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在秣兵历马的时候,吴军也没闲着,听到京城传来的消息,吴三桂不禁对着心腹手下感慨道:“郑大木生了个千里驹啊!”
众将不解,不知平西王为何听到鳌拜被擒的消息竟然去称赞远在海外的郑经,吴三桂也不瞒着众心腹说道:“去年的时候,本王便派国相出使郑氏, 郑经让国相带话给本王。明确指出鳌拜不管跳的多高,最后依然难逃覆灭的命运。
没想到这才过了半年的时间,鳌拜就被小皇帝给用一种近乎儿戏的方法拿下,原本看似嬉戏的布库竟然成了夺命杀招。这个小皇帝不简单啊!”
“王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小皇帝掌握大权之后,肯定要证明自己才是天选之子,最好的证明就是削藩,我看很快小皇帝的刀就会砍到我们的头上。”马宝问道。
“那还用说!我们现在肯定已经是朝廷的眼中钉, 小皇帝恨不得将我们除之而后很快。要想不被朝廷除掉, 我们就必须要增加自己的实力, 让朝廷不敢轻举妄动。”胡国柱也沉声说道。
“叔父!眼下我们进退都是错,若是我们扩军备战,就会给朝廷留下图谋不轨的把柄;若是我们忍让退缩,朝廷就会得寸进尺,一步步蚕食我们的的实力,若是有一天朝廷要拆分我们关宁军,我们又该怎么办?”吴应麒也是忧心忡忡地说道。
吴应麒本是吴三桂的儿子,因其过继给兄长为继子,所以称呼吴三桂为叔父。
吴三桂长叹一声道:“老夫本欲效仿大明黔国公为朝廷永镇西南边陲,为朝廷永世戍边,然而朝廷却连这样的要求都不愿意答应。老夫又如之奈何?
郑经那个年轻人说的好,无论我们怎么做都会成为朝廷打击的对象,朝廷不希望有国中之国存在,削藩就成了必然之事。
就看什么时候撕破脸吧,所以说我们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扩军备战,同郑氏的贸易要加大规模。尤其是郑氏的火铳和精铁都必须要大量的采购,至少在三年内我们要建成一支五万人的纯火器jūn_duì 。
这支jūn_duì 必须能够顶住朝廷骑兵的冲击, 只要挡住朝廷的骑兵, 其他的绿营不足为惧。这件事一支都是国相在操办,一事不烦二主,还是由国相去操持。
郑氏不是需要人口吗?我们就用人口换武器,这些年因为迁界禁海,到处都是流民,以前我们不敢大规模的倒腾移民,是不想落朝廷的口实,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们都在抢时间,多一些准备到时候就能多一些力量。”
“王爷英明,既然已经无法善了,那我们就跟朝廷抢时间,不过内兄还在京城,会不会被朝廷要挟,让我们投鼠忌器。”夏国相担忧道。
吴三桂对夏国相表态非常满意,自己年事已高,眼下最合适的继承人在京城,若是不能将儿子救出来, 折腾半天也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国相所言甚是,必须秘密与应熊保持联络,不过应熊因为尚公主,成了宗室国戚,对于我们练兵备战并不支持。
我们父子相隔几千里,想要秉足长谈都是难事,应熊也是糊涂,他就不想想,没有老夫在云南的大军撑腰,皇家会让他做这个和硕额驸吗?”
“要不要小婿走一趟京城,对内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内兄应该能够明白岳父的一片苦心。”
“也好!国相就替老夫秘密走一趟京城,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得惊动任何人,就连应熊的家小都不能惊动。”
“小婿明白!”
夏国相离开昆明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这个时代的道路,从昆明到京城不但路途难走,还要进行水路转换。
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想要走到京城都是难事,从昆明出发一路向北到达胜境关,胜境关是云南与贵州的省界,出了胜境关就到了贵州境内,贵州号称‘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
经过艰苦的跋涉终于走出贵州,这段路程至少就要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进入湖广境内之后,再走大半个月抵达夷陵州,从夷陵州渡过长江,直奔襄阳,从襄阳渡过汉水便进入了南阳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