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乱起,被委派到浙江督战,几年下来,与喇布配合已经扫清了耿精忠打进浙江、江西之敌,如今眼看就要拿下福州大功告成,怎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郑氏截胡了。
要说杰书不生气,那是假的。尤其是郑氏海寇还与朝廷有条约,怎么能够背信弃义,擅自攻打朝廷的城池。
双方在北门相见,康亲王一上来便指责道:“林将军!朝廷与贵部已有条约签订,为何贵部毁约擅自攻打我大清城池?”
“杰书先生!我部是从耿精忠手中夺下的城池,与满清何干,何来攻打满清城池一说?”
“我军已经与耿精忠议定投诚事宜,只待我军抵达福州便献城投诚,怎料贵部不讲道理,竟然捷足先登。”
“请问杰书先生可有证据证明耿精忠与杰书先生达成了任何书面的协议?”
“虽然没有书面协议,但是已经与耿精忠身边谋臣徐文焕达成一致意见,耿精忠已经同意投诚。”
“是吗?本帅身边这位将军是耿精忠的亲卫王世瑜,杰书先生可以问问他耿精忠有没有答应贵部的条件。”
王世瑜没等杰书说话便主动说道:“徐文焕那背主之贼已经被某家一刀砍死,我家王爷从来都没有与满清媾和的想法,全是那狗贼私下里的勾当,如今福州城已经落到了郑氏手中,满清有本事就将福州攻下来,没这本事就趁早滚蛋。”
王世瑜这话说的非常不客气,丝毫没有给杰书这个满清亲王一点儿面子,杰书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浙江总督李之芳勃然大怒。
指着王世瑜大骂道:“你耿氏世受国恩,却枉顾君恩背叛朝廷,还有脸说什么背主,这天下最大的背主之辈就是你们这些先背叛大明,再背叛的大清,现在又准备卖身郑氏海寇的三姓家奴。”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骂人都是连祖宗三代都一起捎带上,甚至还能扣上一个活吕布。
王世瑜冷笑一声道:“耿氏祖上做了什么,不是我家王爷一个没出生的人能够左右,等到我爱家王爷能够掌握权柄的时候,便一直想着恢复汉家衣冠,不管这个汉家衣冠的天下是谁在坐,至少天下百姓都不需要再受剃发易服的羞辱。”
说完王世瑜还不忘摘掉头盔指指自己头上的发髻,这种无声的羞辱比语言的攻击还要厉害,这几乎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软肋。
毕竟凡是读书人都读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伤。只要看到先人的画像、冠服,若是有稚童询问:为何我们与祖宗不一样,这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但凡要点儿脸面的人都受不了。
李之芳也是读书人,也一样受不了这样的羞辱,顿时被羞辱的面红耳赤,这就是给满清当官的原罪。若是满清已经一统天下大家都一样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偏偏现在是拿衣冠说事的乱世。这种杀伤力的放大了很多。
“王世瑜!你住口,说老夫背弃衣冠,剃发易服,这事你没干过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天下所有剃发之人?
若是当初你能宁死不剃发,老夫还能敬你是条汉子,现在你来说这种话,不过是那随风倒的墙上芦苇。”
“王将军没有资格说,本帅可有资格?这天下还不是所有地方都已经剃发,至少我华夏还在守护着祖宗的尊严。”
林陛一张嘴,就是剃发争论的终结者,因为这就有一个现实的例子,只要不想剃发还是有办法不用剃发的。
如此再拿剃发是天下大势所趋,那就是不要脸了,李之芳还没有练就这么厚的脸皮。
在道德上站不住脚,李之芳还想争辩几句,被杰书拦下来,冷笑道:“林将军,本王奉劝你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会被撑死的!”
“是否撑死那是我华夏的事,就不劳杰书先生费心了,若是贵部不打算破坏双方的条约,那就请撤兵,若是打算破坏条约,那就放马过来,只要你能攻下福州,这福州城就是你的。
若是攻不下来,别说是福州,就是你们现在占据的州府还能不能保住还两说,毕竟你们可以挑起战争,但是却不能结束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战争,那要我华夏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