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查:南平府衙供奉院鲁周世、高志远、游昌三人,因对神化府办案心生不满,进而与铁刹山妖魔勾连,涂血漆尸,招引妖魔降临,围攻神化府。三人罪行深重,罄竹难书。更以邪法聚集尸魔,丧心病狂。今将三人捉拿归案,审问完毕,依尚国律,乃对三人施以斩首之刑。因游昌已被打杀,则免去此刑。对鲁周世、高志远斩立决,以儆效尤!”大堂上。陈六捧着一页书,高声宣读。神化府外百姓们纷纷叫好,喜形于色。南平苦供奉院久矣,今日终于可以好好出一口恶气!“大人,请用印吧。”陈六捧着书,首先走到右首位的胡瑞祥那里,将书在其案上摊开铺平。等其用印。事已至此,胡瑞祥却回天乏术。他急呼吸了几口气,往身后摆了摆手,就有仆从捧着府尊印信过来。拿起印信,胡瑞祥闭着眼睛往书上盖了下去。此事被神化府、民意不断推动至此,胡瑞祥骑虎难下,此时纵不用印,神化府亦能直接诛杀鲁周二人。届时,反而会因为自己未有用印,更加令围观百姓厌憎南平府衙,从此以后南平就再无府衙立足之地。大家办事俱会去寻神化府,府衙岂不大权旁落,成一摆设?胡瑞祥自不愿看到这样情形发生。当下能挽回一点是一点。至于鲁、高二人,已是弃子。“监察使。”陈六将书呈送到王安案前,满脸喜色。王安将书又细细浏览过,即拿出印信,在其上用力盖上了神化府监察使大印!随后,他将一根令箭丢到堂下。令箭落在鲁周世膝边,其垂首定定地看着那根令箭,一时间大脑空白。“府衙、神化府俱已用印。判鲁周世、高志远斩首之刑。陈六!”王安喝声道。“在!”陈六胸膛里一股热血直往周身奔涌,立刻面向王安行大礼回应道。“将此二人拖到堂外,斩立决!”王安断然下令。“是!”陈六大喝一声,拔身而起。一手拖住鲁周世,一手提起高志远的后衣领,将二人如拖死狗般拖到了堂外被正午阳光照耀到的空地上。“王安,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公众号书粉基地抽红包!我乃天一道修行者,你若杀了我,行走必要问罪于你!”“你有几个胆子?!你竟敢得罪我天一道王安,你罪该万死,你该万死啊!”“求求你!小王大人!监察使!你饶了我,你饶我这一回,我给你当牛做马,我给你当牛做马啊!”围观百姓们俱屏息凝神,注视着堂外吼叫哀求不已的鲁周世,以及身下涌出恶臭屎尿的高志远。这一刻空气仿佛都是凝固的。绝大多数百姓脑袋里都有一个念头闪过:传闻府衙供奉皆是神仙人物,手段颇多。这样人物,用刀杀能不能杀死?砍了脑袋会不会死?若是会死,那他们岂不是如我们一般的人?若不会死,大家以后该如何自处?行刑尚未开始,大堂里先走出来了一行人,以胡瑞祥为首。其脸色阴沉,在六房诸官以及仆役的簇拥下,快步穿过堂前空地,往门外走去。路过鲁周世身畔,鲁周世伸手一抓,却未抓住他半片衣角:“府尊!府尊,您救救我啊!”府尊胡瑞祥闻声亦未做丝毫停留,背影汇入人群,渐渐走出门外,步向府衙。“行刑!”堂内传出王安的断喝声。已走到府衙大门口台阶前的胡瑞祥,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这一声断喝的影响,猛然向前扑出一步,踉跄扑倒在地!“府尊!”“大人!”六房诸官见状纷纷大惊,仆役们眼疾手快,赶紧将胡瑞祥馋了起来。他们架着胡瑞祥的胳膊,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将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压到了自己手臂上。“哎”胡瑞祥缓缓呼出一口气,腿上终于有了些力气,支撑着自己慢慢站起。他仰头看向府衙巍巍高门,看到阳光将南平府衙牌匾映照得庄严肃穆,心里却堆积起了一层一层的乌云。“嘿”堂外,陈六把高志远固定住,猛吸一口气,手里的九环鬼首大刀朝着高志远脖颈一刀劈落,挟裹沉沉烈风!嗡!刀风过!颈间鲜血猛然喷溅!溅得鲁周世半边脸庞都是!温热腥甜的鲜血在他下巴上缓缓汇集,一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他愣愣地看着高志远的人头在地上骨碌碌几圈,最终定在自己前方,人头上恐惧茫然的表情混合起来,睁着的眼睛还望着自己眨了两下。“啊啊啊”一股液体直涌出鲁周世下身,他大脑一片空白,神思瞬间崩乱他被吓疯了!“该你了。”陈六却不管此人疯没疯,将之又固定好。同样一刀斩落。嗡!大好人头冲天而起!鲁周世、高志远、游昌师兄弟三人,今日皆亡于我之刀下!陈六长吐出一口气,直觉神完气足,一股通泰畅意从天顶涌起,直冲尾椎骨!这一瞬间,他隐约觉得,自己久久不能体悟凝成的拳意,此时已被自己迈过门槛。正式跨入通灵层次!“死了吗?”“脑袋分家了,死透了。”“就这?”“对啊,就这,你还想咋样,想看他俩爬起来?”“不是,我是说这供奉就这,就这点能耐?一刀就能结果一个?”“那是他们都被绑着,伸着脖子让你砍,要没被绑着,你试试看给他来一刀,是你先死还是他先死?”“哎”“陈六不也是跟咱们一样的寻常人?啥时候找机会请他喝点小酒,问问他,这修行者杀起来有没有什么诀窍?”“我看你是害了癔症,当个狗屠猪屠还不过瘾,还想杀个修行者?这话别乱说,小心你还未杀得了修行者,自己脑袋先被人摘了”围观百姓们眼看鲁、高二人被斩首,议论纷纷,久久不肯离去,看尸体会不会自动生出什么变化来,都有些意犹未尽。然而他们等了半晌,并未见地上的无头尸体自己站起来,或是两颗头颅飞到天上,顿感扫兴。有些相熟的向陈六打过招呼后自行散去;不相熟的也堆着笑向堂中的小王大人问声好,得到回应后,亦是喜滋滋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