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穿着黑色皮裤, 皮裤将那两条腿包裹得紧紧的,显得又细又长,犹如两条小竹竿。
他迈着大哥步伐, 六亲不认般, 走路带风, 目的明确目不斜视。
听到程铭礼的声音,眼风没往旁边斜上半分。
“文瑾。”程铭礼拉住他,满是惊讶。?h
文瑾不是在闭关拍戏, 连顾云晟家的事只能隔空遗憾安慰,怎么会来到金色玫瑰?
还穿着他最不喜欢的皮裤, 穿得这么sao?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铭礼问。
文瑾被程铭礼拉住,眼神迷茫茫的,没有焦距。
他手臂不断挣扎, 想要挣脱程铭礼, 他不断往金色玫瑰方向瞧,面露焦躁之色, 像是金色玫瑰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 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进去寻找。
便算程铭礼不是玄术师,也察觉到文瑾不对劲了, 他抓住文瑾的手臂微微用力,望向解鸣谦, “鸣谦,文瑾他?”
解鸣谦此时已经用无名指蘸上朱砂,闻言道:“让让。”
程铭礼忙侧开身,让出文瑾的脸, 为让解明谦更好施为, 他还掐着文瑾的下巴, 固定他的脸。
文瑾:我谢谢您呐。
解明谦好笑,伸出无名指点在文瑾额心。
待解鸣谦手离开,文瑾额心出现一颗观音痣,那颗观音痣殷红似血,辍在文瑾雪地般的肌肤上,犹如艳艳红梅。
片刻,文瑾额心朱砂痣好似被肌肤吸收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而文瑾眼底茫然与焦躁,随着消失的朱砂痣,一并褪得干干净净。
他双眼恢复清明澄澈,先下意识捂住双腮,怎么那么痛?
待瞧见解鸣谦和程铭礼,眼底满是不解,“铭礼,鸣谦,你俩怎么在这儿?”
程铭礼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在剧组,怎么来金色玫瑰了?还有,你刚刚怎么了,不认识人了?谁给你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金色玫瑰?”文瑾被程铭礼一连发问问得茫然而懵懂,他抬头观察四周,大惊失色,“我,我今天刚回南城,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就,”
他抓抓头,费力描述自己之前的感觉,“好像有道声音让我来这儿,我就来这儿了。”
越说文瑾越清醒,眼底阵阵惊恐,“我怎么来这儿?我不是已经洗漱睡觉了?我现在不该躺床上?”
他低头望望身上穿着,又望望手上带着的黑曜石手串,满脸慌张,“我怎么穿的是皮裤?如果不是在舞台上,我一般都是穿休闲裤的。”
为了舞台效果,他穿着不自由是没办法,私下时,却是怎么舒服怎么穿的,他绝不可能穿皮裤。
“谁上了我的身?我现在是不是要去开阳观求一道符?”
程铭礼抓紧文瑾,闻言道:“有鸣谦在,你去开阳观求什么符?”
他望向解鸣谦,“鸣谦,文瑾他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最简单的迷心蛊,蛊已经被杀死了。”解鸣谦说得云淡风轻。
对他来说,这确实没什么难度。
“迷心蛊?我怎么会中迷心蛊?”文瑾伸手去摸脖间,摸了个空。
开了光的平安符不见了。
他努力回忆,平安玉符怎么会不见了?
解鸣谦道:“别慌,我送你回去。”
“好。”文瑾踩着两条瘦瘦的大长腿,被解鸣谦和程铭礼送了回去。
文瑾家是一处高档小区,不少明星都在里边买房,解鸣谦送文瑾上楼,一路偶遇了好几个明星。
解鸣谦伤已养好,又能自如运用元气,旁人面相上的那些信息不用解鸣谦刻意瞧,便能被他捕捉到。
他视线随意瞥过这些明星的脸,痛苦地移开视线。
程铭礼注意力一直都在解鸣谦身上,见状忙问:“鸣谦,你怎么了?”
解鸣谦摇头,没有开口。
到了文瑾住的房子,解鸣谦终于忍不住,“娱乐圈的明星,都这么乱的吗?”
就他刚才途径的那几个明星,感情线混乱得,和蜘蛛网差不多。
两条腿劈出八条腿的架势。
也是厉害了。
文瑾闻言,整个人就是emmmmmm表情包。
程铭礼忙道;“有那等乱的,也有那等不乱的,你看文瑾,就从不乱来。”
文瑾连连点头。
不过,他好奇地问:“刚刚遇到的那些人,都乱?”
解鸣谦痛苦闭眼,“其中一人特别乱,那感情线,妥妥的一蜘蛛网。”
“是谁?”
“那个,那个演秦王的,叫秦什么。”解鸣谦不太关注明星,记不得名字。
“秦翰明。”文瑾第一时间接话,面上露出个嫌恶神色,好似提起什么脏东西,“秦翰明是个小泰迪,男女不忌,还搞强迫,啧,不是个东西。”
“还有一个,”解鸣谦叹了口气,“有人用了邪术版的同源聚运术。”
特警局成立,也就近五年的事,这五年,全国各处发生了人命案,刑警那边会请特警过去瞧一眼,看看是正常命案还是玄术案。
但五年以前,被玄术害死的人,刑警查不出来,只能当做正常死亡处理,也就造成很多冤假案,以及诸多还在进行的邪术。
玄术版的同源聚运术,是一件双赢的事,然而邪术版的术法,总会掺杂着一条人命。
解鸣谦神情微微复杂,为这后边因一人妄念而无辜枉死的冤魂叹息。
“同源聚运术?”程铭礼从顾云晟那得知事情经过,也知道同源聚运术是什么,他惊道,“他杀了他儿女?”
“谁?”文瑾吓了一跳,这个小区有人杀了人?
他感觉自己睡都睡不安稳。
“我被害,是不是那人干的?”
解鸣谦道:“进电梯前,那个走出去的男人。”
文瑾“嘶”了一声,“影帝安暮。”
“真的是他?”
文瑾不太相信。
平常打交道,安暮是个很儒雅很有风度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程铭礼望向解鸣谦,“要不要报警抓他?”
解鸣谦道:“那请他走一趟吧。”
解鸣谦低头,给山语发信息,之后,山语自会派人过来,调查安暮的事。
发完信息,解鸣谦收好手机,朝文瑾伸手,道:“我替你把把脉。”
文瑾毫不犹豫地伸手。
解鸣谦一边把脉,一边查看文瑾面相,道:“你最近,招惹了什么人?”
文瑾吓了一跳,“我能招惹什么人?我一直乖乖巧巧的在剧组拍戏,最安分不过了。”
解鸣谦望着他,似笑非笑。
程铭礼拍了文瑾脑袋一下,“我还不知道你,你瞧见看不惯的人时,最嚣张不过了,你快想想,别墨迹。”
文瑾不情不愿得开口:“剧组里,有个群演我还挺喜欢的,勤奋上进知恩有天赋,但就是长得好看。因为长得太好看,被个禽-兽看上了,我为护他,将那个禽-兽骂了一顿,之后也几次三番坏了那禽-兽的好事,让他一直没有得手,这事算不算?”
“怎么不算?那人既然是个吝不啬的,极有可能因为这事记恨上你。是哪个禽-兽?”
“还哪个,那个秦翰明秦泰迪。”
程铭礼想了想,道:“我记得,你的电影,没有他吧?”
“他是特约演员,过来拍个白月光似的角色,一天的戏硬生生被他拍成三天,也是好意思。”文瑾毫不犹豫地嘲讽。
程铭礼凝眉,“你的身份,在娱乐圈里并不是秘密,他有那个胆子?”
文瑾道:“我寻经纪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