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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这是司牧为数不多能拿来哄人的技巧,但太君后看都没看便走了。


胭脂往前走几步站在司牧身后,柔声说,“殿下,那您自己尝尝呢?”


“没胃口。”司牧看着桃子,小脸沮丧,“我现在肯定尝不出味道,分不清它是甜的还是苦的。”


司牧正要将桃子搁下,就见谭太傅带着谭柚过来了。


司芸早朝结束后便约了民间水墨画大师,正在养心殿商讨作画技巧,见谭太傅跟谭柚过来谢恩,勉强敷衍应付了事,随意几句话就打发她们来后宫。


谭柚见完皇上后始终拧紧眉头,一脸不赞同。


谭太傅歪头看她脸色,笑着问,“好孩子,后悔这门婚事了?”


谭柚摇头,“我只是觉得为君者,应当以社稷为重。”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这才是对的。


早朝结束,皇上并没有去御书房处理政事,也没接见有事的大臣,反而拿起了毛笔挽着袖子要作画。


谭太傅沉吟片刻,同谭柚说,“祖母不干扰你的看法,你且再看看再听听。”


说话间到了太君后这儿,祖孙两人没就这个话题再谈下去。


谭太傅跟谭柚本来想站在殿外等下人通禀,谁知一抬头就瞧见司牧过来了。


谭太傅笑呵呵看他,“殿下。”


她故作糊涂,探头左右看,“嗳?太君后呢?”


司牧眉眼弯弯,两只手背在身后,抬脚往谭柚身边走,并肩站在她身旁,“父君正在收拾东西说要出宫散心,太傅不如进去劝劝?”


司牧年龄是不大,十六岁的少年,刚才手藏在身后从台阶上连蹦带跳走下来的时候,俏皮的像是娇养在后院里的小公子,满脸的鬼马机灵不谙世事。


可他身穿明黄朝服,一开口,便是试探。


老太太可不上这个当,她甩着袖子哼了一声,“那我可得去跟太君后好好说说,看他能不能把我一同捎带上。”


谭太傅说完就上了台阶。太君后可不会主动出宫,估计是被逼无奈,谭太傅面上轻松心里沉重,总觉得司牧稳了后宫后,往前朝的手会越伸越长。


本来说好一起来谢恩的,现在谭太傅进去了,只剩谭柚跟司牧站在外面。


谭柚微微顿了下,侧身看司牧,“殿下身体可好些?”


司牧脸色还是白,没太多血色,眉眼间也有些倦怠。谭柚捻了捻袖筒,忽然觉得时常带着糖也不是坏事。


“还是要养着,一日三碗药,半口都不能少。”司牧叹气的同时肩膀往下垂,像是苦恼无奈极了。


谭柚笑,“良药苦口利于病。”


许是司牧扁着下唇的表情过于可怜,她又补了半句,“好了便不用吃了。”


“谭翰林说的是,我都记下了。”司牧探头朝殿里看,见太傅属实已经走远,司牧当着谭柚的面,变戏法一样,突然将手从背后拿出来,变出一颗削好的桃子递到她面前,“呐。”


司牧眉眼弯弯,“作为昨天的报酬。”


他问谭柚,“吃吗?我刚削好的。”


谭柚一愣,垂眸看着司牧手里的桃子,跟他掌心裹着的纱布。


他是真的白,拇指跟中指努力张开,捏着桃子两端,尽量不让自己还裹着纱布的手心碰到果肉,可跟桃子比起来,司牧的手比桃子颜色还要粉白好看。


谭柚接过脆桃,“谢殿下。”


谭柚知道这桃子不是司牧特意削给她的,她抬眸看向殿内,随后收回目光,低头咬了一口手里的脆桃。


但是他手还伤着,裹着纱布都要亲手削的桃子,若是没人吃,心里该多难受。


司牧攥着巾帕,期待地看着谭柚,轻声问,“甜不甜?”


不甜,只有水分甜味不足。


谭柚面不改色,昧着良心,“甜。”


司牧瞬间开心起来,“那我再给你削一个?”


谭柚,“……”


倒也不用。


她沉默的过于直白,司牧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谭柚侧眸看他,眼睫缓慢垂下,心说虽然不甜,但也不算难吃。


第15章


“桃是定情信物吗?”


谭老太太从殿内出来,往下入眼看到的便是司牧站在谭柚身边,双手勾在背后,眼眸清亮笑的明媚,像是谁家的少年郎。


上午辰时的阳光已经明亮,金色光芒透过稀薄云层落在殿外两人身上,像是为这对玉女金童勾了一层金边。


身着青色官服的谭柚腰背挺直眸色平静,犹如一根挺秀葱翠的青竹,遒劲挺拔却有韧劲。她身边的司牧穿着明黄朝服,漂亮的凤眼弯曲,笑容淡化眼尾翘起的锋利感。


司牧黑而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谭柚,丝毫没有男子家的娇羞,反而大胆直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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