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信托协议就放在茶几的正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霍舟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做了决断。
他忍不住冲着晏随的肩膀捶了一拳,“兄弟,这回我是真的服气你。”
顿几秒,霍舟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放在茶几桌面上。
“里面的钱你先用着吧……不是我爸的钱,我自己赚的比赛奖金,不要就不给我面子。”
两人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晏随也没推脱,收起那张卡,“谢了。”
***
第二天,晏明达的尸/体火化。
晏老爷子没有到场。
在场的只有晏随、霍舟,还有两个检/察/院的检/察/官。
等到一切仪式结束后,晏随和霍舟两人从公墓开车出来,回市区。
是霍舟开的车,“你这几天都没合眼吧?行了,去后面睡一觉吧,今天我给你当一回司机。”
晏随“嗯”一声。
他的确已经有整整五天没有合眼好好睡过一觉了。
只是车子刚开出不到一公里,晏随的手机便响了。
是蒋子昂打来的电话——
“随哥随哥,你现在在学校吗?单茶这边出事了!”
晏随几乎是在瞬间清醒,声音里有不自觉的颤抖:“我现在就过来,她怎么了?”
蒋子昂说:“她们宿舍那个白雅言发神经,突然跑去告诉单茶说她爷爷病死了,还说什么她连爷爷的葬礼都不回去参加,狼心狗肺……不是随哥,你赶紧过来看看吧!我还没见过单茶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说:
那个,不会高考失利的,作者本人最讨厌考砸的情节
第44章
当了大半年的同学, 可直到这一天,省实验的同学们才发现,从来都内向害羞、乖巧安静的单茶, 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天下午, 原本单茶和齐安安还有另外几个女生正在教学楼后面的那片空地上打羽毛球。
这是她们最近常有的娱乐活动。
大概是因为临近高考,大家心中积蓄的情绪无处发泄,运动成了最好的排解方式。
就连平时很少剧烈运动的单茶, 也会在下楼放风的时候和女同学们打上一两局羽毛球。
齐安安的羽毛球打得很好,单茶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 单茶已经气喘吁吁,站在她对面的齐安安笑眯眯的:“将来我可以出去说, 我也是打败过高考状元的人了,虽然是在球场上。”
单茶的小脸一下子羞得通红,“安安,你不要乱说啦!”
齐安安赶紧在嘴上比了个拉链,“好啦好啦,我知道的, 不能毒奶嘛!”
其实在这样的大考前, 没人能对自己的考试成绩打包票。
更何况是“状元”这样的名头。
高手之间的较量就是一念之间,尖子生们都有这样的默契:一场几十万人参加的大考里,第一名和第二十名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区别。
状元原本就是“撞”出来的。
不过亲近些的同学心里都清楚, 单茶的成绩很好,发挥也一向很稳定, 只要在高考的时候能发挥出平时的水平, 那一定能考上很好很好的学校的。
和齐安安又打了几个来回的羽毛球, 因为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 所以单茶便很自觉地将球拍让给其他同学。
“还是你们打吧,我在旁边看着。”
说完她便退到一旁观战,又戴上了耳机听歌。
耳机里传来轻缓悠扬的旋律,单茶不自觉地跟着哼起了歌。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 地的温柔 像你抱着我」
旁边同学问:“单茶,你最近怎么老是哼这首歌呀?”
单茶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嘴里无意识哼的,是演唱会那天晚上,乐队主唱让现场观众打电话给喜欢的人一起听的那首《温柔》。
她之前……好像的确没有这么喜欢这首歌。
但最近几天的确在天天哼。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单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旁边同学一见单茶这副反应,立刻“喔喔”的起着哄,“我看肯定是喜欢的人给你唱了这首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