保罗现学现用的速度倒是挺快的。阿蒂尔·兰波开口:“你不打算针对魅影了?”保罗·魏尔伦已经把魅影当死人,自然无所谓,说得无比动听:“魅影没有哥哥重要,为了哥哥,我可以忍受那些哥哥喜欢的人出现。”阿蒂尔·兰波狐疑地打量一分钟。“忍受?你说得自己挺可怜的嘛。”阿蒂尔·兰波嗤笑,“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反悔了,我告诉你晚了,我可没有一个滥杀无辜的兄弟。”保罗·魏尔伦抓住他的衣袖,轻柔地说道:“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证明我不再乱杀人了。”这幅摸样的暗杀王,前所未见。法国政府监视保罗·魏尔伦的人都错愕,在兰堂的视线扫过来之前,在人群里连忙低头掩饰自己。阿蒂尔·兰波说道:“你确定?”保罗·魏尔伦为了挽回哥哥说道:“嗯。”阿蒂尔·兰波想要心软,又记起魅影的惨状,那是阿蒂尔·兰波人生中罕见的心理阴影。阿蒂尔·兰波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见过战争,参与过巴黎公社革命,他知道动乱下的世界,体会过黑暗,但是这份黑暗远远不足以拿来比拟暗杀王。深吸一口气,阿蒂尔·兰波说出人道主义的要求:“给魅影道歉,得到魅影的原谅,你办得到吗?”“……”保罗·魏尔伦面无表情。“……”完了。兰堂捂住脸地想道。“有什么问题吗?”阿蒂尔·兰波冷眼看暗杀王。“他不配。”保罗·魏尔伦说道。“办不到就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阿蒂尔·兰波拽开保罗·魏尔伦的手,不让对方触碰自己的衣服,只感觉杀人的手肮脏无比。保罗·魏尔伦被抛弃在原地,抿了抿唇,脸色不好看,回过头就冲着兰堂发火道。“魅影还活着!”“这就是你说的法国绝对不帮助魅影?!!”以魅影的伤势,一天之内必须得到异能医生的救治,常规的医疗方式根本无法保住对方的命。兰堂不怕保罗的愤怒:“我保证我信守了承诺。”下一句,兰堂平静地说道:“你哥哥没有带魅影来法国,保罗,你低估了他在国外的人际关系,我为了降低你们见面爆发的矛盾,之前没有告诉你。”保罗·魏尔伦的表情一变。不是法国,那就是途径之国——日本了!那个远东小国有这样高明的异能医生,而且被哥哥认识,第一时间安顿了重伤的魅影。“不愧是哥哥。”保罗·魏尔伦忽然不生气了,那副重度兄控的态度令兰堂忍俊不禁。保罗·魏尔伦发觉了兰堂在笑。有什么好笑的?兰堂浅笑:“我在高兴保罗愿意改变自己。”保罗·魏尔伦回答:“那是骗他的。”兰堂说道:“你有这份心意就不容易了,见到他,稍微放下心了吧,你哥哥在巴黎等你悔改。”保罗·魏尔伦无言以对,对魅影道歉?得到谅解?“我办不到……”“嗯,知道你办不到,我们来一起寻找办法,你哥哥最在乎的肯定还是你,而不是魅影……”兰堂见人群围观,与保罗·魏尔伦迅速撤退。在回去的路上,他哄着保罗·魏尔伦不要去想魅影,把魅影的性命保住,才是兄弟两人和好的关键之处。保罗·魏尔伦低声:“真的要让魅影活下去?”兰堂点头。保罗·魏尔伦别扭,失去了快意杀人的愉快,认亲的后果就是要注意亲人的喜好。比如说,你哥哥讨厌你杀人。又比如说,你弟弟一般是站你哥哥的立场。晚上,夏尔·波德莱尔针对保罗·魏尔伦的三观,在电话里给兰堂出了一个主意:“魏尔伦缺少和普通人相处的机会,让魏尔伦去上学,你负责监督,学校里不能杀人,一个学期下来,他就懂得如何收敛了。”保罗·魏尔伦靠在兰堂的肩头,只觉得波德莱尔太恶毒了,偏偏兰堂不停地认同老师的话:“这个建议很好,我会和保罗商议的,老师还有其他建议吗……”【我不接受。】保罗·魏尔伦抗议起来。再没有上学的观念,他也知道二十七岁的人基本上毕业了,不可能留在学校里读书!日本,中原中也不清楚两个老哥的情况,在魅影帮忙救了人,并且利用异能力揭穿了过去那些同伴的恶意后,他就彻底死了心,不再去管“羊”的那些人。出于从众心理,中原中也和魅影的关系亲近一些,他便在武装侦探社当了一回临时员工。英国的国际邮件送达了横滨市,魅影收到回信。英国的歌剧家前辈回复他:【不必烦恼,人生多得是荒谬的戏剧。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而喜欢你的人,你不喜欢他,这么一想,是不是快乐一些?】魅影捏紧了笔,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兰波展露全部的条件,他肯定无法拒绝这样的示爱。是自己过于愚蠢和浅薄。他拒绝的人,又有哪一点不如莫泊桑?魅影的内心千疮百孔,发现信纸背面也有内容。【爱情里要是掺杂了攀比和计较,那就不是真的爱情,去寻找下一份爱情吧,魅影。】得到开解,魅影在钻牛角尖里多出一份释怀。——原来如此。写出这封信的英国歌剧家从桌边起来,不再为新的剧本而苦恼,他来到伦敦皇家歌剧院窗户边,对着外面的行人们想着国外的事情。通过结交的魅影,威廉·莎士比亚猜测到了法国的情况,两兄弟,暗杀王和哥哥之间的矛盾。魅影认识了暗杀王的哥哥,得到对方的追求,奈何错把天上的星辰当成了廉价的灯光,对莫泊桑耿耿于怀,越想越找到超过莫泊桑的恋人,越找不到。威廉·莎士比亚含笑地折下花瓶里的一枝玫瑰。“真爱无坦途。”“这句话也送给夏尔·波德莱尔。”……法国人向来很有趣,尤其是他们的爱情之花。总是开得艳丽,凋零得也凄美。……阿蒂尔·兰波知晓心灵是一种脆弱的东西,需要休息,才能再一次登上旅途,迸发活力。他爱累了,便选择了不爱的方式。与男/妓同居,这是阿蒂尔·兰波从未体验过的生活。每次朱利安回到家,阿蒂尔·兰波都能看到一个比自己更加热情、对生活有着希望的男人。对方的怪癖变成了一种趣味。谁能拒绝一个爱脱光衣服、展现出强健体魄的同居对象?同时,这位同居对象的技术非同凡响,什么体位都乐于尝试,仅仅是渴求力度重一点。“朱利安,你上辈子一定是魔女投胎!”这么会勾引人,欲求不满的肯定是恶魔属性啦!阿蒂尔·兰波与对方数次上床,焕发热情,再也不嫌弃朱利安年龄偏大,没有年轻人青涩了。朱利安逐渐适应,欲罢不能,他甚至跟阿蒂尔·兰波说:“如果再次让我去服侍女客,我可能会索然无味。”阿蒂尔·兰波哈哈大笑,眉飞色舞的模样,朱利安看了也感到久违的轻松,愿意去取悦对方。这样的笑容,真是美丽。朱利安转而问对方,巧妙地讨好道:“兰波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喜欢同性,发现这样的快乐?”阿蒂尔·兰波压在朱利安身上,眸子里有柔情。“是十七岁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欣赏我的才华,连我的家人都弄不懂我在想什么,可是他看到了我的灵魂,也看懂了……我的追求。”“兰波先生爱过他吗?”“爱过。”“最后你们没有在一起吗?”“他已经有妻子和孩子,舍不得放弃家庭。”阿蒂尔·兰波和诗人魏尔伦的结局,不外乎如此,最可悲的是诗人魏尔伦妻离子散,哪个也没有得到。“太可惜了。”朱利安宽慰地说道,“那人没有珍惜兰波先生,选择了平凡的家庭。”阿蒂尔·兰波狭促一笑,没有告知真相。要啥没啥,穷困潦倒,才是诗人魏尔伦的下场。阿蒂尔·兰波说了这么多床上的小秘密,要求朱利安也说一些事情做交换。朱利安当然知道对方关心的问题,说道:“我从小挨打,喜欢偷窃,久而久之,便不怕挨打,把挨打视作了……犯罪的代价。”朱利安难为情地说道:“你会讨厌我吗?”阿蒂尔·兰波一听就知道朱利安出身不好,像这样的人给一次机会就容易堕落下去。“朱利安还喜欢偷窃吗?”“喜欢,但是我在长大后懂得了克制。”朱利安没有否认小时候养成的嗜好,狡猾地为自己的兴趣爱好做了辩解,阿蒂尔·兰波说道:“可惜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偷窃。”朱利安诧异。阿蒂尔·兰波在他耳边说道:“怕什么,我也偷窃过,何况朱利安成为了邻里口中善良的人。”朱利安不自然起来,阿蒂尔·兰波作怪地模仿道。“邻居家的老爷爷和一些孩子们说,这里住着一个可亲可善的男住客,不仅会帮人修钟表,还会为移民提供法律咨询,阻挡警察的暴力执法……”“朱利安是一个改变了自己的好人呢。”当身份卑贱的男/妓穿上衣服,何尝不是风度翩翩的绅士。阿蒂尔·兰波一眼看到了朱利安的本质。朱利安本该害怕得要发抖,做这个行业的人最不喜欢被人揭露底细,但是他笑得妩媚又下流,用这样的表象遮掩内里的惊讶。“兰波先生,要来一起玩吗?我给你介绍俱乐部,你一定成为赶超我的下一个头牌。”“……不要,我只卖身给一种人。”“什么人?”“让我停歇片刻的人。”羁风之人在追逐远方的过程中,感谢把自己的家门打开,招待旅行家饱食一顿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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