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就说:“这是我们柳烟的未婚夫,聂老看看,配不配得上?比你那孙子配吧?林裴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我们家柳烟,生日啊,纪念日啊,新年啊,情人节啊等等。”
“比你们家聂攰强多了,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聂老爷子:“……”
他忍。
柳烟洗完澡,去了书房看了会儿邮件,顺便看看股票跟期货,手机在这时响起,柳烟随意扫一眼。
来电是聂攰。
她直接挂断。
男人又打了一次过来,柳烟依旧挂断,就这样重复十几次,那边终于消停了。柳烟这才能专心地忙自己的,她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薄荷味能让她清醒很多,她抛了几支股票,又重新买入新的。
十来分钟后。
柳烟掐灭了手里的烟,起身回房。此时一点半左右,她洗漱完直接拉了落地窗帘睡下。
与此同时。
明豪华庭。
聂老爷子被柳老爷子气得要死,老周也没睡,陪着他在客厅坐着,他低声道:“聂老,您加他做什么呢?”
聂老爷子说:“随便加加。”
老周一顿,沉默地看着聂老爷子。他看了眼时钟,“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这样熬着要是被阿晏知道,他定会生气的。”
聂老爷子听着,点点头,看了眼二楼,随后让老周关了灯,自己进屋去睡。
老周把大厅的灯全关了,也看了眼二楼。今晚把聂攰留在了明豪华庭,一楼的灯一灭。
复式的二楼只剩下几盏壁灯,亮着微弱的光。
屋里。
聂攰穿着黑色上衣跟灰色长裤,一身水汽,他手肘搭在膝盖上,一遍一遍地拨打了柳烟的电话,但都被她挂断了。
一滴水珠顺着他下巴滑落在手机屏幕上。
亮着的屏幕是她穿着黑色吊带裙的相片,他沉默地看着,指腹碰着屏幕上,仿佛能碰到对方的脸。
他脑海里浮现今晚所有的画面,她挽着林裴手臂的,她靠在他怀里,他爷爷对着柳烟凶着的,一样样地在眼前播放着。最终,她挽着林裴手臂那画面被他自动屏蔽了。
他刷地站起身,捞起椅子上搭着的长外套,穿上,接着开门下楼。
客厅里安静,昏暗,只有落地窗的窗帘飘着。
聂攰来到一楼,开了门走出去。
门轻轻地关上。
但这细微的声音,还是让聂老爷子听见了,他开了门,喊道:“老周。”
正在洗脸的老周带着一脸的水从房里跑出来,“怎么了?”
聂老爷子指着二楼,“他是不是出去了?”
老周抹了下脸抬头看去,接着他道:“我上去看看。”
一分钟后。
老周下来,点点头:“是…是出去了。”
聂老爷子:“你说他会去哪儿?”
老周:“会不会是回城中村?在这里住不习惯。”
“他一个当兵的,怎么会住不习惯,又不是娇气的少爷。”聂老爷子瞬间反驳,老周一顿,半响,他说:“是去找柳烟那丫头吗?”
“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聂老爷子睡意全无,转身回去拿了羽绒服穿上。老周无奈,说道;“老爷子,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啊。”聂老爷子已经走出门了,扫了他一眼。
老周只得也捞起外套穿上,拿起车钥匙,说道:“阿晏已经成年了,我觉得他不管如何选择,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您,别太干预了。”
聂老爷子沉默几秒,粗粝的嗓音道:“我没干预,我就看看。”
老周无奈点头,出了门。
夜晚的大路,没什么车,聂攰开得也不快,老周还能跟上,当然因为聂攰本事强,跟得太紧容易被发现,所以老周就直接看着他的车尾,认他的路。红绿灯停下,聂老爷子却看到聂攰的手搭出了车窗,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根女士的香烟,烟雾随风散去,男人指尖骨节分明,带着淡淡的青筋。
聂老爷子震惊:“他抽烟。”
老周也看到了,也沉默了。
聂老爷子:“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还抽的是女士的烟……”
女士的烟四个字刚出来,聂老爷子便闭了嘴。
老周看聂老爷子一眼,道:“可能是柳烟那丫头的。”
聂老爷子:“……”
很快,他们跟着跟着,看着聂攰进了一个豪华的别墅小区,跟山水城那种类型差不多。
这地方老周就认得了。
他说:“他确实是来找柳烟那丫头,前几年他们搬到了这里。”
聂老爷子抿紧唇,唇角凌厉。
脑海里浮现了一些往事,他迟疑地问道:“他是不是又打算在楼下站一个晚上?”
老周:“……可能。”
聂老爷子:“……”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