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的职缺?自己一个少年人,直接出任捕头,肯定难服众,还可能被其他几个衙门捕头分走权力。很快就会由实职捕头变作被架空的虚衔。并且出头的椽子先烂,自己先前表现略微突出,就召来李英这样人的仇视。若在赴任试也大出风头,说不定又会召来什么祸端。第一名的奖励,可以直接无视。倒是第二和第三可以斟酌一二。王安虚着目光,安静思索。很快把第二名的奖励也排除,决定把第三名作为自己的目标。第二名斩鬼朴刀的奖励看似唬人,但仔细一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谁知道修行者在刀上施加的符印效用能有多长时间?一柄精钢朴刀,找手艺好的老师傅打制,顶天不过五两银子,修行者随随便便加道符印,竟能让其身价攀升到远超五十两?这奖励看似了不得,其实估计是个银样镴枪头。相比之下,得到第三名,就有五十两银子入袋。自家平日里就靠打打零工维持生计,用这五十两银子,舒舒服服地过上一段时间,难道它不香吗?不久后,衙门典吏到了后院,召集一众候补捕快,训勉之后,便将人分成了三队,依次前去提石锁,测气力。后院里,呼喝之声顿时不绝于耳。王安这才发现,第一项测试并非是走到自己能提起的最大石锁那,把石锁提起就算过关。而是要人从最小的石锁开始,一路往上加码。嘭!嘭!一个个少年人使劲力气,脸红脖子粗地把石锁提起,听到监考的捕快一声放的口令,又连忙丢下,走向下一个更大的石锁。人们依次测完。绝大多数都能支撑着迈过二百斤石锁的门槛。但一过二百斤,就立刻显示出了他们各自底蕴的厚薄。王安发现,和自己一样修行了大枪拳的那几人,能咬牙拼过三百斤。就连看似弱不禁风的李英,都能提起二百五十斤的石锁。而从县里来的那些,多是堪堪迈过二百斤的坎,就再支撑不下去,宣布弃权。二百斤的坎刷下大半人。三百斤的坎又将剩下的人刷下大半。很快,场中就只剩十个人,仍在支撑向前。其中就有王安。“嘿”王安故意憋气,直憋得自己脸红脖子粗,才堪堪把四百斤的石锁提起。随着监考捕快一声放,他脱力似地放下石锁,眼角余光打量四周。只有七个人了。自己再前进两个名次,到第五的时候就退场。第二场测试,只要能毙杀怒山狼,平均成绩就能稳进前三。走近四百五十斤石锁,王安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观察着其他竞争者。有两人开始尝试提起石锁,使出吃奶的力气,堪堪把石锁提起,然而未能坚持到监考官喊放,就先一步脱力放下。二人摆了摆手,表示弃权。如此,场中就只剩下王安等五人。他只需将这道石锁提起,达到监考捕快规定的时间,就是真正的第五名。王安垂下双臂,试了试石锁的重量,开始表演。“嗯”伏低身形,他紧握石锁,面红如血,一点点将石锁提起。眼看那石锁颤悠悠地样子,监考捕快都替他担心:“行不行啊?不行就放下来,小心闪到腰。”王安勉力摇了摇头,仍然咬牙坚持。过了会儿,监考捕快一声令下,他立刻丢下石锁,长舒了一口气。“怎么样?五百斤的石锁还能不能提得起?”监考捕快怀疑地看着王安,眼见这候补小捕快摇摇欲坠,搭了把手扶住他,“行了,下场歇歇吧。现在就把力气用尽了,待会儿怎么参加第二场测试?”“谢、谢谢伯伯。”王安喘着粗气,仍不忘向监考捕快道谢。监考捕快对他印象更好,干脆扶着他到了场边,叮嘱他好好休息,才转回场中。王安才在场边坐下,正想观察剩下几人的测试情况。崔勇已经带着李英等人围了过来。“都炼成了明劲,怎地提起四百多斤的石锁都这么不济事?”走到王安近前,崔勇皱着眉头直接问道。他不觉得王安方才表现是在藏拙。有藏拙把自己藏得都快脱力的吗?初入明劲的武夫在经过拳法锻炼后,周身肌肉渐渐协调,自身的气力便会开始一个迅速攀升的阶段。五百斤只是这个阶段的起点。崔勇觉得,王安就算再如何差劲,此时也该能初步协调肌肉,有五百斤气力了。没想到其仅是提起四百多斤的石锁,便如此费力。出现这种情况,只可能是王安自己练拳出现了问题。“这几天觉得自己炼成了明劲,便有些惫懒。一直没有继续练拳”王安早想好怎么回答崔勇的问题,讪讪挠头道。“哼!你有这天资,却不知勤奋练拳,真是白瞎了这份天资!再不努力,小心老天爷把你这天资收走!”崔勇狠狠地瞪了王安一眼,连连训斥。他与王安这些少年的父亲皆是同僚,把王安等人当做子侄辈。教训起来也就毫不留情。但也是一片好心。一旁的李英却似不忍发小被骂,低声道:“崔二爷爷,王安这次吃了教训,一定会长记性的。他能这么快练出明劲,想来也是很辛苦”“他辛苦?”李英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反而把崔二爷气得吹胡子瞪眼。“老汉每天跟在你们屁股后头唠叨,让你们勤奋一些,老汉不辛苦?真是没良心的兔崽子!”崔勇狠狠地瞪了王安一眼。王安赔着笑,心里已经把李英十八辈祖宗都挨个问候了一遍。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发小这么能挑事?这厮的性子怎么跟条毒蛇似的呢?不过,崔勇倒也没再继续训斥王安。并不是李英那番话起了作用,而是测试场中有一人吸引了他的目光。周围的候补捕快们已经惊叹开来。“这人是谁?”“双臂各提起五百斤石锁,他的气力加起来岂不是至少有一千斤?”“已经练成明劲了吧?”“这人好像是大昌县那边来的?听说有家传拳法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