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常听到郑经点到他的名字,赶紧出班行礼道:“王上!一个镇的快反部队已经组建完毕,如今正在接受骑术训练,可是我们的战马太少,只能分批训练。
按照王上的标准,这些兵员都是精挑细选,每一个人在扩军的时候都能充当军官。不过这扩军的兵员从哪里找?”
“只要我们控制了关外,还愁兵员吗?那些贫苦的牧民个个都是骑术高超,只要我们的政策让牧民们感受到好处,他们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jūn_duì 里的。
想要控制草原,就要打破贵族头人制度,让智能当牧奴给贵族头人放牧的牧民拥有自己的牛羊牧场,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得到的利益,也会坚定站在我们这边。”
谢永常疑惑地问道:“王上!将部落头人的牧场分给普通牧民,这些部落头人怎么会愿意?这些部落头人难道不会给我们找麻烦吗?”
“只要我们进入草原,就已经侵犯了部落头人的利益,与关内士绅一样,草原上的部落头人就是关内的士绅。
这些只占草原很小部分的人口,占据了草原大半的财富,草原上的剥削比关内更严重,普通牧民为什么热衷跟着头人入关打劫。
那是因为他们在劫掠汉人的时候,多少能够落下一些财富属于自己,甚至在劫掠的过程中获得功勋,还有可能改变自己的阶级,从牧奴变成有少量牧场的牧民。
可是打劫的风险更大,不是每次打劫都会成功,弄不好连命都会丢在打劫的路上,当我们能够为他们分配牧场,他们可以在自己的牧场中放牧牛羊的时候,他们就与原本的头人形成了对立的关系。
他们很清楚,这些牧场原本是这些头人的,只要让头人翻身,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瞬间就会划为乌有。
想要保住自己现在的一切,那就只能跟紧我们的脚步,帮着我们对付原本的头人,这些头人就是牧民幸福生活的拦路虎。
只要牧民接受了分给他们的牧场,他们就与我们的利益绑在了一起,这个时候他们会非常的清楚,只有我们才能保护他们,没有我们的保护,头人们随时都有可能打回来。”
郑经的话说的很平淡,听在张煌言的耳朵里却如惊天炸雷一般,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树立起来。
张煌言看到的不是草原头人的下场,而是关内士绅的下场,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办法完全可以复制到关内。
只要将牧场换成农田就可以完美地复制,失地的百姓一旦有了获得土地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不拼命保护自己得到的土地。
这个时候,士绅与百姓之间绝对是尖锐矛盾的对立体,只要郑氏站到百姓这一边,士绅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
可是这会儿张煌言又不好去说什么,人家延平王又没有说要分士绅的土地,只是说分草原部落的土地。
进入草原之后,草原就是郑氏的战利品,如何处置战利品,郑氏有绝对的发言权。而且不可否认这个办法是控制草原的绝佳办法,看起来所有牧民都成了草原的主人,实际上却成了一盘散沙。
每个人想要保住自己的牧场,就只能选择向郑氏靠拢,更为关键的一点是,官府分配的土地所有权在官府手中。
牧民实际上变成了官府佃户,佃租就是赋税,牧民手里的牧场只有使用权,并没有买卖权,任何牧场的交易都是官府不承认的行为。
官府也不会给田地进行过户手续,这样的政策一出,一些人手里有了钱再想将钱投入到土地上那可就难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弄到土地,都不是合法的行为,拿不到地契,这土地拿到手里就会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