襦裙少女掐住游军的腮,喂了一勺子脑花塞了进去。她合上游军的嘴,笑眯眯地开口:“你兄弟的脑花,好吃吗?”
游军迫不得已将脑花咽了下去,眼泪直接从眼角沁了出来。
襦裙少女收回手,嫌弃道:“你都吃了兄弟的肉了,再吃吃兄弟的脑花,有什么好矫情的。”
她又望向郭南秋,道:“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张开嘴。”
郭南秋张开嘴。
襦裙少女笑眯眯地开口:“不错不错,识时务,我喜欢识时务的人。”说着,她又对游军道:“你看看你秋哥,多乖多听话,你学学你秋哥。”
她将那碗脑花分给郭南秋和游军吃完,才低头对张兵道:“他们都吃了,该喂你了。”
襦裙少女望向卿八,道:“卿姐,热油和葱花有吗?”
“等会。”
卿八去厨房将油烧热,又将葱花切碎,之后端着一碗热油和葱花出来。
襦裙少女接过热油,沿着张兵百会穴那处的口子往里边倒,一边倒一边邀功道:“张兵,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不吃生脑花,还特意帮你加热,我对你是不是特别好?”
张兵痛得瞪襦裙少女的力气没有,只能无力地无声哀嚎,硬生生地将那股热油入脑的疼痛承受下来。
张兵想翻滚,想撕扯,想自杀,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闭眼,嘴张张合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却像是比哀嚎出声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痛苦。
游军不寒而栗,像是泡在冰水里,四面八方都是无法躲避的寒气。
他想向郭南秋宣泄自己的害怕,但他嗬嗬两声,什么声音都没法发出来,他吓傻了。
他以为生舀脑花已经够残忍,但后边竟还有更残忍的。
此时他宁愿去死,也不愿再坐在这。
襦裙少女将被热油浇熟的脑花挖出来,又洒上葱花,笑眯眯地开口:“脑花熟了,也洒上了葱,现在味道应该不错,尝尝吧。”
她这般低眉顺眼地说话,嘴角挂着温柔的笑,仿若是对情-人低语,然而听在张兵、游军等人耳中,不啻于地狱催魂之音。
不,或许地狱催魂之音,都比她的声音要好听,他们宁愿此时下地狱,也不愿受襦裙少女折磨。
她是个女孩子,哪来的这么狠毒的折磨手段?
她怎么能面不改色的做这些事?
她比来自地狱的恶魔还要凶恶!
张兵死咬着下唇,不肯张嘴,襦裙少女不悦地开口:“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强迫多不好。我好心好意请你吃脑花,你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拒绝我?”
项虹跃跃欲试,“我能喂喂吗?”
襦裙少女松了口气,她真怕项虹口出惊人,说“这脑花闻起来真香,我能吃吗?”
幸好只是这么个小要求。
她笑道:“当然可以。”
她将瓷碗递给项虹。
项虹走了两步,接过碗勺。
她蹲到张兵面前,望着额心冷汗似豆般往下掉,整张脸因痛苦狰狞而扭曲,丑得伤人眼目,心口那股恶气狠狠地舒了出来。
你也有今日,你也有今日!
她手指紧紧地捏着勺子,几乎将勺子要给捏断,她定定地盯着张兵片刻,忽而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她抹干眼角的泪,对襦裙少女道:“恩人,开始吧。”
襦裙少女瞧了项虹一眼,伸手掐住张兵的嘴。
项虹咬了一勺脑花喂到张兵嘴里,好奇地问:“张兵,你的脑花好吃吗?”
张兵睁眼,望着项虹,眼神轻蔑,似是在说,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你也不过如此。
项虹被张兵激怒,脑花一口一口地全喂给张兵。
喂完后,她望向襦裙少女,道:“恩人,我能自己报复吗?”
“好。”襦裙少女笑眯眯地开口。
她起身,让开位置。
怕项虹想象力不够丰富,襦裙少女还暗示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能满足你。”
项虹点头。
她道:“我要手术刀。”
卿八取出点灵笔,画了一套手术刀,她问:“要手套和白大褂吗?”
“不要。”项虹接过托盘,朝卿八道了声谢。
她没有选择对张兵下手,而是走到郭南秋身边,将他往地上一推。
郭南秋冷静地问:“你想做什么?项虹,你忘了你父母了?你忘了,你家还靠我家吃饭?”
项虹想笑,也笑了出来,“你在做什么美梦呢,你死在这儿,谁知道?你尸体被食人族给吃了,谁知道你怎么死的?”
她取出薄薄的手术刀,割开郭南秋的身上衣服。
手术刀冰凉的触感划过肌肤,让郭南秋激起寒栗,特别是他看不到,感官更加敏锐,那股凉意划过,让他的肌肤十分敏-感,明明没有划伤,却有种割裂的痛感。
他柔下声音,安抚道:“小虹,别这么冲动,有话好好说。咱们青梅竹马地长大,这么做不合适。”
项虹将郭南秋左胸处的衣服全都割下,露出下边的心脏位置,她道:“以前我求你看在咱们青梅竹马长大的份上放过我,你听了吗?我以前想与你好好说话,你听了吗?”
她以手术刀贴着郭南秋胸口划过,道:“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样的,是石头做的还是钢铁做的,为什么能做出那么多畜生不如的事?”
她眼一红,眼泪又盈满眼眶,不过到底没有落下。
她抬眸,直视郭南秋,犹如幼时那般撒娇道:“给我看看好不好,南秋哥哥?”
她翘起嘴角笑,手中手术刀狠狠地刺了进去,血花沿着手术刀迸出,犹如喷泉般喷发。
郭南秋痛哼一声。
他意识到项虹这是要来真的,他抬眸望向项虹,冷声道:“项虹,你想清楚了,你确定要这么对我?”
卿八对项虹道:“别怕,想做什么放手做吧,我们替你兜底。”
项虹“嗯”了一声,精准地避开郭南秋心脏处的大动脉,手伸到郭南秋胸腔里边,手握上心脏握了握。
她歪头望向郭南秋,眼底尽是迷惑,道:“你的心脏是肉做的,你的血也是红的,为什么你做的事,却那么丧心病狂呢?”
“哦,我明白了,你是被恶魔附体了。”项虹收回手,朝郭南秋笑道,“别怕啊南秋哥哥,我会将你体内的恶魔驱走的。”
她手术刀望向一划,划开了郭南秋的裤子,道:“你的恶魔放出来,是由它开始的,便由它结束好不好?”
“不——”郭南秋忽然意识到项虹想做什么,忙大声阻止。
然而他喊晚了,项虹已经将那罪孽之源割下。
她将罪孽之源喂给郭南秋,友好地劝道:“吞下吧,要是丢了,你下辈子就不完整了。看南秋哥哥,我对你多好,替你下辈子都考虑到了。”
郭南秋含着自己的宝贝,望着项虹,一动不动。
他忽然明白,他变成恶魔的同时,也将周围的人一起变成了恶魔。
“吃啊,为什么不吃?”项虹手伸进郭南秋嘴里,不断地往他嗓子眼推。
那么大一团肉,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推进嗓子眼。
郭南秋瞪大双眼,望着项虹的视线不敢置信。
触及郭南秋的视线,项虹却觉得苏爽,她曾无数次用这种眼神望着郭南秋,终于让他也拥有这种眼神。
她笑眯眯地开口,“南秋哥哥,是不是噎住了?来,喝杯血。”
郭南秋用杯子接了郭南秋心脏处的血,给郭南秋喂了进去,并仰起他的下巴,让他被迫吞下去。
“别急呢南秋哥哥,恶魔还没驱走,你还得继续吃药。”
郭南秋眼底终于闪过害怕,他望着项虹,道:“杀了我。”
项虹道:“南秋哥哥,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杀了你?你以前那么关心我的性命,我也关心你的性命呀。”
项虹将郭南秋身上的蛋蛋也一个个的喂给郭南秋吃了,之后,开始片郭南秋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喂给他吃。
游军吓得神智快要不清醒了,项虹,项虹怎么变得这么恐怖?
张兵却忽然觉得,自己只被开了天灵盖,吃自己脑花,下场足够温柔。
他有同款疑惑,项虹,怎么变成这样?
项虹这时扭头,望向张兵,朝她温柔笑了一下。
张兵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望着项虹,再没之前的挑衅与蔑视,眼底尽是这都遮掩不住的害怕与恐惧。
项虹享受这种眼神,她想报复,不就是为了看到他们也露出这种眼神?
极致恐惧、极致绝望。
她经历过的,她也要他们经历一次。
她笑道:“张兵,你还记得么,高二第二学期,有次我感冒又没带外套,是你脱下外套给我,之后更是给我买了感冒药。那时的你,还是很善良乐于助人的,怎么现在你变成这样了呢?”
“你肯定也被恶魔附身了。”
张兵感觉下半身凉凉的,心阵阵痉挛而痛,他不想落到郭南秋那个下场。
似是瞧出张兵的想法,项虹微笑道:“不必急,等我将南秋哥哥身上的恶魔赶走,就轮到你了,别急啊。”
张兵避开视线,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满心满眼的都是绝望。
他从没有此刻那般清晰的感觉到,死亡,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项虹与张兵说完话,又继续片郭南秋身上的肉,喂给郭南秋吃。
襦裙少女望着这一幕,对卿八道:“这个妹妹,是个狠人。”
卿八赞同这话。
换成旁的女生,面对襦裙少女的手段,早恶心地出去吐了,只有她好奇地看完,并跃跃欲试;之后更是自己上手,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这纵然是项虹对郭南秋他们恨之入骨,也因为项虹性格坚韧,又隐忍心狠。
“若没这份心狠,那小鬼也不会出现。”卿八继续道。
襦裙少女道:“是个魔修好苗子,可惜了。”
说完这句,襦裙少女顿时失口。
她回头,可怜兮兮地问:“卿姐,你不会歧视魔修吧?”
“不会。”卿八开口,“正修魔修,不过是修炼方式不一样罢了。”
襦裙少女方向忐忑,又笑嘻嘻地凑近卿八,“卿姐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