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神化府周围阵法已被赵兄重新布置过,威能更上一层。我等离去的这段时间里,若再有外敌围攻神化府,狗哥可凭阵法,联合陈六、红玉及诸府卫据守神化府。”月黑风高。后院角门处,王安牵着一匹健马与近前的狗哥低声交代着。二者之外,白驴仙牵着驴子静静等候。一头戴斗篷,身穿绿罗衣的女子亦牵着一匹马站在旁侧。萧红玉不时朝那女子撇去一眼,又慌张收回目光,垂下眼帘,紧抿嘴唇,抱紧了怀中的一个布包。陈六身着甲胄,巡视四下。一众府卫在他的安排下守护住此间,防止他人窥探。墨云凝神听完王安所言,尖刀似的耳朵动了动,沉声道:“我会替你看好神化府,你只管放心做事。此次事极凶险,若有不敌,切忌不要恋战。我若炼成盘护,还能多帮你一些,我”“狗哥守在家中,看顾好郑伯他们,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王安扬手打断了墨云带着愧疚的言语,转而看向萧红玉、陈六等人,“我不在神化府的这段时间,你们切记要深居简出。不要挑惹是非,莫要召来对面府衙的注意!”“是!”陈六沉稳回应。经历过红衣妖魔一事后,其心态就愈发沉稳,自知天外有天,自己连一头稍强些的妖魔都奈何不得,更加发愤图强,刻苦练拳起来。萧红玉看着王安,眼中的担忧几乎溢出眼眶。她俏脸绷得紧紧的,欲言又止,眼望王安转过身,就要牵马离去,忍不住出声:“小王大人!”“嗯?”王安转过头,却是满面笑容。目光落在了她紧紧抱着的一个布包上。萧红玉低着头,匆匆迈步走到了王安近前,将手中的布包递给了王安:“大人,天冷了。你多加衣裳。一切小心!这是我做的几件衣裳,你看看合不合身”王安接过布包,没有当场打开,将之收入了储物囊中,转而同萧红玉低低地回了一句:“谢谢红玉姑娘。”听到他的声音,不知为何,萧红玉觉得有些腿软。她晕生双颊,更不敢抬头看王安的眼睛,连忙退了回去。牵着马、戴斗篷的绿衣女子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开口说话,声线柔媚:“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吧?”“出发!”王安点了点头。府卫拉开角门,一行人牵马走出,穿过一道暗巷后,即转进一条宽敞街道之中。众人翻身上马,马蹄声哒哒响起,几道身影不多时就消失在了长街上。南平府衙。知府书房内,烛火葳蕤。胡瑞祥背负双手,在房中来回打转,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片刻后,房门外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脚步声停止的刹那,即有仆从在门外唤道:“大人,北城门那边传来了消息!”“进来说!”胡瑞祥豁然转身看向门口。仆从弓着身子,推门而入,向胡瑞祥叩拜行礼过后,便道:“大人,北城门那边守卒说神化府有三人从他们那边离开。当时为首者向他们出示了神化府的腰牌!”“三个人?”胡瑞祥转回座位,拧眉向仆从问道,“守卒可看清楚了他们都是谁?”“守卒只说当中有监察使王安。另外两人,他却不认得。”仆从接着道,“反正不是神化府中的陈六或是萧红玉。但又确是一男一女。”“嗯”胡瑞祥闻言,眉头拧得更紧,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着,细细思虑。神化府中,以王安、陈六、萧红玉三人抛头露面最多。诸地百姓皆以为三人就是神化府镇杀妖魔的主要力量。但胡瑞祥却知,神化府除此三人之外,另有一头犬妖,战力强横,硬抗天一道鲁、高、游三师兄弟,直至王安回转援助。此次随王安离开神化府的男女中,可有那犬妖的踪迹?王安半夜带人离开神化府,又要掀起什么风浪?仆从跪在地上,不时偷瞄府尊两眼,见其拧眉久久不语,迟疑着道:“大人,可要请陈供奉出手,试探一下神化府如今所剩的力量?若是试出他们而今力量不足,大人就可以趁机铲平神化府,得偿所愿了”他陪伴胡瑞祥日久,自觉能对府尊心思揣摩一二。此时斗胆建言,亦是觉得自己猜中了胡瑞祥心中所想。然而胡瑞祥听他所言,直接骂了一句:“蠢物!本官视神化府为眼中钉肉中刺,是因府中有一个王安!若神化府没有王安此人存在,便根本上不了台面。而今纵然将神化府连根拔起,可会损伤王安分毫?反而更叫他视本官为仇寇,待他办事回来,必定要来府衙寻我麻烦。本官何苦来哉?不妨等郭院主回还府衙,让其与王安争斗去,本官坐镇幕后,不沾染这些是非,只等他们斗出结果”胡瑞祥提及供奉院主郭冠,猛地想起一事。王安带人匆匆出城,与郭院主正在办的王事可有牵扯?若有牵扯,那须先提醒郭院主一二,令其小心防备才是!他回过神来,立刻从囊中拿出一枚油润玉符,当场传音道:“郭院主,神化府王安今夜带人出城,本官深恐其所行之事与郭院主有所牵扯。还请郭院主万事小心!”消息传出之后不久,玉符闪烁亮光。胡瑞祥以精神投寄其上,立刻听到了郭冠回传的消息:“老夫一切安好,府尊不必担忧。”“吁”瑟瑟寒夜,偏僻小道上,王安一行人勒停了健马,各自翻身而下。小道岔路口边的一块石头上,两个戴着斗篷的黑衣人并排端端正正地坐着,看到王安一行走来,也俱站起了身。白驴仙走到近前,亮出悬济府身份玉牌。两个黑衣人见玉牌点了点头,也各自亮出身份玉牌。掀开斗篷,显出一熊脸面具,一猴脸面具。看到二者脸上面具,王安微微扬眉,认出了二者的身份。他走上前去,正好听到佩熊脸面具者开口说话:“熊山君。”“马化神。”猴脸面具跟着道。“见过诸位同道!”两人一齐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