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擦了脸颊上的泪水,淡淡地扬起下巴,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你养好伤了就回你的侯府去。”
宣平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秦风晚,方才主动投怀送抱的人好像是你,你能不能别每次占了我便宜还装出一副事后你很嫌弃的样子?”
信阳公主杏眼一瞪:“我……”
宣平侯语重心长道:“圆房你这样也就算了,你说你是吃错药,我姑且信了,那你今日总没吃错药吧?”
信阳公主噎了噎:“那还不是因为你躺在阿珩的床上,我把你当成了他!”
宣平侯将手臂枕在自己后脑勺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在思考她这句话的真假。
半晌,他正色摇头:“秦风晚,我不信。”
信阳公主:“……!!”
这人脸皮厚不是一天两天了,信阳公主觉得自己若是与他掰扯,最后被气死的一定不是那个脸皮厚的。
信阳公主不理他了,她转身出了院子。
萧珩刚从顾娇的屋子出来,准备带上顾娇来给宣平侯治伤的,见状不对赶忙拉着媳妇儿回屋。
“站住!”
信阳公主厉喝。
萧珩的身子抖了抖,将顾娇推进屋,两手拉上房门。
顾娇从门缝里探出一颗脑袋:“怎么了?”
萧珩忙用身子挡住她,小声道:“快进去!”
顾娇古怪地眨了眨眼:“哦。”
萧珩为顾娇带上房门,转过身一脸笑意地走向自家娘亲:“娘,早啊。”
信阳公主没好气地说道:“早什么早?到底怎么回事?”
萧珩将昨夜的事说了:“……伤得太重了,所以带回来打算让娇娇给看看。”
信阳公主冷声道:“这么重要的计划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果然还是和你爹亲!”
萧珩:这怎么还吃上醋了?
这是在做局,知晓的人越少局面越逼真,便越能引庄太傅与燕国人上钩。
“这么生我的气吗?”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
萧珩认真地看着她,期盼她继续往下说。
她却什么也不说了。
难以启齿啊。
想到自己抱着萧戟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信阳公主恨不能找块砖来把自己闷晕得了!
“真是!”
信阳公主脸红尴尬,恼羞成怒地走了。
萧珩古怪地摸了摸下巴:“我娘这是……什么反应?”
……
昨夜的动静闹得很大,宣平侯带着一支鬼面大军回京的事逐渐在京城传开了,这本是宣平侯的秘密jūn_duì ,上南岛征战都没出动过,眼下却在京城突然现世,自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皇帝召宣平侯入宫,因如今信阳公主代任监国,又是宣平侯的妻子,也一并被皇帝宣入了华清宫。
宣平侯是坐轮椅进宫的,这是顾大夫的医嘱,不能违抗。
另一辆马车出去采购了,只有一辆马车,宣平侯如今又不能骑马,只能与信阳公主同乘一车。
信阳公主让玉瑾也坐了进来:“窗子都打开,帘子也掀起来。”
宣平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下马车后,宣平侯对信阳公主道:“常璟去抓人没回来,劳烦推一下?”
信阳公主才不推呢,找了个太监把他推进去了。
宣平侯先是汇报了南岛的战况,所有海匪都被清缴完毕,不仅如此,宣平侯还一路在海上征战,将昭国的海域拓宽了上百里。
如今南面最远的翡翠岛上就迎风飘荡着昭国的旌旗。
这是意外之喜。
老实说,皇帝早先还与魏公公嘀咕过,为何南面先开战,却迟迟没能结束战斗,谁能想到宣平侯这家伙擅作主张把所有岛屿都给打成昭国的了。
皇帝光是想想都能脑补出宣平侯提着一柄大刀,一只脚踩在桅杆上,不可一世地望向海岛上的人:“投降不杀!”
“你的伤没事吧?”皇帝问。
“小伤。”宣平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