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是所有独孤家嫡系成员忽然染病?一个个卧在床上不能起来?独孤盛趴在床榻上,他虽然已经锻骨,但却依旧低挡不住这病气。“下毒?不可能!”独孤盛摇了摇头:“宫中御医都来过,若有人下毒,如何能瞒得过宫中御医的法眼?”“可若不是下毒,根本就解释不通。为何满院仆役没有丝毫症状,但却偏偏独孤家的三代以内嫡系尽数染病?”小妾眉头紧锁,伺候着独孤盛喝了一勺汤药。“请孙真人来此。”独孤盛深吸一口气。“孙真人早就去深山老林躲起来炼化龙珠了,去哪里找孙真人的痕迹?”小妾无奈的道:“倒是老君观的李淳风就在大内深宫镇压天下。佛门的法海禅师也在白马寺参禅悟道,此二人皆是道法超凡,医术造诣通天彻地之辈。”“请法海禅师来此。”独孤盛连忙吩咐了句。不多时,只见法海禅师自白马寺而来,一路随着管家进入独孤盛房间。床上的独孤盛挣扎着坐起身:“禅师,有劳了。”法海禅师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完话将手指搭在独孤盛的手腕上,过了一会才道:“独孤施主,你的情况只怕是不妙。”法海禅师已经证就武道宗师,而且还夺得一颗龙珠,对于气机把握最是敏感。“还请禅师教我。”独孤盛长着粗气,口中痰水不断咳嗽出来。“独孤家的事情,我已经早有耳闻。”法海禅师收回手掌:“来之前我已经得了消息,太原王氏亦是所有三代子嗣,尽数深染重症,与独孤家的症状一模一样。”“什么?”独孤盛闻言心神震动:“禅师的意思是?”“整个洛阳城数百万人口,众人皆不见异常,唯有独孤家与王家身患重疾,此事若说简单,只怕无人相信。”法海眯起眼睛:“依我看来,你两家是遭受了算计,此人以血脉为引,施加毒素,所以叫人悄无声息间中招。倒有点像是巫师一脉的诅咒之术。”“诅咒?”独孤盛呲目欲裂,似乎不敢相信。“近来你们两个家族,可曾得罪过什么厉害的人物?或者说得罪过什么诡异的人物?”法海问了一声。“朱拂晓!”独孤盛想都不想,直接道了句。两个家族唯一的一次合作,就是一起谋夺朱拂晓的玉液。“原来是他。”法海拨动手中念珠,他听过朱拂晓名号,毕竟两个人都是从城关县走出来的。“禅师佛法通天,可能解了我独孤家的灾厄?”独孤盛一把攥住了法海禅师的手掌:“我独孤家三代嫡系共计七十三口人命,上至八十垂髫,下至三岁稚子,还请法海禅师发大慈悲,救我等一救。”“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此病气十分诡异,与尔等血脉融为一体,和尚虽然有些道行,但却无能为力。”法海禅师苦笑。“我独孤家愿为金山寺修建寺庙八十四座!”门外传来一道声响,只见一个面容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时自门外走来,静静的看着法海禅师。“老祖,您出关了?”看到来人,独孤盛不由得大喜过望。独孤家老祖,唯一仅存的斗气宗师:独孤求败!上次龙珠争夺战中,独孤家一位宗师陨落,唯有独孤求败存活下来,并且侥幸获得了一颗龙珠。“家族中发生了这等大事,我又岂能坐得住?”独孤求败叹息一声。“亏得我体内有斗气,那病灶之气欲要侵袭我的体内,却被斗气给清除了出去。这病灶之气好生诡异,竟然可以凭借空气传播,诡异的很。”独孤求败道了句。他修炼斗气,气机已经感应虚空,自然能察觉的病灶之气的侵袭。斗气是正气,病灶之气是邪气。宗师有正气护体,邪气自然不能侵。按照中医的理论上来说,朱拂晓制造出的基因武器,乃是病灶之气,为邪气。人身气血为正气,为营卫之气。理论上只要营卫之气足够强大,便可万邪不侵,天地间诸般邪恶不能加身。独孤家的后辈弟子之所以病倒,是因为体内营卫之气被病灶之气击败,并且病灶之气趁机深入骨髓。“此次病机,专门冲我独孤家嫡系血脉而来,所有独孤家嫡系血脉,除了独孤雀外无一幸免。太原王氏也是如此,王翔哪一支,所有血脉嫡系三代以内,无一脱劫。”独孤求败面色凝重:“这绝不是巧合!”“此事必定与朱拂晓有关”独孤求败条理清晰:“你们两个人同时谋夺朱拂晓的玉液,这是你们共同发病的原因。独孤雀与朱拂晓私交甚笃,此是独孤雀幸免于难的理由。如此推演,顺理成章毫无破绽。”所有线索穿插起来,都指向了朱拂晓。“见过独孤施主。”法海禅师对着独孤求败见礼。独孤求败回了一礼:“见过禅师。”“区区一个朱拂晓小儿,竟然有如此本事?”床上的独孤盛不相信。“不管是不是,但凡有万分之一的线索,都不能放过。”独孤求败叹了一口气:“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话语落下,屋子内陷入了一片沉寂。“老祖,先不管那朱拂晓,这夺命毒气该如何破解?”独孤盛看向独孤求败。独孤求败看向法海禅师,法海禅师略作犹豫,然后道:“这病毒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只要能壮大气血,壮大营卫之气,使得营卫之气强过那病灶之气,便可水到渠成的痊愈。但壮大气血的宝物,无一不是天下奇珍。据说宫中炼制了龙血丸。龙血丸可以壮大气血。但是……”法海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言。龙血丸何其珍贵?宗人府内的杨家嫡系都不够分,哪里会给独孤家?想要获得龙血丸?你怕不是要上天。莫说天子不答应,就是宗室也不答应。“府库内还有两株三百年的老雪参,可以救活三条人命。”独孤求败略作沉吟,道了一声。“我独孤家嫡系七十二口人,区区三株血参,又有何用?”独孤盛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所有事情的根源都在朱拂晓的身上,我去找那朱拂晓。”独孤求败深吸一口气:“叫独孤雀去联系江都王家的人,想来本家现在也一定不好过。合我两家之力,一道向朱拂晓、朝廷施加压力,料想杨昭也不敢为朱拂晓出头。”“还要劳烦禅师为我独孤家坐镇,事成之后,我独孤家愿为佛门修建四十八座寺庙。”独孤求败看向了法海禅师。独孤家也有仇敌!此时独孤家最是虚弱,一旦被人有机可乘,大事不妙。“阿弥陀佛,施主尽管去就是了,独孤家的府邸交给老僧便可。”法海眯起眼睛。独孤求败看向独孤盛:“你先吞服一株血参,然后联络党羽,在朝中向朱拂晓施加压力。”说完话独孤求败转身离去。独孤家与江都王家嫡系短短几日之间,便尽数遭了瘟疫,卧病在床不能行走,此事一经传出轰动天下。血脉嫡系三代无一幸免于难,顿时叫各大家族毛骨悚然。不管藏匿在暗处的族人也好,还是在明面上的人也罢,都遭了瘟疫。此事天下毛骨悚然,众人忌讳不敢议论,但明眼人稍一推测,便可知道此事必定与朱拂晓有关系。一时间各大家族头皮发麻,密探疯了一般在洛阳城内活动,试图推测出朱拂晓施展手段的一丝丝蛛丝马迹。不管如何,朱拂晓的生意是恢复了,再也没有人敢在禾云楼内捣乱。“看来不管在那个世界,生化病毒都是比核武还要恐怖的存在。”朱拂晓摇了摇头:“门阀世家或许不怕我的刺杀,但绝对惧怕我这不可预测、不可得见的手段。”病毒手段诡异霸道,而且根本就是防不胜防。朱拂晓身前摆放着一只水晶球,在水晶球的中心处,黄豆大小的黑色圆球,被包裹其中。在圆球内,那黄豆大小的培养基内,亿万的病毒不知何时开始疯狂厮杀吞噬,似乎是受到了外界病毒信息的影响,开始了疯狂的蜕变。“病毒在进化。”朱拂晓嘀咕了句。“而且外界的环境规则似乎是被打破了。”朱拂晓看着手中那亿万病毒的疯狂进化,心头忽然多了一抹担忧。他释放出去的病毒,乃是人造病毒,与大自然间不可计数的病毒碰撞中,会有亿万次几率发生异变。但凡有一次病毒发生异变,那对于整个世界、对于整个自然来说,都是致命的灾难。“亏得最原始的基因锁掌握在我的手中,若是但凡稍有不对头,我便可令基因锁重新锁上,否则必然会造成灭世之祸。”朱拂晓嘀咕了句。世间病毒亿万种,总有一种能与朱拂晓制造的独孤家血脉病毒产生诱变。自然之力的伟大,不是人力能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