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是正经的。”程铭礼喊冤。
前世相约,今生相守,多浪漫。
这不正经,还有什么才是正经?
“行行行。”解鸣谦说不过他,只能嘴上投降,但最终还是没忍住贫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前世相爱,而不是前世是看不惯的死对头?”
“就算是死对头,也肯定是我暗恋你。”程铭礼说得肯定,“第一次见面你递给我玫瑰时,我就觉得,嘿,你处处是按照我梦里人长的,注定要当我伴侣。”
解鸣谦才不信,“容我提醒你一下,咱俩第一次见面,你觉得我是个即将辍学的山里人,背地里估计还嘀咕了下我,猜我是不是非洲来的。”
程铭礼:“……”
好吧。
恩人山里娃的印象根深蒂固,他实在没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哪怕已经证明恩人=解鸣谦,但在他心里,这两位依旧是两个人。
“嘿,没话说了吧。”解鸣谦见自己言辞占了上风,高兴道。
程铭礼抿唇,脑筋急转弯了下,露出个笑,“这说明,是特别的缘分,才会让咱俩碰见啊。咱们一个南城的,一个安城的,不在同一个省,本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还碰不到面,结果在另一个省咱们碰了面。”
“明明第一次见面我是个小胖墩,你个小黑娃,第一印象难以产生风花雪月,但多年之后,咱们相爱了,这还不够特殊吗?”
“若不是前世的缘,哪来今生斩不断的红线?”
解鸣谦这下,是真的俯首投降。
程铭礼在这事上,口才棒得能开辩论会。
解鸣谦又拍了他两下,“行行行,你说得对。”
程铭礼被拍懵了。
他说得对,为什么还打我?
他控诉地盯着解鸣谦。
解鸣谦脸瞥到一边,没忍住嗤嗤嗤地笑。
程铭礼本就没有的小脾气,似那火花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凑到解鸣谦身边,又亲了口,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会,解鸣谦才推推程铭礼,道:“别贫了,我这是真的和你说正经的。”
程铭礼坐直身子,字正腔圆一本正经,“昂,鸣谦,你说,我听。”
解鸣谦又偏过头笑。
八个月的修道生活没让他沉稳,反倒将他憋坏,进化成乐子人了?
这下轮到程铭礼推他了,“鸣谦,别笑了,到底是什么?”
他都摆好架势了,鸣谦怎么这么不严肃?
“是是是。”解鸣谦笑得声音没法成句。
他起身去给自己倒了半杯凉水,先咕噜咕噜地喝完后,又给程铭礼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重新放下。
此时他的心情已经平复,思绪又回到之前那个话题,他对程铭礼道:“天地失衡,信仰无法再让人成神。”
“世上无神,是最大的实话。”
不是为了地师受欺骗,而是因为,这本就是事实。
“那,以前的神呢?”程铭礼好奇又不解地问,“王灵官、萨祖、关公、财神爷等等,这些道教神仙呢?”
都陨落了?
“你知道玉皇历劫,仙君历劫吧?”解鸣谦道,“玉皇或者仙君,都会下凡历劫,比如吕洞宾是东华帝君历劫,玉皇化身张百忍人间历劫等等。”
程铭礼连连点头。
“自天道失衡之后,天上神仙,全都在凡间历劫。”解鸣谦道,“不应该说历劫,而应该说,神亦与人一般,入六道轮回。”
顿了顿,解鸣谦又道:“现在无地府,地府内的阎君、泰山府君等,与天上仙神一般,跟着入了轮回。总之,世上无神无鬼,只有人与众生。”
“生为人或草木鳞虫,死后回归天地,实现了真正的众生平等。”
程铭礼听完全程,不解道:“神仙超脱自在,居然愿意放弃那样清静自在的生活,再入凡尘?”
不是他说啊,这忘却前程往事投胎,过成什么样就难说啊,而且,这一代代地转世轮回,与人无异,习惯了神仙的高高在上地位,不会后悔吗?
解鸣谦道:“因为天地失衡,他们身为神仙,得身先士卒,以功德与元气补全天道。”
都给了还不够?
那就入人间,修炼,赚功德,继续补。
一直补一直补,一直到现在,并未来很多年时间,都是如此。
所以他奇怪,程铭礼身上的功德,为什么能够留存?
天道为什么没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