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谦!”瞧见解鸣谦, 程铭礼惊喜。
解鸣谦这一去,有一月有余,天师已经离开, 整个玄阳观只他一人守着, 从没如此, 觉得玄阳观这般空。
之前解鸣谦闭关的时候,程铭礼虽然也是一个人吃饭修道,但知道解鸣谦就在那边陪着, 他并不孤单,和这一月感觉, 完全不同。
“铭礼。”解鸣谦瞧见程铭礼,所有疲惫一扫而空。
程铭礼迎了上去,接过解鸣谦的行李箱, 问:“鸣谦, 事情怎么样?顺利吗?”
闻言,解鸣谦露出个浅笑:“幸不辱使命。”
两人回到道观, 解鸣谦神情凝重:“铭礼, 功德体只有你,玉玺也只有一个, 你和玉玺,很重要。”
程铭礼郑重点头:“我明白, 我会以性命护住玉玺。”
他没了,天道会再生个功德体,玉玺若是没了,就真的没了。
闻言, 解鸣谦反而露出个笑:“也不必这么悲壮, 在我玄阳观, 没人能成功动手。我的意思是,你很贵重,只能暂时委屈你,待在玄阳观别出去。”
被迫宅和主动宅,虽然都是宅,但意义不一样。被迫宅往往疯狂想出去,主动宅让他出去他都不出去。
解鸣谦担心程铭礼被迫宅,会心生厌烦,只能提前打个招呼。
程铭礼笑了:“这没什么,之前我也一直待在玄阳观没出去。”
打死程铭礼问想不到,自己某一天会在山上过上离群索居的日子,远离城市喧嚣与繁华,摒弃物欲与便利,闲云野鹤,悠然田居。
就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忽然天天小菜清粥,但他居然坚持下来了。
这就是爱啊。
“只要你在玄阳观陪我,我能一直待在玄阳观。”
解鸣谦不在,程铭礼觉得自己待不住,太冷清,也太不方便。
解鸣谦点头:“行。”
到了密室,解鸣谦将木盒递给程铭礼,道:“这里边是玉玺。”
程铭礼打开,见上边是白玉雕刻的龙,鳞片白须,栩栩如生,里边似有流液滑过,但若细看,又瞧不出来。
他摸了摸,触手微凉,转而温热,若暖玉般,从掌心舒服到骨子。
“好玉。”程铭礼脱口而出。
解鸣谦笑道:“自然是好玉。”
这玉一开始纵然不错,但也没到绝世的地步,不过后来人文历史赋予它特别的含义,使得它远胜其他美玉。
“握着它,闭眼。”解鸣谦握住程铭礼的手,闭上眼,声音温润,“感受它,感受它里边的气,感受它的脉络和生命。”
“感应到后,用功德,用意念,去理顺这股气。理气时,幻想你掌中是一柄小剑。”
解鸣谦说完,睁开双眼,望向程铭礼。
程铭礼俊朗又帅气的脸这个时候沉静了下来,数年修道的效果,在他身上呈现一种闲适淡然仙风道骨的效果。
和初次见面时,气质相差有些大。
若之前还是棱角分明的漂亮尖石,现在则是被打磨光滑的玉。
他松开手,程铭礼跟着睁眼,望着解鸣谦,委屈巴巴:“鸣谦,没有感觉到气。”
“不急,慢慢来。”解鸣谦安慰道。
得知解鸣谦找到了玉玺,那些天师又跑了过来,待看完程铭礼手里玉玺,又纷纷离去。
本来打算留下地师在这儿保护的,被解鸣谦打发走了。
要是在他的主场,还能被人害上程铭礼,留再多的地师也没用。
他们有祖师爷保护。
日子不紧不慢过,解鸣谦不能离开玄阳观,不少人慕名过来老看相算命,玄阳观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有大学生拿着手机过来直播,对游客粉丝说着话,“听说这儿的观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外边传得挺邪乎,有铁口神断那个味了。”
“这事我是不信的,纵然玄术师是真的,但这么年轻,能有几个厉害的?咱们国家传统技术,都是越老越厉害,比如手艺人,比如中医。”
“今天我就替兄弟们,看看这个年轻大师的深浅。”
嘴上说是测深浅,但实际上那口吻颇为不屑,更像是打假与找茬。
他走近客厅,先瞧见日光下,一名穿着宽松道袍的年轻人坐在竹制椅子上,正给村名看相。
竹制椅子不大,年轻人一米八几的身材,坐在上边,束手束脚。
竹制椅子能瞧出有段年岁,颜色暗淡,和他前边的小桌子如出一辙,高大的男人坐在小桌子小椅子前,明显的拘束。
绕是家具样式还停留在几十年前,但房间里的年轻人如松似鹤,若那明珠,将这一室,映照得一室生辉。
大学生嘴不着痕迹一撇,嘴里却夸张得连夸解鸣谦的容貌,但细细听来,其实不难发现他是明在夸耀实则在暗示,解鸣谦是个靠容貌炒作营销的小白脸。
游客和粉丝起哄着应和他,让他去揭穿那个骗子的真面目。
“好,家人们,轮到我了,我去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