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信跑了出去,她径直找到豆腐张:“小姨父,这信是我姨叫你捎来的?可我怎么看不懂呢?”
“你不认识字吗?”豆腐张问。
“不知道啊,以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反正我看不懂。”赵桂枝装失忆都装出经验来了,一脸无辜的摇着头。随后她假装想起了什么,忙道,“我让二郎帮我瞧瞧,他认识字。”
刚好,二郎忙完走过来,听到赵桂枝的话,顺势从她手里拿过信。
“呃……”
赵桂枝就很同情他,连她这个认识汉语拼音的人,在看到的第一眼都觉得眼前一黑,二郎肯定要比她更懵圈。
要怪只怪,她小姨太造孽了。
“二郎,信上说了什么?”赵桂枝戏精上身,凑到二郎身边,催促道,“你快念一念啊,我姨特地写了信过来,肯定有要紧事儿跟我说。”
二郎眉头紧锁,愣是半晌没出声,眼神来回的在信纸上扫视,活像是碰上了世纪大难题。
更确切的说,特别像是赵桂枝面对数学题的时候。可不会就是不会,看得再久看得再认真,最终还是不会。
江母和薛氏凑了过来,还有江父和江大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二郎身上,只等着他给大家念信。
这种情况其实在江家不算稀罕,早在三郎进学前,或者刚进学的那几年,但凡村里有需要读信、回信之类的事情,都是来江家找二郎的。没办法,整个大坳子村就没几个能识文断字的,就连二郎刚开蒙时,也是去邻村的村学念书的。
读信啊,这活儿二郎太熟了。
但眼前的信啊,让他陷入了极度茫然之中。
“念啊!上头说了啥啊?”江母耐心不好,见儿子久久不吭声,忍不住催促道。
这年头就没个隐私观念,谁家来封信都是一群人围着听的。大概也是因为这样,虞三娘才特地用汉语拼音来写信,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她英语不好,只能写拼音。
二郎继续懵圈中。
赵桂枝都要心疼他了,心说早点儿放弃吧,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呃,我看不懂。”二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毕竟这玩意儿就不是认真思考能思考出结果的。他只无奈的将信还给了赵桂枝,满脸歉意的道,“兴许这是某种暗语吧?我看到好几个符号是相同的,挺有规律的,但我还是没琢磨出来。”
汉语拼音……确实是挺有规律的。
赵桂枝没打算逼死她男人,闻言果断的将信叠吧叠吧重新放回了信封里,交给豆腐张:“小姨父,干脆你帮我捎个口信给我姨。就说等我大伯娘家的席面办完了,我抽空去一趟石磨村。”
豆腐张不疑有他,收了信就赶着牛车回去了。
赵桂枝目送他离开,总觉得今晚她小姨又要睡不好了。
啧啧,真惨。
这件事情告诉她,千万不要嘴瓢,还不如跟她似的,一问三不知。果然,小说诚不欺她,失忆大法才是穿越必备。
因为明个儿要去吃席,今晚的夜饭没有太讲究,只是简单的粥配下饭菜。
下饭菜也不是素肉,之前的豆腐包括所有的豆制品都应吃光了,其中江母贡献最大,无论是咸香还是麻辣,她都吃得特别欢。宁可吃完咣当咣当的灌水,就是不肯亏待自己的嘴。
那架势,让赵桂枝仿佛看到了她小姨……
总之,今晚的下饭菜非常简单,就是用失败的酱料拌了萝卜块。
但简单并不代表不好吃啊!
“这萝卜是谁做的?滋味不错。”江父连挟了几筷子萝卜块,不住的赞道。
“你闺女。”江母就不一样了,一边吃一边皱眉,她不喜欢吃萝卜,她还在惦记香辣味的素肉串。
“幼娘厨艺有长进啊!”江父高兴极了。
幼娘:……
不就是把萝卜切成块放到大海碗里,然后浇上酱料拌一拌,再端上桌吗?这跟厨艺有啥关系?
因为明个儿要早起,等吃过夜饭后,众人匆忙洗漱了,就回屋歇着了。
回屋时,赵桂枝又差点儿闹出笑话来了,她本人走在前头的,进屋后本能就想关门。然而,二郎是跟在她身后过来的,得亏她反应快,及时收了手,要不然……
差一点点,她就要把这么帅的救命恩人给拍了。
二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逃过了一劫,只跟赵桂枝说着话:“明个儿你也要去大伯娘家帮忙吗?那你跟着大嫂,她干啥你就干啥,省的做得不好,叫娘看见了又要骂人。”
赵桂枝突然想起来了,二郎还不知道她点亮了厨艺技能。
想到这里,她冲着二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明个儿的席面,我掌勺!”
二郎:……
完了,他娘又要骂人了。
江母当然不会骂人,她甚至连早饭都只吃了七分饱,就带着两个儿媳妇匆匆去了大伯娘家。
幼娘也是要去的,不过她还没嫁人,因此是直接去找堂姐秀娘的,跟其他几个未嫁的小姑娘一起,陪着秀娘待在房里。
至于江父和三个儿子,则会更晚一些过去,去了直接上席面,不必做事。
乡下地头就是这样,说不讲理也成吧,反正一旦碰上了吃席的事情,忙前忙后的基本上都是已嫁的女子,男人只需要到时候吃席就可以了。像江家都算好的了,一共摆六桌,其中四桌招待男客,两桌则坐女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