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下,在韩涛的营帐外,一个人影隐身在黑暗的角落,听着里面众人的谈论,他正是黄巾军的二号人物,地公将军张宝。
得知赵裕被封为神上使后,他的内心是极度的惊愕和不平,实在想不透张角为什么会给赵裕这么高的地位,所以忍不住想来查看。
让张宝意外的是,在韩涛的营帐内居然会聚集了多名黄巾军的将领,而且还一起把酒言欢,十分的亲近,众人对赵裕的拥戴之情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张宝站在帐外已经听了片刻,当听到管亥等人对张角不肯出动太平护法和骑兵流露出不满时,他的表情也有了微微的变化。
其实对于张角,他也有着小小的不满。
三兄弟中,张角似乎更为器重的是张梁,所有的重任都交给张梁,有事也更喜欢和他商议,跟他说话的态度也是和声细语。
而他对于张宝,却是非常的严厉,稍有差错,就会厉声训斥。
张梁死后,张宝本以为张角对自己的态度会有所改变,但张角表现出的却更多的是对张梁的怀念,对他依然是不冷不热,甚至依然不给自己面子,当众指责自己的冲动,让张宝感到自己很不受重视。
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赵裕,不但地位攀升速度让人咋舌,更是快速地赢得了众多将领的亲近,更是让张宝的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愤恨和嫉妒,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张宝愤恨地看了韩涛的营帐一眼,转身快速离开,他要去找张角当面问个清楚,为什么要把局面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角居住的单人营帐外,卞喜带着数名黄巾兵士警惕地巡视着,他们在执行张宝的命令对张角守卫,防备再有刺客向他行刺。
看到张宝匆匆来到,卞喜赶忙躬身向他行礼:“拜见将军!”
张宝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张角的营帐。
当张宝即将进入营帐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回身对卞喜低声叮嘱道:“卞喜,你带人走远一点,我有很重要的事跟天公将军谈。”
毕竟他是要谈论关于赵裕的地位,以及尽量避嫌,不要让其他人听到为好。
卞喜应诺后带领着部下走远了一些继续进行守卫,张宝这才掀开帐篷的帘子,走进了张角的营帐。
张角盘膝坐在蒲团上正在闭目打坐,听到张宝进来,他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问道:“二弟,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了赵裕封神上使的事吧?”
张宝强压着怒气走到张角的跟前,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地喧泄着不满:“大哥,你知道现在的营帐,跟他一起喝酒谈天,称兄道弟了。”
张角并未在意张宝的态度,依然平静地回应道:“管亥性子单纯,重义气,赵裕表现得那么忠义,他自然是极为敬重,一起喝个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哥,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封赵裕做神上使,你之前不是还对他充满怀疑,还对他进行试探吗?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张宝不解地向张角叫嚣着质问起来。
张角睁开了眼睛,瞪着张宝回应着:“你嚷什么?你以为我想封他这么高的职位呀,那当时不是没办法吗?!”
张角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看着张宝无奈地解释着:“他毕竟昨天为了救我受了伤,让我觉得是不是之前太过谨慎,真的冤枉了他,就想去看看他,顺便再做一次试探。”
“我当时故意把我的计划告诉了他,就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好进行下一步的判断。可没想到,我才刚说完,他直接就急了,窜出去大吼大叫的要单枪匹马去闯汉军大营,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时很多的兄弟都看着,我要是放他出去了,那不是彻底寒了所有人的心?我也是逼得没办法,只能用封赏来表达对他的信任,让他别再继续闹。他已经是副渠帅了,除了封神上使,你说我还能封他什么来服众!?”张角把当时的情况向张宝描述了一遍。
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无比的憋屈,本来是想试探赵裕,可没想到最后却被对方架起来,不得不封神上使出去来进行安抚。现在还要被张宝这个“愣头青”来兴师问罪,要对他解释,更是无比的郁闷。
听完了张角的讲述,张宝沉默了,按张角所说,当时的情况,除了用这样的方式,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
毕竟现在局势太过微妙,颍川、汝南两郡兵马彻底被剿灭的消息已经在军中蔓延,人心涌动,如果在这个时候不能很好地安抚住军心,将会有大的麻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