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安室透忽然拉住她神秘兮兮躲在树后时,她还没反应过来。
“怎、怎么了?”
“嘘,你看那边——”安室透朝某个方向示意道。
“是七海!”安室透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拉住要往外跑的西九条薰,无奈道:“你再仔细看看。”
我再仔细看看那也是七海啊!西九条薰呐喊。
等等,七海身边的女人是谁?
从西九条薰的角度看去,一个金发红唇,汹涌澎湃的女人亲昵又热切地揽住七海建人的手臂说着什么,她的方向看不到七海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二人间无形的亲密。
西九条薰沉默了。
安室透看着她的脸色试探着说:“七海先生这几天真的是去出差了吗……小薰,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据我所知七海先生在公司的工作主要是文书整理,这类工作一般来说……是不需要出差的。而且这种事只要你到他的公司就能问个一清二楚。”
“透,抱歉,今天暂且不能跟你一起吃螃蟹了。”
“你要干什么?”
安室透拽住又要往外走的西九条薰,语气里带了怒意。
真是的,他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她还要过去?
“我相信七海,”西九条薰慢慢说:“何况眼见未必为实,我总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是我和七海两个人的事。回见——”
安室透的脸色猛然阴沉了,他烦躁地扯开衬衫扣子。
他是不是在这女人面前表现得过分温柔了?
走出几步的西九条薰忽然又折返回来,安室透抬起头,像变脸似的换上温和笑意,那双眼睛里的光却仍是冷得刺骨。
“不想回去了吗?那……”
“不,我是想说……”西九条薰挠挠脑袋,也有点不好意思,“静美托我代她问你一下,能不能让她做你女朋友?静美很好的,透你可以考虑下,我先回去了!”
安室透忍不住低低骂了句脏话。
“诶?你还在这里,可爱的夫人呢?”刚才遇到的主妇从超市出来,一眼看到一个人站着的安室透。
安室透轻轻对她笑了笑。“她太着急了,等不及先回去了。”
“真是羡慕你们啊,夫妻感情这么好,不像我家那位,从不陪我来超市,每天下了班就知道打游戏——啊,抱歉,不该对你说这些。你也早些回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我会的。”
等主妇走远,安室透的神色再度冷下来。
装好人装习惯了,他都快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善良十好青年了。
安室透把手上的购物袋随便扔了个地方,坐回车里打开窃听器,什么也听不到。
他“啧”了一声。
哪里买的劣质产品,竟然坏了。
西九条薰的公寓灯亮着,安室透一直在楼下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脸色愈发难看。就在他要克制不住时,七海建人终于出来了。
只是他走路的姿势变得有些怪,捂着前腹慢吞吞的,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安室透的手差点把方向盘捏碎。他来不及理会离开的七海建人,上到西九条薰的公寓,连门都没敲,直接撬锁进去。
穿着睡衣坐在起居室的榻榻米上准备敷面膜的西九条薰吓得面膜都掉了。
“透、透?你怎么进来的?”她看看门,再看看他。
安室透关上门,阴沉着脸走到她面前。
抛弃了伪装的青年完全暴露出狠戾的一面,起居室的灯还亮着,落在他身上却像是落进一团看不清的深渊。
西九条薰吓得使劲儿往后缩,缩到碰到床沿再也缩不动了。她的声音带上颤抖的哭腔。
“透,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安室透没有理会她的话,在她面前单膝蹲下,浅金发在脸上遮下一片或明或暗的阴影。
他身上有某种无法言说的气质,充满了暴力、黑暗、血腥,让西九条薰难以动弹,只能任他捏起她的下巴来回打量。
她的眼睛和鼻头红红的,像是哭过。
嘴唇润润的,沾着水汽。
脖子上一个红色印记。
安室透的声音冷冷的,晦暗不明,像一条矜贵优雅的毒蛇缠住了西九条薰的脖子。
“你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