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好了不得的王安”“他方才瞪来一眼,我怎么有种感觉,觉得他好似是用的武夫手段?”“武夫能有这种手段?莫异想天开了!”“让几位供奉听到你这言语,一定要训斥你一顿,武夫怎能攀附仙长们的修行大法?”“我只是有种感觉而已。感觉那王安好似是用拳意震碎了镜子而已”“你知道得还不少,竟知道拳意?”捕快们低声议论的同时,六位供奉大人亦是着手下一轮的攻击。这时,王安的声音从熊熊大火里传了出来:“你们玩够了么?你们若是玩够了,那就该我了。这里也挺热的”被熊熊烈火灼烧,于其而言,只是挺热的?供奉们脸色顿变!胡瑞祥掩在官袍下的五指亦攥成了拳头!眉心突突狂跳!轰!一股烈火冲天而起,霎时炸散了紫光大网!紧跟着一道人影如狂雷般暴掠而出,对着前面的一名供奉,一拳轰了过去!咔嚓!因为速度极快而导致面貌模糊的王安臂膀上,骤然缠绕上一道道雷光之蛇!雷电催发,震散烈火!虎兕神拳!自王安将所学种种重新归纳整理之后,形成了肉身常规力量体系与战魔体系。常规体系下,他每次出手发挥的都是自身的肉身力量。亦可以运使雷道真力,但不会超出众人的认识范围。纵然被多数修行者查见,他们亦只会以为王安是一个雷法精深,运化自如的强大修行者而已。而一旦开启战魔体系。王安的状态就完全不同。他按照力量突破限度的层次,将战魔体系下的状态由低到高划分为三个档位。一档,即当初猝受雷光洗礼下的最初战魔状态。二档,即身体疯狂吞噬雷道元气,演化凝练为五雷真气,化作甲胄披覆周身的天丁状态。三档,则是拳意精神同雷道真气、肉身相合,虎首人身存在踏空降临为己加持的最终状态。眼下王安便是在动用常规力量体系之下,稍微运使了体内积蓄的雷道真力而已。饶是如此,也令一众供奉惊为天人,神色大骇!被王安作为首个攻击目标的中年供奉,更是被暴烈雷光夺去心神,一时间呆愣在原地,竟忘了作出应对!“大胆贼子!”另一个驼背供奉厉喝一声,抖手甩出一张大网!大网之上坠着种种小物件,随着他抖出,瞬间遮蔽半边天空,黑烟缭绕,齐刷刷向王安包裹而去!借此机会,中年供奉终于反应过来,一张符咒拍在己身,周身显化出龟甲纹路的同时,立刻纵步后退!其后退出数步,仅来得及给驼背供奉一个感激的眼神。下一瞬,雷光撕裂黑烟之网,伴着一声虎啸,王安暴掠而出,缭绕雷光的拳头毫无悬念地落在那中年供奉的脸上!轰轰轰!中年供奉脸上浮现层层龟甲纹络,又在刹那间纷纷崩碎!雷电在他一张脸上肆虐!他头颅登时被轰成焦炭,当场殒命!“师弟!”驼背供奉见到中年供奉就此殒命,气得尖啸连连!他一顿手中不知何种树木所制的拐杖,登时有缕缕黑气呼啸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一个个形貌狰狞的恶鬼,浑身淌血,嘶吼着冲向王安!院内温度陡降!鬼气森森!黑烟朦胧间,一抹赤光倏然穿梭,直射向王安后脑!同时,又有两柄巴掌大的白骨小锤被人丢到半空,吸纳滚滚阴气,刹那化作两柄磨盘般大的巨锤,轰隆隆朝王安头颅砸来!“一府供奉,竟都是这种货色?!”嗡!王安站在原地,直接聚集拳意!他背后隐然浮现一轮神日,灼灼放光芒。所有袭杀而来的恶鬼在神日照耀下,尽数被金光染化,顷刻间洗去一身血污,只留原初的灰白魂灵,投进了他背后的神日之中!驼背供奉手里那根拐杖刹那间遍布裂缝,作用全无!王安背后似生有眼目。在赤光临近自身一尺的刹那,倏然扭身。跟着臂膀拉开如满弓,利矢般刺向赤光!这一拳未有丝毫雷光缭绕!赤光同时显出真形,乃是一柄不断滴落鲜血、无有剑镡、剑柄的飞剑!当!两者相碰!火光激射!飞剑上浓郁到化不开的一层鲜血,顷刻褪尽!整道剑光摇摇晃晃地倒跌出去!“噗!”与飞剑性命交修的白发供奉当场脸色一白,口喷鲜血!他却顾不得自身伤势,一把召回飞剑,看着其上密布的裂缝,眼中登时恨意惊人:“我的飞剑!”轰!轰!场中,王安两脚踢碎了两柄白骨大锤!诸般法门,在他拳脚之下,皆如烟尘般消散!供奉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此时不用胡瑞祥再催促他们,他们就都自觉地运使种种法门,拿出了各自的得力法宝!誓要诛杀王安此獠!“恶贼凶残,目无法度!今日合该我等供奉联手,斩绝此獠,替天行道!”白发供奉豁地起身,双目中恨意炽盛,紧紧盯住王安。他口中所言,成了当下的讨贼宣言!诸供奉皆朝他汇集而去!胡瑞祥见此一幕,紧拧着的眉头忽然放松了些许。在场众人神色,尽入王安眼底。他看到胡瑞祥仍旧站在场中,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内心已经知道,胡瑞祥背后必有其他依仗,诸供奉亦未使出真正的杀招。而且,当时与胡瑞祥谈笑风生的那一位供奉,此时却未在院子里。今日借机挑事,欲重创供奉院,剪除胡瑞祥党羽的计划,已然难以完成。他与白发供奉对视,冷冷一笑:“尔等口口声声说我是恶贼,然而出手灭杀几个捕快的人却是你等。供奉院唐云鹤戕害数十余无辜民妇性命,取人心肝魂魄炼制法器。府衙却能草草揭过”“一派胡言!”“胡说八道!”“贼子住口!”一揭起唐云鹤的旧事,诸供奉登时如被扒了裤子一般,个个恼羞成怒,纷纷叱骂王安,称其所言是在说谎。就连胡瑞祥刚刚放松些许的神色,都又阴沉了下去。在场捕快之中,有些是经历过民妇失踪案的。听到王安所言,都神色莫名,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