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精神矍铄广袖宽衣的高人逸士便落乎纸上,而那逸士双眼一亮,灵性恢复。
“可。”楠山开口。
找回初心,他心底微微欢喜,原来,画画是一件令人这么开心之事。
这边楠山和李一民找到修补画灵的方法,那边卿八视线从那些画灵身上收回,视线落到落到余老师身上,道:“听到画灵的话了么,现在你又如何说?”
“愚蠢!”余老师生气地望向小虞他们,问,“他们这么对你们,你们就不生气?”
“余老师,”卿八开口,“最该生气的不是他们,他们只是情感上受到欺骗,真正的受害者,是那些没有灵性的画灵。”
“你不觉得矛盾么?”卿八问,“你一方面打着楠山和李一民伤害画灵的幌子,挑起画灵的火气,另一方面却又对真正的受害者视而不见。”
“你真的是在为画灵委屈吗?”卿八眼底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余老师眯眼,怒道:“你什么意思?”
“你的原身,是大黄牛吧?”卿八开口。
余老师心生不妙之感,道:“那又如何?”
“莫不是,这些画灵灵性恢复,楠山和李一民离开画中世界,你便会成为不言不语地大黄牛?”卿八开口,“你已习惯了人身,自然不愿再成为大黄牛,因此,你才不愿他们灵性恢复,你才准备杀了李悦神魂,彻底激怒楠山和李一民,让农夫彻底没有灵性恢复的可能?”
余老师怒道:“你胡说什么?农夫我视为父,他能恢复灵性,我自然开心,又怎么会阻拦?”
他话音刚落,那边恢复灵性的农夫从鲛纱中出来。
卿八瞥见,道:“余老师,你父亲灵性清醒,你不上前相认吗?”
余老师见南山和李一民一人说一人话,相得其乐,而鲛纱中画灵一个个慢慢走出,心底渐渐慌了。
他道:“卿八,你是楠木化形,你不怕这些画灵灵性恢复,也日后被困于楠木之中,不言不语?”
“你这是承认,你真实目的是,不想他们灵性恢复了?”卿八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余老师开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这般舍己为人,你又曾问过你身后三株楠木的意见?”余老师道,“他们愿意画灵灵性尽数恢复,日后无尽漫长岁月,都困在楠木里,不死不生?”
余老师望向张飞宇兰合意和游一然,大声道:“你们愿意过那样的日子?你们还活着,却无法动弹,犹如死去,没人会和你们说话,没人会理会你们,那寂寞,将会将你们逼疯,而你们却依旧还活着,理智的活着,这样的日子,你们愿意过?”
张飞宇连连点头。
他心想,若他真是画灵,他自然不愿过那样的日子,他宁愿死去。
他望向余老师,微微怜悯。
若他不曾化形,一直是一只未曾开智的黄牛,肯定能过得开开心心,但他开了智,化了形,让他又成为不能言语的黄牛,确实很残忍。
可是,那是他原本的形态。
他道:“要不,你让楠山和李一民改下设定,你不是普通黄牛,而是黄牛精,在农夫家是为了报恩,报恩多少年,你就能恢复人形,自由自在了。”
余老师心一梗,又望向兰合意和游一然,他俩也点头,彻底断绝他挑拨的希望。
余老师阴沉沉地道:“既然说不通,那就打吧,只要杀了你们,他俩就不敢乱动了。他们不想没了下一辈子,就不敢将所有画灵灵性点醒,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不想没了下一辈子,就不敢释然,不将全部画灵灵性恢复,就不会释然。
余老师逻辑学得不错,此时动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
卿八双脚似穿了风火轮般,刷地一下离开数米,和余老师打在一起,打之前,还与张飞宇他们道:“你们用储物罐保护自己。”
以防万一。
秘银幻化的大刀舞出残影,瞬间在空中银钩铁画出不成画面的刀光刀影,似闪电般划破黑暗的刀光薛定谔地出现在空中,却每次恰到好处的拦住余老师的攻击。
打斗呈现一面倒,卿八手中刀将余老师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余老师左冲右突无法击中卿八,反而被卿八手中的刀压得缩手缩脚,完全无法施展开,忍不住砰地一声幻化原型,一只大黄牛取代余老师凭空出现。
它头微低,两根牛角朝卿八冲过来。
卿八脚尖一动,身形似燕子般跃起,轻飘飘地落到大黄牛身上。
她手抓住大黄牛的角,用力往下一压,大黄牛头上吃痛,不断左甩右甩,在地上翻滚,都没能将卿八从他额心甩下来。
他干脆不再甩开,径直冲向楠山和李一民。
卿八自然不会让他冲撞过去,她手中长刀一扬,刀背狠狠地拍中大黄牛额心。
顿时大黄牛头遭重击,有些头晕眼花。
卿八长刀再次用力狠狠连拍,拍得大黄牛脚一软,趴在地上晕眩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