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谦又望向顾云晟, “金夫人伤心过度,卧病在床,你瞧见了?”
一直维持着沉默的特警这时猛不丁地开口:“我瞧见了, 确实伤心过度, 躺在床-上起不来。中午请了个老中医过来看, 喝了一碗中药睡了过去。”
解鸣谦望着他,有些惊讶,他居然没走?
他以为, 他和张文琛他们一起走了。
不过很快,他被他的话惊道:“真这般伤心?”
“真这般伤心。”特警肯定。
是伤心还是假装, 他虽然不学医,但看面色还是能瞧出来一点。
学玄术的,对面相或多或少都了解, 端看精通还是皮毛。
特警这话一出, 其他人面上或多或少都带出些许奇怪。
当然奇怪,若是亲生母亲, 骤然得知这个消息, 受到冲击太大,昏了过去也正常, 不是亲生母亲,感情得多深厚才能这样?
片刻, 顾姑姑开口:“听闻现在这个金夫人,自入金家以来,对金家原配留下的一双儿女示视若己出,看来不假。”
顾云晟吃惊, “不是亲生的?可是看着, 长得挺像的呀。”
遗传是最神奇的东西, 总能在孩子身上,找到和父母相似的一部分,比如五官,比如说整体轮廓,比如说某个角度等等。
顾姑姑道:“不是说,谁养的像谁?那两小孩,从三岁起被金夫人带大,难免越长越像。”
夫妻相夫妻相,不也是如此?
解鸣谦沉吟片刻,对特警道:“通知张文琛,查查那个金夫人。”
特警不解,“这也要查?咱们不是只要查金文筝的死因吗?”
查金夫人做什么?
解鸣谦瞧了特警一眼,觉得得和上边提一下,让特警局的人去警校进修。
“很多死因是查不出来的,因为玄术师里,总有比你更厉害、更专业、更偏门的人,他们用的手段隐蔽高超,让咱们什么都瞧不出来。”
“比如金文筝案,咱们能检查出来的,就是她身上有草蛊,偏偏咱们检查出这些草蛊,都不致命,甚至可以说,有益于身体,这种情况,你怎么判断?”
特警瞧向顾玥,暗道,谁知道她有没有撒谎。
解鸣谦提醒,“更不能意气用事,凭猜测判断凶手。”
顾玥蔑视特警一眼,好奇地问解鸣谦:“解哥哥,你们特警局,都是这种实力低微,好赖不分人?他的玄术水平,还比不上我呢,我能不能加入特警局?”
“当然可以,你明天去这个地址办理入职手册。”
解鸣谦本就想将顾玥拐入特警局,现在顾玥主动提出,他当然欢迎。
现在特警局还是以道士居多,但想健康发展,蛊婆、鲁班、墨子、和尚、摸金校尉等等,都少不了。
各门手段,只有各门最精通,专业齐全,才能不管是什么案件什么手段,都能有合适的专家派出。
“好。”顾玥喜滋滋地应了,得意地瞧了特警一眼。
特警郁闷。
但也确信,这事和顾玥无关。
若和她有关,她哪敢主动提起去特警局?
他不由得顺着解鸣谦的话默默思索。
查不出死因,就查死者周围的人和事,顿了顿,他茫然,这不是警察的事?
他们特警局,不是只负责和玄术师有关的部分?
他挠挠头,暗道,可能这就是他和前辈之间的格局不同吧。
晚风徐徐,寒星如碎钻,一行人吃过饭,各自散了。
程铭礼开车,解鸣谦坐在副驾驶上,到现在才有心情感慨世事无常。
他苦想昨天和金文筝见面细节。
然而一片模糊。
一是他在养伤,没法自如动用元气,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看一眼旁人的脸,关键信息捕捉得七七八八,除非是死劫这样特别明显的。
二是他也不可能逮着个人细细的看,昨天初初见面,只觉得这姑娘生得不错,至于更多,就没留意。
而且,他大半心神都落到程铭礼身上,连自己弟弟都忽略了,更何况是弟弟朋友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