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可以偷个懒,在家里用凉水冲冲。
但冬天太冷,家里没有集中供暖,洗个澡能冻成冰棍。
对于偏远地区的人来讲,在家洗澡仿佛是不可思议的事。
郑安南抱着枕头坐起来,眼睁睁看着沈顾北脱掉外套、围巾、毛衣,动手准备脱最里面的长袖。
房间里有空调,有些热过头了。郑安南感觉脸上一阵灼热,心脏砰砰乱跳。
“啊啊啊!”郑安南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慌乱地转过脸,语无伦次地说,“我肚子好饿,你要吃饭是吗?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说完,他红着脸冲出房间,连头也不敢回。
沈顾北暂时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望着郑安南离开的方向,嘴里轻轻嘀咕,“你不是满十八岁了吗?”
差一天十八岁的郑安南同学,到外面吹吹冷风,随便买了两份鸡蛋炒面。
回到房间,他以为折磨该结束了。
哪知道,历练才刚刚开始。
因为,酒店的卫生间位于两个房间中间,而且…
门上装的是半透明磨砂玻璃。
沈顾北在里面洗澡,灯光昏黄,身影模模糊糊印到玻璃上,比坦诚相对更能惹人遐想。
郑安南呆愣愣戳在那儿,直勾勾盯着玻璃,看到里面的人弯下腰…
突然,他觉得鼻头一热,连忙用手狼狈的捂住。
洗完澡的沈顾北走出浴室,就看到郑安南捂住鼻子,到处找卫生纸,一副狼狈的样子。
“你…”沈顾北搞清楚状况,迟疑地问,“刚才偷看我洗澡吗?”
“没有!”郑安南狼狈地反驳,“我只是…那个…”
“哦,就算你偷看我洗澡,我也不会生气。”沈顾北慢吞吞擦着头发,淡淡询问,“还是说,你更想跟我一起洗?”
“……”郑安南说不出话,脸上的温度更加灼热。
“逗你玩的。”沈顾北揉揉他头发,把毛巾递过去,指着浴室说,“去吧,轮到你了。”
“好。”郑安南蔫啦吧唧走进浴室,正准备脱掉衣服。
抬头看了眼玻璃,又瞧瞧客厅里吃炒面的沈顾北,突然意识到什么。
“喂喂喂,”郑安南弱弱叫住他,催促,“你回房间吃啊!”
“嗯?”沈顾北抬起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怎么?害怕我偷看你洗澡吗?郑安南同学。”
“你……总之,快回去。”
“好吧,”沈顾北金贵的站起来,捧着泡沫打包盒,脚步故意很慢,不时瞥郑安南一眼。
他的目光没有太多意味,偏偏郑安南觉得羞耻极了,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明明他也见过别的男性的身体,跟几个小弟一起洗过澡,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终于,沈顾北走到房间门口,伸手推开门。
漫长的折磨要结束了。
郑安南刚要松口气,耳边听到沈顾北叫自己名字。
“嗯?”他立刻应了声。
“你别担心。”沈顾北笑眯眯说,“我跟你不同,从来不做偷看的事。”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郑安南弱弱解释。
沈顾北笑得更愉快,“我都是光明正大的看。”
光明正大?
你什么意思啊!
郑安南关上浴室门,用冷水冲冲头发,感觉自己彻底不会好了。
次日清晨,彭野怕他们不知道地方,让江语夏过来接他们。
江语夏顺着沈顾北给的地址,来到酒店外面。
看见挂着黑眼圈的郑安南,他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没怎么…”郑安南打着哈欠,没有把实话说出来。
总不能告诉江语夏,因为昨晚洗澡的话题,惹得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总算迷迷糊糊睡过去,结果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
反观沈顾北,状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怎会如此?
郑安南由衷感觉挫败,转移话题问,“小野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两点。”江语夏抬起手腕,告诉他们,“今天参赛的人很多,现在应该开始比第一场了。彭哥是种子选手,所以第一场轮空。”
郑安南惊讶,“他那么厉害?”
“对啊。”江语夏与有荣焉,自豪地说,“上一次比赛中,彭哥连续赢了四场。”
虽然是新人赛的战绩,但对于训练时长只有两个月的选手来说,可谓相当厉害。
“彭哥说,按照现在的进度,等到明年年底就能参加正式比赛。”
郑安南算算时间,“那还要一整年,蛮久的。”
“有更快的办法,但是教练不建议尝试。”
“什么办法?”
江语夏垂下眼睫,低声告诉他们,“跟外国选手打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