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被姜知英拖拽着,不一会就追上了记忆中的麻衣姜知英。只见麻衣姜知英神态坚定,依然是赤足凌空,穿过了广袤黑褐色的土地,踏入了一片琉璃色的地界。这里丘陵山峦蜿蜒,路为玻璃,壁为刀刃,步步见血。在刀刃道路的尽头,隐约能看到一尊巨大的门扉,紫色的光辉笼罩着它,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这就是著名的刀刃阶梯,通往牡鹿之门的路有二,其一就是刀刃阶梯,其二是画中之河。”姜知英的意识体拉着齐平,跟随者麻衣姜知英飞行,同时出声说道。齐平好奇的问道:“姜教主,为何您选择了刀刃阶梯,而不是画中之河?这其中有何区别?”姜知英笑了笑,指着画中之河:“这区别在于你自己最擅长的性相是什么,选择你最擅长的那个路。画中之河发源于纯白之门旁的一个大厅,流过褐色故土,直流到最边缘,天边云彩下的画中沙洲。你必须乘坐画中之船,才能在画中之河荡漾,这其中进入和立刻画中之河,是大麻烦。只有精通秘与启性相的人,才能自由的荡漾其中,进出自如,我没那本事,当然不会选择画中之河。你看那辽阔的画卷,里面有多少人物,大多数是没能离开画卷,被永远留在其中的意识,他们的身体和灵魂,早已湮灭,只能永远在画中之河苟延残喘。”齐平若有所思,他们继续跟着麻衣姜知英,缓慢的走在刀刃阶梯上。麻衣姜知英不知何时,已经无法保持赤足凌空的状态,她从空中跌落下来,晶莹白嫩的赤足踩在玻璃刀刃阶梯上,渗出殷红的鲜血,骄阳的光芒洒下,血色映照出一轮轮光晕。齐平虽然跟随着她,但无法理解麻衣姜知英的状态,只能看向身旁的姜知英。姜知英神色凝重,低声道:“刀刃阶梯,顾名思义,其由玻璃状的刀刃构成。这些刀刃是刃与冬性相,兼具蛾性相的惑乱、混淆之力。想通过这阶梯,就必须用自己的力量与之对抗,需要用到的有铸、心、杯三种性相的力量。但光如此,还不够,还需要用理性之辉指引,要有光源灯性相的力量指引,才能保持住精神的稳定。这刀刃阶梯,每一步都是伤害,但比画中之河要好的是,你如果中途不支,还是可以溃散离去的。虽然会受到严重的精神伤害,严重者甚至陷入彻底的癫狂,但最起码有治好的可能,能继续活下去,甚至再次尝试。所以,如果你没有绝对的把握,在未来的道路,我建议选择刀刃阶梯!”齐平听着对方的话,心中暗暗记住,点点头。与此同时,他也观察着麻衣姜知英的状态,发现她经常走了一会,就陷入僵直状态,双目无神,身体被某种奇异的黑色雾气笼罩。“这是陷入了幻觉?直视了不可名状的恐怖?”齐平下意识的问道。姜知英点点头,低声说:“每走过一个阶梯,就要接受意志鉴定,无论成败都会陷入幻觉。区别只是幻觉中是否存在一个大恐怖,这同时也是一次问心之路,你内心的欲望、缺点、优点、美好的记忆、痛苦的记忆、你的价值观等等,都会在这条路上经历考验。所以,需要理性之辉指引。灵能义体在这里起不了什么作用,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最好开发出你的神秘异象,而且是灯性相的异象。其实你是有优势的,现在的人都太依靠义体了,他们忘记了灵魂是无法植入这种改造物的。你走了传统的道路,在这里反而会有优势。”齐平听了她的话,点点头,下意识的呼唤自己的神秘异象石扉火瞳,没想到直接出现在这里。石头眼球,绯红的瞳孔,一缕火焰在瞳孔内灼烧,隐藏着强大潜力。看到这颗石头眼球,姜知英瞬间一惊:“你!”她随即想到,自己要沉住气,不能被齐平看到惊讶的一面,深呼一口气,才面无表情的说:“你已经有了灯性相的神秘异象,还行。”齐平哈哈一笑:“这个异象,不知道为我指路,可不可以,您看还需要再加强吗?”姜知英很想打齐平一顿,她当年费尽千辛万苦,摒除灵能义体的不利影响,通过种种手段,再生完整了自己的身躯,并且在姜阀装了好几年的乖乖大小姐,这才借用家族的宝物,点亮了光源灯性相的神秘异象,没想到齐平竟然自行领悟了。她很想说一句:难道这就是天才吗?这就是被司辰法身都看重的人吗?但她说不出口,逼格绝对不能掉,这关系到合作的主导权!她一挥手,整个记忆画面都停止化为灰色,只剩下她和齐平是彩色。金色的双瞳,盯着这石头眼球,分析着其构造特征。虽然姜知英不是很擅长启性相,但作为传奇,所有性相都涉是最基本的,她的启性相解构使徒级的神秘异象不是问题。她金色瞳孔中,浮现出钥匙状图案,石扉火瞳在她眼中,渐渐一览无余,一抹震惊出现她的瞳孔。齐平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将这神秘异象展示给她看,一方面是示之以诚,另一方面也是秀自己的潜力,这种东西既然稀缺,而自己这个又是紫色传说品质的异象,他觉得对方肯定能看出门道。一切,都是谈判的筹码。红之少女的标记也好,自身的力量也好,都是为了让对方更重视自己,在合作中有更大自由空间的筹码。姜知英确实惊到了,她看到了其中蕴藏着极为精粹的光源灯性相力量,那是理性之光,那是智慧之辉,那是愤怒之火。竟然同时存在这三种不同的光辉火,这简直是,让她羡慕的想咬碎银牙。“你这还行,不过这种东西,以后不要随便示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可靠的。”她淡淡的说道,仿佛这在她眼中就很普通。记忆的画面,又恢复了彩色,麻衣姜知英踩着刀刃,忍着疼痛和幻觉折磨,留下了一道道血色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