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吃惊地看了看暗影部高手,又转头看向萧珩,愣愣地问道:“你给你哥哥吃了什么?”
萧珩答道:“娇娇派人送来的……药。”
现在还不能说是解药,因为它并不一定奏效。
若是不行,那么上官庆还是得服用九死一生的紫草毒。
什么九死一生,是万死一生才对。
并且天知道活下来的人会出现什么副作用?
上官庆,你千万要好起来。
等你痊愈了,我叫你哥哥,叫多少声都行。
信阳公主怀中的人没有反应。
萧珩颤抖着拿起了翡翠瓷瓶,接下来,只能试试紫草毒了……
“哎哎哎!快敲(瞧)!”暗影部高手指着上官庆的手指,“他动了!他动了!”
mǔ_zǐ 俩齐刷刷地朝他指尖看去。
尽管十分微弱,但的确是动了。
暗影部高手盯着他的脸,说道:“印堂也末(没)那么荷(黑)了!”
信阳公主泪汪汪地看向萧珩,一抽一抽地哽咽道:“他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萧珩却是露出了一个月来首次如释重负的微笑:“他说哥哥的印堂不发黑了……这是体内的毒在逐渐减轻的征兆……紫草果奏效了……不必吃紫草毒了……”
他的胸腔内情绪翻滚,竟是比上官庆临死的那一刻更惊涛骇浪。
那是无尽压抑的悲伤,如同在阳光下也化不开的冰山一般,而此时,冰山裂开,喜悦如岩浆一般自地底喷了出来。
他五脏六腑都是烫的。
“还真是……”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笑不得地抬起手,抹了抹发红的眼眶。
印堂在淡化到一定程度后便不动了。
“这是又是怎么回事?”信阳公主眼圈红红的,像个惊吓过度的孩子,“而且为什么庆儿还不醒……”
“末(没)这么快!”暗影部高手说,“中毒太深,要慢慢解,果子多不?”
萧珩看了看满满当当的一大瓶:“多!”
暗影部高手道:“那够咧!天天喂他此(吃),宗(总)能醒咧!”
萧珩将上官庆抱回了床上。
万一不醒还要紫草毒,他心想。
半个时辰后,上官庆的呼吸都比从前平顺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心舒展了不少。
这说明他的难受大幅缓解了。
萧珩揣测,他仍昏睡不醒,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体内的毒素没能肃清,而是受剧毒折磨太久,他一直没能好好睡个觉。
眼下不那么难受了,他安稳地睡着了。
萧珩对挺着肚子艰难坐在床边的信阳公主:“娘,您不要担心,这种果子的疗效很好,哥哥一定会痊愈的。”
“嗯。”信阳公主含泪点了点头,她感受到了,庆儿正在回到她的身边。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难以言喻的,她已经失去了庆儿一次,若再失去第二次,其实她自己也明白,她活不下去的。
她喉头都哭哑了,眼睛也肿了,形容狼狈得不像话。
如此去招待客人,难免失礼。
她对萧珩道:“那位高手,你代娘去谢谢他,适才娘只顾着难过,忽略了他的一身伤势,他脸上似乎都破相了,一会儿御医过来,让御医也为他瞧瞧。”
“好。”
他娘还真是心细如发。
那么悲痛,观察力也没受到影响,只是当时回不过味来,等冷静了重新拾起,便能察觉到不对劲。
这是一种十分难能可贵的能力。
那位暗影部的高手就在廊下候着,他一会儿还得回去复命,必须知晓上官庆的具体情况。
萧珩出了屋子,对他拱了拱手,道:“今日真是多谢了,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暗影部高手挠了挠头:“踹坏嫩(你)的门,不好意思……”
萧珩笑了笑:“无妨。你受伤了,先去花厅坐坐,御医很快就来了。”
玉瑾已经去请御医了,一是查看上官庆的恢复情况,二也是为这位客人看看伤。
暗影部高手摆摆手:“俺末得四(没得事)!俺叫高强,武艺高强的高强!殿下,那位病人的情况……俺得回信咧!”
顾娇没说是给谁送药,暗影部的人只负责行事,不会擅自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