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是磊落性子,做不出那等当街逼人的事情,又略问了些关于郑州府尹的事,这才提剑回转。
瞎半仙被这么一问,也没了做生意的心思,自收了招牌回家去了。
谁知道刚一落锁关门,便觉喉间一凉,他伸手一摸,只摸到了钢刀寒凉的锋锐。
“饶——”
“住口,我不伤你性命,只想听你说几句实话,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小老儿什么实话都愿意说。”
瞎半仙吓得腿肚子都发软,心想他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没算出自己有这桩祸事了。
白玉堂却是不管,轻巧将人提进屋,可见展昭不做的事情,白五爷却是做得。
“我不是官爷,也不会抓你上堂作证,你且说说,那叶云究竟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悬壶济世?”
……一上来就是送命题,老头儿觉得又有些站不住了。
“这……”
“少支支吾吾,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怕官差,就不怕我现在一刀咔嚓了你?”
这谁不怕死呢,瞎半仙当即就说了真话。
“大爷,您不该这个问法,叶大夫在郑州府何等人物,小老头不过就是个瞎眼摆摊的,怎么可能与他有什么接触,只听来往的人说,这叶大夫收费有些高,且只给大官勋贵看病,若是没钱的,连门槛都进不了。”
白玉堂这转了一圈,也不是什么都没打听到,便又道:“你胡说!那章洛可不是什么大官勋贵,浑身上下能有个几十两撑死了,他怎么能让他老娘在鹤云堂看病呢?”
这就是问到点上了,而且这瞎半仙还真知道缘由。
白五爷听完,那表情简直了:“你说是那叶大夫怜悯他至孝至纯,不要钱给他老娘看病,代价是让他妻子章云娘照顾他有痴症的儿子叶绍裘?”
“没错。”
“……怕是用心不纯吧,不然既是怜悯他至孝,便该让章洛自个儿照顾那痴儿才对。”白五爷觉得这逻辑才叫讲得通。
瞎半仙:“大爷您说笑了,若是您见过那章洛,便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哦,是吗?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劫狱?”
瞎半仙直摇手,他这哪敢啊:“没有没有,小老头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啊?还是说,你知道什么隐情?快说,若不说,便要了你的老命!我这柄钢刀可是新锻的,还带着火气,刚好还能开开刃,攒些血气。”
白五爷威胁起人来,小词儿也是一套套的,瞎半仙哪经过这阵仗啊,当即就吐露了真相:“这话,您可千万别往外头说。小老头这双眼睛看不见东西,故而听觉比旁人灵敏许多,那日周清出事,小老头虽未至现场,却听那叶绍裘惊呼奔出,口中直喊‘我爹杀人了’。”
“竟还有此事?”
白玉堂一讶,随即就是高兴,若真是叶云杀人,那这什么清官府尹便是错判,若他动作快些,就能赢过那南侠展昭了。
“好老头,赏你的!记住,方才那句话,切莫往外说!”
瞎半仙只觉入手一沉,竟是好大一锭银子,他用牙花子一咬,脸上的惧怕全变作了高兴。嗨呷,原来是财神到了啊。
白玉堂出了宅子,便径直往郑州府衙而去。
他不是官差,自不用那些磊落法子,既然是冤假错案,便该拨乱反正才是,这陈府尹若是一意孤行,他少不得要出手教训教训,若那展昭出手,刚好还能分个上下。
这般想着,他便翻进了府衙,刚准备将新写的信柬随刀附赠,便见到熟悉的红色身影。
白玉堂眼珠子一转,收了信柬,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五爷:没错,五爷我的胜负欲就是这么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