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凝眉。
这时,之前和郭南秋交过手的原始人开口道:“他实力很不错。”
族长没有答。
郭南秋继续道:“我看族内孩子不多,她俩可以生孩子。”
他指指文溪和项虹,最后食指落到文溪身上,“她没被人碰过,生孩子的可能性更高。”
文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郭南秋,“南哥!”
郭南秋视线冷漠地从文溪身上收回,道:“您缺孩子吗?她可以给您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郭南秋,你不能这样!”文溪扬声道。
她宁愿死,也不愿成为孕母,遭遇这样的侮辱。
项虹漠然地开口:“我早先劝你离开,你偏不离开。”
文溪扭头望向项虹,眼一红,泪水流了下来,“我以为你也喜欢郭南秋,想将我赶走,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项虹讥讽,“是喜欢他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在我身上耸动,还是喜欢他喜欢与人共用女人?”
就算曾经喜欢过,也早没了。
此时听到郭南秋的话,她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郭南秋那样冷心冷肺没有感情的怪物,为了顾全自己,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文溪泪水不断往下流,口中一个劲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项虹道:“也不必说对不起,你掉下山崖是我推的。”
文溪连连摇头,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襦裙少女摇摇头,对卿八道:“这些人里边,只有那个郭南秋,最擅长伪装,也最心狠。”
卿八道:“天生反社会人格,没有共情能力。”
她指风连弹,没法碰到场上任何人。
襦裙少女道:“这剧情好憋屈啊。”
她这个旁观者,都瞧得心塞不已,在场中的文溪和项虹,还不知如何焦心与难受。
卿八视线扫过哭泣的文溪,和认命的项虹,微微凝眉。
不能插手,确实难受。
梦中人,到底是这两人中的谁?
是谁,在这个时候制止她们插手?
火镬边,族长视线落到文溪身上,凝眉道:“有些瘦,不健壮,生下来的孩子,能健康?”
“当然。”郭南秋开口,“我们外边和您这儿不同,这样的身材,才是既好睡又好生孩子的身板。”
“行。”族长点头,冷淡地开口,“希望你是真心加入我们部落,不然,他便是你的下场。”
族长一指张涛尸体。
郭南秋淡定地应道,“当然,我很真心。”
张兵忙举手,“我也加入。”
族长定定地望着张兵片刻,忽而笑道:“行,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示意其他原始人松开张兵一行人,让他们围坐在火镬周围,之后一人手里发一个碗筷。
“星,放肉。”族长开口。
额心顶着日月星辰的原始人匕首刺向张涛手臂,沿着手臂肌理往下一划,便将完整的肌肉挑出来放到火镬里,很快,张涛一只右臂,便只见森森白骨。
望着在火镬里翻涌起伏的人头,游军只感觉胃里直泛起恶心,一股逆气涌到喉咙,但他不敢干呕,不断吞口水,硬将逆气压了下去。
他偏头望向张兵、夏帆他们,他们面色都很难看,苍白不见血色,只有郭南秋面无异色,看起来冷静又寻常。
等肉全变了颜色,郭南秋用筷子夹了一块人肉,面不改色地放到嘴里咀嚼,并吞了下去。
他淡定地点评道:“不错,比猪肉好吃,不柴,还有嚼劲。”
谢文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吐得稀里哗啦。
从谢文开始,夏帆、吴晨也都起身,开始狂吐。
张兵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想吐,但胃液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游军瞧见这一幕,本来被压下去的逆气,又有上涌的趋势。
族长冷眼瞧了谢文、夏帆和吴晨一眼,对张兵和游军道:“吃啊。”
游军深吸一口气,筷子伸入火镬里,因为太过恐惧,手抖了好几下,肉都没能夹上来。
郭南秋夹了一块肉放到游军碗里,道:“没什么的,都是肉。”
游军皱着脸望着郭南秋,很想吼一句,“那是涛子的肉,你居然也吃得下?你有没有心?!”但他不敢。
张兵似是被郭南秋说服,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同时对游军道:“不吃肉,就会死,你吃不吃?”
游军犹豫,却在触及族长不含任何情绪的视线时冷不丁打个寒颤,他低头,将肉塞到嘴里,也没怎么咀嚼,吞了下去。
场面一时很静谧,除了咀嚼声,呕吐声,再无其他声音,连文溪,都被这一幕吓得眼泪都不会流了。
“他,他们?”文溪望着郭南秋、张兵和游军,仿若见到三只纯种恶魔。
项虹开口:“有什么好惊讶的。”
郭南秋他们做任何事,她都不会意外。
这群没有心的畜生,有什么事他们做不出来?
族长望着郭南秋、张兵、游军三人将张涛手臂上的肉都吃了,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他道:“将这两个女的,关到村东,他们三个,关到村西。”
原始人将夏帆他们和文溪她们分别压了下去,之后原始人开始围着火镬吃东西。
因为有三个原始人自杀,今晚吃的便是这三个原始人的肉和张涛的肉,野猪的肉先放到一旁。
郭南秋面不改色的和其他原始人喝酒吃肉,张兵和游军过了自己心底的坎,竟也尝到人肉美味滋味之处,也享乐其中。
卿八见这边原始人和和美美吃酒吃菜,偏头对襦裙少女道:“我去看看文溪她俩。”
“好。”襦裙少女朝卿八挥挥手。
卿八给自己贴了张隐身符,前往文溪和项虹被关押之处。
文溪和项虹正在努力为对方解身上藤蔓,但是藤蔓是原始人使用多年的东西,想要解开并不容易,两人扯了许久,藤蔓都没有松上半点,反而越缠越紧。
见用手解不开,文溪用上牙齿,一点点去磨藤蔓。
卿八走上前,伸手去扯她俩身上的藤蔓,不出意外,扯了个空。
她收回手,站在一旁袖手,视线在项虹和文溪身上来回扫动。
梦中人,到底是谁?
她望向项虹,从地上捡起九颗石头,连续撒三次,撒完后卿八排除项虹。
不是。
之后,又测文溪。
答案依旧不是。
卿八凝眉,不是项虹和文溪,那梦中人莫非是那群男生中的一人?
但直觉告诉她,梦中人和那群男生没关系。
她们相师,可不相信自己卦象,但一定要相信自己直觉,直觉告诉她,答案与那群男生无关,那一定是无关。
而答案不是项虹和文溪,应该是有什么,被她忽略掉了。
卿八不急。
现在才第一天,她有的是耐心。
过了一个小时,原始人那边散了席,卿八听见有人往这边走的脚步声。
不过,比那些原始人来得更快的,是襦裙少女。
襦裙少女跳窗进来,对卿八道:“我让天如和灏然监视夏帆他们,珊珊监视郭南秋、张兵和游军,我过来找你。”
卿八点头。
这时,“吱呀”一声响,门被推开。
族长和额心画着日月星辰的原始人站在门口,视线落到文溪和项虹身上。
文溪吓得瑟瑟发抖,像是小鸡崽似的挤着项虹。
族长左右瞧了片刻,视线停在项虹身上。
他指着项虹,对额心画着日月星辰的原始人道:“星,她留给你生崽子。”
说着,他大步走进房间,拎起文溪身上的藤蔓将文溪往旁一丢。
他丢得很有技巧,并不会对文溪造成伤害。
但忽然悬空,文溪吓得忍不住尖叫,但下一秒,她的尖叫被卡在嗓子眼,同时头部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却是被人大力拍中头,失去反抗和尖叫的力气。
早在族长拎起文溪时,卿八便弹出一缕风刃击向族长,但意外的是击了个空。
卿八凝眉,到这个时候,还不允许插手?
这边族长已经解开文溪身上的藤蔓,并撕裂文溪身上的衣服,可无论卿八和襦裙少女如何阻止,如何攻击,都没法拦住族长。
“可恶,怎么这样?!”襦裙少女气道。
卿八视线落到文溪身上,文溪这时猛地抬头,似是看到卿八,又像是没有看到,一双眼满是痛苦,她费力地望向旁边,喊道:“项虹,项虹……”
那边,原始人星紧随族长之后,也开始向项虹伸手。
卿八忽而福灵心至,掌心一柄银色飞刀飞出,在原始人星脖间抹过一道细微的血线。
飞刀落到卿八掌心,原始人星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坠地声,而这时,他脖间细细的一条线,渗出细细的如红绳般的鲜血。
卿八扭头,又望向文溪。
文溪此时已被原始人族长压在身上侵犯,面上露出痛苦又快意的神色,似是察觉到卿八在看她,她睁开眼,直直地和卿八对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沉沉压抑的痛苦似千年不化的坚冰,一层层地覆盖在她双眼里,冻得透不出半点感情,但那藏得深不见底的情绪中,愧疚却又几乎散溢出来。
她在惩罚自己。
她故意不让她们救她,她想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愧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