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全,朕想杀了你!
……
姑婆一行人是今早在堂屋吃饭时从顾承风嘴里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很淡定。
庄太后: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老祭酒:年纪差不多,没我头发多。
南师娘:刚发明了一种毒药,想找个人试药。
鲁师父:皇帝没一个好东西。
……
顾娇今日不用去军营,这一觉本可睡到日上三竿,谁料巳时刚过,她便被院子里的动静惊醒了。
不是龙一与小净空,也不是顾琰与顾小顺,而是郑管事匆匆忙忙地奔进来,大叫了一声:“国公爷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原来,昨晚国君被抢走之后,韩氏担心他们会反击,于是连夜想出对策,冒着极大的风险于今日早朝之上宣读了恢复上官祁太子之位的圣旨。
不仅如此,他还下旨捉拿三公主上官燕,以及命都尉府与御林军封锁国师殿。
理由是三公主上官燕受国师殿蛊惑,对国君行不忠不孝之事,并嫁祸给前太子——前太子是冤枉的,那日在国师殿密室中的刺客是上官燕与国师殿的阴谋。
刺客的同党已落网,并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还说出了国师殿这些年一直以为上官庆治病为由,与上官燕暗通款曲。
上官燕之所以能回到盛都,也是双方的一步计划。
太子府的刺客是国师殿的死士伪装的,皇陵也是国师殿的人损毁的。
上官燕回盛都后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全部都是苦肉计而已,为的就是博取国君的垂怜与同情。
要不是昨日国君因公务繁忙没见上官燕,导致上官燕心生疑窦,命手下进宫偷偷打探国君的动静,国君可能还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而最重要的是,据那个死士交代,上官燕的手中还有一张谁也不清楚的底牌。
这个底牌是上官燕最大的秘密,就连他这个近身死士都无从知晓。
但可以肯定的是,上官燕这次是有备而来,她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失去的一切。
顾娇听到这里,简直忍不住要为韩贵妃拍巴掌了。
故事编得有理有据的,她都差点儿信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要野心有野心,要胆量有胆量。
与其等真国君入宫去揭发她,不如她下手为强。
这样,就算真正的国君回到宫里,她也能说——“上官燕,这就是你的底牌吗?为了皇位,你竟然找了个人来冒充国君?”
整个计划里最聪明的一步,不是“揭露”了上官燕的野心,而是将国师殿变得不再干净。
原本国师殿是最受国君器重的存在,国师大人是最有资格去甄别真假国君的人,可眼下国师大人成了上官燕密谋造反的“同党”,他的话又还剩多少公信力呢?
一家人去了枫院的书房。
除了小孩子。
——顾琰与顾小顺被列为小孩子。
顾琰黑着脸,与顾小顺回了自己屋。
郑管事人一走,他俩便齐齐趴在了墙壁上。
书房中,姑婆与老祭酒坐在主位上,南师娘、鲁师父坐在姑婆左侧,安国公与顾娇、萧珩坐在姑婆右侧。
顾承风没坐,他眉头紧锁,捏着下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他纳闷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韩氏既然连太子之位都恢复了,怎么不替她自己洗脱冤屈,再封个皇后什么的?反正国君在手,圣旨我有!”
顾娇想了想,说道:“韩氏以为厌胜之术是王贤妃干的,要洗脱冤屈就得端了王贤妃,而要封后便是与整个后宫为敌,她如今暂时还没那个精力。”
萧珩赞同地点点头:“况且,她手中的国君毕竟是假的,她再孤注一掷也总还是会有点心虚。复位太子已是兵行险招,她需要观察一下朝堂之上的反应,没人怀疑,她才会大胆地进行下一步。”
顾承风问道:“那朝堂上有人怀疑了吗?”
萧珩摇摇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大家应该还没反应过来,等回去之后关上门一细想,或许就有人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只不过,国君一贯喜怒无常,他做任何荒诞的决定,都没人敢有异议。”
顾承风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既然这样,韩氏干嘛还这么小心?直接让假国君把我们都杀了呗!”
萧珩道:“因为我们手上有真正的国君,这对韩氏而言始终都是一个威胁。她今日的做法,既是在试探朝臣,也是在试探我们,她想看看我们究竟会怎么做。”
顾承风哦了一声,似懂非懂:“那我们要怎么做?”
鲁师父比了一记手刀:“冲进宫!把假国君杀了!”
萧珩再次摇头:“杀不了。”
事到如今,韩氏不可能不做好防范,御林军与都尉府一定早已严阵以待,即使他们拥有龙一这样的高手,也不可能灭掉一整支jūn_duì 。
韩氏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鲁师父抓耳挠腮:“杀也杀不了,难道要去当堂对质吗?可谁会相信咱们手里的国君是真的?不是我说啊,三公主的风评确实不太行,太子多狡猾,暗戳戳地作恶,假惺惺地做人,在民间德高望重……反观三公主都是谋反的惯犯了,怎么看她带去的国君都更像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