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一顿,低头扫一眼,随后她再次看向他,说道:“黎城不比京市,但商业联姻也是有的。”
聂攰眯眼:“是吗,我都要以为你跟他只是一场交易。”
柳烟心里一跳,靠,这个男人从哪里看出来的。她笑着长腿交叠,抱着手臂,故意地反问:“要是交易,我的聂帅,你想怎么样?”
今晚醋是吃够了,从林裴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泡在醋里,后来失控地在牌桌上把林裴往死里捶打,看到林裴满脸的纸条,他依旧不解气。非要从他们相处中找出端倪。
而如果,真的是假的。
他能怎么样?
聂攰沉默下来,他坐正了身子,启动车子,开出大路。树影从车身滑过,像是斑斓的小鱼。
柳烟看着他侧脸,有几秒是生气的,大概这辈子能让她生气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柳烟开口:“停车。”
聂攰听罢,没应,也没停车。
柳烟要挟:“别逼我跳车。”
聂攰:“阿烟,别闹。”
听见这称呼,柳烟心一跳,她靠着椅背,就这么盯着他。眼看车子要开去本家,柳烟清醒了一些,立即道:“开去城中村,等下你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回去。”
聂攰轻声问道:“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柳烟:“时好时坏。”
聂攰“嗯”了一声,柳老爷子有多宠爱柳烟,所有人都知道,而柳烟或许有一天会为了柳老爷子嫁给一个他满意的孙女婿。聂攰微抬下巴,喉结分明性感,却隐隐像把锋利的刀,他眼眸沉着,调转了车头。
抵达城中村,这个点算晚了。车子刚停下,柳烟便从车里下来,一个年轻男孩骑着一辆电动车从巷子那头疾驰过来,柳烟有些躲闪不及,这时一只大手搂着她的腰,转了个圈子,进了楼道。柳烟头埋在对方的脖颈处,听见了男人闷哼一声,柳烟这才记起来他后腰还有伤。
柳烟头要抬起来,“你…”
聂攰按住她的头按了回去,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我没事。”
砰啪—
巷口那边,那个年轻男孩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一个劲地哎哎直叫,疼得不停地倒吸一口气。
柳烟嗓音很低有些冷,“这孩子没摔死算命大。”
聂攰仰头,轻笑了声,他嗓音很低,笑起来很好听。柳烟听着,眉梢含笑,她下巴往上拱了拱。
含住他喉结。
“我的聂帅。”
聂攰一愣,反射性地推她。
后又停住,他抬高下巴,往后仰,嗓音很低,说:“阿烟,我是吃醋…了。”
柳烟一顿,挨着他喉结,安静下来。
聂攰也安静,听着那摔下的破小孩骂骂咧咧地走了,这儿陷入安静,楼道里的感应灯也灭了。
聂攰抬手,抚摸她的卷发。
爱而不得。
大概又过了几十秒。
聂攰说:“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饭。”
柳烟含笑:“好。”
“这会儿不能放我鸽子。”
“嗯。”
“你伤口…”柳烟正想说我帮你看看,手机便响了,一看来电,是老爷子,柳烟一顿,摁灭了又放回去。屏幕变黑后,柳烟沉默下来,她抬起头,聂攰靠着墙,眼眸垂敛着,也看着她。
几秒后,柳烟嗓音轻柔:“我该回去了。”
聂攰点头:“好,路上小心,老爷子给你打电话,还是接吧。”
柳烟啧一声,站直身子,整理头发,“偶尔也会觉得这老头很烦。”
一头大波浪扫到肩膀,她略微伸个懒腰,朝停着的车走去,聂攰刚才急着要救她,车钥匙没取,柳烟上了驾驶位,一边扣安全带一边看他,指尖拨开刘海。聂攰站在门口目送她。
回到本家,晚十一点半,柳老爷子还没睡,拿着放大镜在那儿看文件。柳烟换了鞋进门,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老爷子放下放大镜,他抬眼说道:“新梦想s2真打算要做?”
柳烟接过陈姨递来的牛奶坐在沙发上盘腿道,“大伯坚持要做。”
老爷子脸色沉下来,“胡闹。”
“第二代根本没有任何突破,做了也是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