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沉,管亥在大营外叫阵了一日,最终也无人出来应战,只能收兵回营。
杜远遵照着张宝的命令,严密守卫,亲自带着部下在军营内不断巡视。
当他经过张宝的营帐时,却听到里面张宝在和高升、严政二人一起饮酒作乐。
杜远无奈地叹息着摇头走开,继续巡视。
等到杜远巡视完毕,回到自己的营帐准备休息时,已经是二更时分。
他自知没有高升、严政与张宝亲近,又想起张闿被杀一事,心中惊惧,坐在营帐里心神不宁,迟迟不能入睡。
“杜将军,可曾安睡?”营帐外响起了问话声。
杜远听出问话的人是军医,赶忙回应道:“张军医请进。”
王盖掀开帘子走进营帐,(他在黄巾军中为隐藏身份,化名为张至)。
“张军医,这么晚来找在下,有何事?”杜远看着王盖,疑惑地询问着。
“我观将军印堂发黑,气色不佳,当是心有郁结,特意来为将军送上一副通气化郁的灵药。”王盖微笑着回应道。
杜远轻叹了一口气:“多谢张军医好意关心,吃药也就不必了吧。”
王盖轻笑:“将军之病乃是心病,自然无需吃药,只消将军听上我一席话,自然也就可以去除病根。”
“哦,什么话有这等奇效?军医不妨说来听听。”杜远好奇地询问着。
“将军的郁结之处,是因张闿被杀,也看到自己不被张宝重视,唯恐被他猜疑,也惹来杀身之祸,我说得可对?”王盖开门见山地点到。
王盖的话正好说到了杜远的心里,他马上回应道:“张军医所言不错,那张闿刚在阵前立功,却就因一封书信,就被疑为通敌斩杀。我本就不是张宝的亲信,他只宠信高升、严政,他二人又是擅长摇唇鼓舌,卖弄是非之辈。与他们为伍,实在是心中不安,不知何时,就有杀身之祸。又怎么不心生烦闷。”
“将军说得没错,那张宝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为了权利,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敢加害,这种人哪里值得追随。”王盖开始鼓动杜远。
“我当然知张宝并非明主,可如今却也没有好的去处。”杜远无奈地叹息着。
“谁说没有好的去处,你今日在阵前可看到管亥现在的样子?他归顺官军之后,不但不计前嫌,反而备受重视。将军也有一身本领,何不效仿管亥,弃暗投明,向官军投诚?!”王盖见时机成熟,直接劝说着杜远。
王盖的话,让杜远犹豫了起来,沉吟了片刻,才回应道:“我倒是也有心归顺官军,只是没有引荐之人,纵有心也怕他们不肯接纳。”
“谁说无人引荐,又不肯接纳?韩县令对杜将军仰慕已久,一心想要结交,特送来书信,邀将军加盟官军。”王盖说着取出了一封书信,呈现在杜远面前。
杜远展开书信观看,信乃是韩涛亲笔所写,言辞恳切,希望杜远可以加入官军。
杜远看过信后,不再犹豫:“既蒙明公垂爱,又怎敢不效命?!杜远情愿归降,现在就可以跟军医一起离开。”
王盖笑道:“将军莫要心急。既然有心投诚,眼前有一份天大的功劳摆在面前,你又如何轻易舍弃?那张宝将防务尽皆交给将军,将军何不作为内应,助官军大破张宝?若事成,将军乃是首功,必获重赏。”
杜远恍然,连连点头:“军医指点的是,那就烦劳尊驾代为传话,杜远愿为内应,助官军剿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