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某一个小村庄内朱拂晓缓缓睁开眼,一双眼睛迷茫无神的看着半空中的屋梁,眼神里露出一抹空洞。一阵西南风吹来,房梁上的灰尘飘落,向着朱拂晓的眼睛落了下来,惊得其本能闭上眼睛,然后下意识偏移了一下脑袋。“我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朱拂晓的眼睛不断转动,只觉得眼睛干涩,想要转动都是前所未有的困难,就好像是那眼球有千斤重。他本来是一个科技发发展到鼎盛,第n打破次元壁障的都市普通百姓。人类打破了八次次元壁障,征服了八个世界。直到第九次次元壁障又一次被打开,那一群念动间毁天灭地的人影降临,人类的科技面对不可思议的魔法,毫无抵抗之力。他就是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破灭中化作了灰烬,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手指在无意识的抽搐,朱拂晓此时缓缓回过神来,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受控制,完全坐不起来,只能呆愣愣的躺在那里。“为什么?”朱拂晓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问号。他此时呆呆的看着悬在半空的房梁,眼神里露出一抹怪异,他不知为为什么自己会呆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死亡,没有死在那场恐怖的天灾之中。良久后,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过能活着,就意味着希望。能在那场恐怖的天灾中活下来,总归是好的,是幸运的。躺在床上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冷静了许久后,他才开始尝试着活动自家的身躯,然后慢慢转动眼睛,动弹动弹小手指。半响过后,身躯似乎终于有了感觉,那麻木的身躯传来了阵阵暖意。努力的动了动手指,似乎背负一座数十斤的石头,不过好歹是终于动了。慢慢的支撑着坐起身子,然后朱拂晓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口的喘着粗气,周身冷汗不断流淌而出。沉!死沉死沉的沉!整个人就像是背负了一个百斤的石头,一举一动都似乎要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此时费力的转过身,打量着居室内的环境,整个屋子简陋的很,就连橱子、柜子都没有,有的只是两个不知用途的大箱子,摆放在地面上。“泥土地?”看向地上坑洼不平的地面,再将目光看向了自家身上的衣衫,朱拂晓一愣:“这是哪里?”身上的衣衫,到有几分像是电影里穷苦汉子的服饰,那粗大的手臂看起来却又不像是干活的料子。最关键的是,屋子里简陋的摆设,比之后世贫困户也远远不如,简直是一贫如洗。踉跄着站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喘息的很,身上似乎压着一块大石头,每一步迈出都要耗费平时数倍的努力。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家身体有什么疼痛之感。推开简陋的纸窗,入目处是泥土的清香,以及那放眼处的郁郁葱葱。“六郎,可好些?”一道声音从隔壁的栅栏处传来,一个三十多岁,面容黑瘦的农家妇女,此时听到开窗声抬起脑袋,眼神里露出一抹关心。朱拂晓目光自那女子的身上扫过,一身衣衫补了又补,简直是无数个补丁凑成的衣衫。干瘦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油光。那妇女正在院子里摆弄一些小菜,给小菜锄草、浇水。“好些了!”朱拂晓下意识回了句,眼神里充满了奇异。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脑海中丝毫没有那个妇女的记忆。“六郎,你这小胳膊小腿,平日里还要多上山锻炼锻炼。前日雨滑,你不过跌了个跟头,就摔得卧床不起,实在是好笑!”那妇人看了朱拂晓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摆弄院子里的杂草。朱拂晓扫过庭院,自家庭院内除了一朵柴火,别的再无旁物,院子生长了很多杂草。不敢多说,生怕言多必失,朱拂晓缓缓退回屋子里,然后慢慢走回屋子,费力的端坐在土炕上,闭上双目思忖着自己如今的处境。他现在动弹如负千斤之重,平白消耗体力,反倒是不如好生歇息,理清眼前的情况。就在其念头想入非非之间,忽然眼前虚空变换,一道光芒自黑暗中划破,一尊万丈高,混沌之力缭绕的琉璃盏出现在其眼前。接着只见那琉璃盏大放光明,无数玄妙古朴的文字浮现,拥蜂般灌入了其灵魂中。“啊~”朱拂晓一声惨叫,整个人再次晕了过去。昏阙中,无数玄妙符文在脑海中闪烁而过,无数的意识在其灵魂中不断流转。魔法!圣杯!天书!待到其睁开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是脑海中多了无数的记忆。“圣杯!”朱拂晓慢慢坐起身,脑海中那无数的记忆,就仿佛天生是他的一般,自然而然被其知晓。那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不可思议的力量,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还有那圣杯!!!他想起来了,次元壁障破裂的那一日,最先进入太阳系的那个造型奇异的水晶杯。现在那无数知识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也自然而然莫名其妙的就懂了。“我被魔法世界a了一下,世界对冲,地球的意志与魔法世界意志碰撞,竟然将圣杯撞入了我的灵魂中,然后我的灵魂与圣杯融为一体,被圣杯带到了这个世界。那圣杯乃是魔法世界的力量源泉,乃是魔法世界一切法则的本源,其内蕴含着无尽的魔法规则、魔法咒语。世界意志撞击圣杯,竟然将圣杯激活,将那圣杯中的无数本源魔法信息,皆尽灌入了我的灵魂中,然后压缩起来!”“也就是说,我的脑海中有一个压缩包!涵盖了所有魔法体系的压缩包!”“天大的造化!”“只是我现在竟然来到了大隋……而且还不是记忆中的大隋,只是与大隋相似的世界。类似于隋末,但却又截然不同,多了很多奇特的东西。”“情况不妙啊!”朱拂晓坐在黑暗的屋子中,但却视黑夜无白昼,整个黑兮兮的屋子纤毫毕现:“他已经死了!”“按照死亡魔法中的记载,我的肉身分明是死亡之兆。唯有死人,才会如负千斤之重。”朱拂晓费力的伸出右手,缓缓点在了自家的脉搏上,然后一颗心逐渐沉入了谷底。没有丝毫的脉搏!然后又将手放在了胸膛,他感受不到胸膛中的温度,也感受不到胸膛的跳动。“老天爷,您别开玩笑!可千万别开玩笑啊!好不容易叫我重生一回,怎么能叫我死了呢?”朱拂晓心中有些惶恐。那般灭世大劫都躲过了,偏偏重生在了一具死尸上,你叫他如何是好?“现在是炎炎夏日,我若不能三日内找出解决之道,只怕这具肉身就会腐烂。按照魔法中所言,我之所以觉得如负千斤之重,就是因为这肉身乃是死尸。活的灵魂控制死去的肉身,当然是如负千斤之重!”朱拂晓此时一颗心沉入了无尽谷底:“我不甘心啊!我才刚刚获得魔法传承,难道就这般凉了?”至于说在黑夜中如视白昼,此时也解释的通了。死人的灵魂眼中,世界自然又是另外一副样子。就在其心中万千杂乱,无数悔恨、不甘犹若毒蛇般吞噬着他的内心时,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响,稚嫩的少女声犹若是叮叮当当的铃铛一样,在屋子内传开:“大哥,你醒了吗?”屋门推开,黑暗阻挡不了他的视线,一位八九岁的少女,此时疾步而来,落在了屋子内,快速来到了床前,向着床榻上的身躯摸了过去。“我没事!”看着那少女惶恐、失措、忐忑的表情,朱拂晓开口,声音虽然僵硬,但听在那少女耳中犹若是天籁。“哥,你可终于醒了!”一声欢呼,少女娇俏的身躯扑入了他的怀中。朱拂晓无奈,抚摸着少女额头,问出了一句万能的、永远都不会出错的话:“你这丫头,跑去哪里了?”对于长辈来说,这句话是万能的。长辈天生就带有某种话语权的优势。“哥,我今日去了十里外的县城,为你抓了一些药!”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般,急忙跑到院子外,拽出了一摞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