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钱蛇纹草九个钱”“一钱地筋根三十个钱”“三十年参二两银子”“”药铺里,掌柜按着王安给出的方子,在算盘上一阵拨弄,最后道:“客官,您这方子上的药材,全买下来需要九两二十八钱。您看是现在买,还是”王安接过掌柜递来的药方,摇了摇头:“我过几天再来买。”“好嘞!”掌柜面上不见丝毫异色,笑着点了点头,“客官什么时候来都行!”“嗯。”王安应了一声,转身走出药铺。长出一口气。肌理已然凝练完成,王安该进行下一步淬炼皮膜了。淬炼皮膜需要天精地益炼身贴。他给掌柜看的药方,就是熬制天精地益炼身贴所需的一部分药材,大约占所有药材的三分之一。然而仅是这三分之一,却需要花费将近十两银子。天精地益炼身贴与三元养身汤的价格差了数十倍!本来王安搜走马贼牛胜的钱财,加上他自己手里的那二十九两多,个人资产已达到六十四两多。但自舅舅家离开时,他往舅舅家放了十两。习练趟雷十三手,又花了五十一两五十两是趟雷十三手的谢礼,那一两则是买拳意经的钱。周河岳不想让自己付书钱,是想让自己因此欠下镇三山武馆一个人情,但银钱易还,人情难偿,王安自不会给自己挖这个坑,离开时执意留下了一两银子。一两银子,足够买一本常见的武道参考书。反正这般花费下来,王安现在身上就仅剩了三两多银子。这点银子,买下整副天精地益炼身贴的药材,远远不够。“只能先把趟雷十三手练至圆满,之后再想办法凑钱了。”他叹了口气,大步离开此间。周河岳与王安商定,一招一招地教授趟雷十三手。将一招练熟后,王安便可令之教授下一招。而当时周河岳为令王安对趟雷十三手有一个完整概念,便先将整套拳法给他演练了三遍。王安如今过目不忘,于武道一途天赋绝高。其将拳法演练三遍,却已足够王安学会这门拳法,哪还用得着再等其慢吞吞的教授?可以说,以后镇三山武馆王安都可去可不去。拳法已在他脑中。刚到家门前的巷子口,王安就闻到了肉包子出锅的香气。肚子里跟着咕噜噜作响。他从舅舅家吃过早饭才回,只是当下被这香气一激,又起了些食欲。此时点钟的光景,巷口的早点摊还没收摊。王安揉了揉肚子,转过巷角,准备去摊子上吃点东西。远远地就看到矮树墩似的一人,围着摊主模样颇俏丽的女儿打转儿,伸开双臂拦住女子的去路。摊主夫妻被几个黑壮客人堵着,正给人盛粥饭,一时间竟脱不开身。“小娘子,跟哥哥去玩一玩吧!”“哥哥带你去望江楼,哥哥请你品箫哈哈哈!”污言秽语尽从那矮树墩嘴里喷出,他不不仅长得矮,相貌也极丑陋,尤其靠太阳穴的位置有颗大痦子,更让人见之心生嫌恶。摊主女儿被堵住,一时间进退不得,杏目通红,玉颜上尽是惶然之色,叫人见之心生不忍。从摊主女儿来帮忙后,便经常来吃早饭的搬运工阿力见状,再也忍不住怒气,猛拍桌子站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还有没有王法?!”“呦!看这架势,是想英雄救美了?嗯?”搬运工旁侧桌边,一个大肚壮汉冷笑着豁然起身,迈步迎向搬运工。搬运工看这架势,脸色一白,缩回了座位,不敢与大肚壮汉眼神接触。其他还想援手的客人见状,纷纷低头作无事之状。矮树墩对这一切仿佛未见,盯着连连后退的摊主女儿,眼冒绿光,伸手就想揽住对方的腰肢:“老子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没见过这么水灵的货色!嘶”他猛吸了一口口水。王安看了看阻住摊主夫妇去路的三个黑壮汉子、一脚踩在搬运工桌上的大肚汉,以及那个矮树墩,心下顿时了然。这些人是一伙的。矮树墩是他们的头头。满脸凶相,都非善类。看样子不像是菜园子街周边的地头蛇。王安眉毛一挑,伸手摘下腰间的一块铁牌,甩手将之掷了出去!嗖!只是不到巴掌大的一块铁牌,穿透空气,却发出了一声爆鸣!那矮树墩正要揽住摊主女儿的腰肢,忽听到这声爆鸣,立刻便欲撤手,可惜晚了一息,仍被铁牌砸中手背。啪!其手背泛起黄铜色泽,翻手抓住铁牌,看到上面的字迹,将之念了出来:“南平府衙门捕快?”矮树墩神色陡变,与大肚汉使了个眼色,丢下腰牌,转身就欲逃跑!“跑什么?”后方,一声暴喝传来。紧跟着,王安身形如一道雷霆轰入场中,肩膀一顶,直接撞飞了迎上来的大肚汉,伸手去抓前方矮树墩的肩膀!几个黑大汉反应过来,各从腰间、衣袖等处摸出一柄柄明晃晃的匕首,举刃袭杀王安!趁此时机,矮树墩跑出了三五步远。唰!明晃晃一刀扎向王安面孔,被他险险躲过,周身肌肉瞬间发劲,左臂如蟒蛇般绞住一个凑过来的黑汉脖颈,生生将之扼昏,卡着其脖颈使劲一甩呼!另外几人躲避不及,直接被扫倒一片!王安再度看向数十步外的矮树墩,见其转头恨恨地看了自己一眼,咧嘴一笑,腿上肌肉同时收缩,如趟雷霆,轰然间抵近矮树墩身后五步!他紧跟着双脚一蹬,像踩在弹簧上一般直跃而起,凌空一记崩石枪轰向矮树墩头颅!矮树墩听到身后劲风乍起,慌忙回头,顿时看到碧空化作深渊,一杆大枪从那深渊里直刺而出,催人心胆!“啊!”矮树墩惊叫出声,慌忙间架起双臂挡在面前。他的双手骤然浮现黄铜之色,与自身肤色相互交杂!铜皮功!果然!看见矮树墩的一双手,王安心中一定。拳势没有丝毫停滞,狠狠地轰了过去!轰!矮树墩双臂撞在自己脑门上,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抬头,王安已捏着一柄匕首,抵在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