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闪电般划过黑暗笼罩下的虚空,将那盏悬浮在身前三尺处的青铜油灯一斧两断,而后双刃大斧余势不衰,继续向下斩落,狠狠砸在了那层看不到的薄膜上面。
咔嚓!
顾判猛地眯起眼睛,缩小的瞳孔内映照出一只巨大到几乎很难窥得全貌的棺椁顶盖。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踏出几步,低头再看时才发现,那一层层光怪陆离的世界,竟然只是这只巨型棺椁内壁上面所刻画的一层层图案。
棺材的外表面好像覆盖着一层痕迹斑斑的角质层,上面满是蛇类鳞片般的符文线条,扭曲延伸,遍布整个棺面,看起来就透着一股邪性。
但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那个棺材本身!
几乎一眼无法望到边际的巨型棺椁就这么默默立于黑暗的深坑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中间不见五行,而打开内棺后所看到的一层层空间,竟然只不过是在它内壁上出现的那些抽象图案画面。
他一动不动低头看着这具诡异而又巨大的棺材,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几乎被他遗忘掉的念头。
不久前他在隔壁房舍内同样近距离接触过一模一样的棺椁,但是,当时在里面躺着一个女人,自称为姽婳的女人。
那么,在现在这个情势局面之下,那名为姽婳的女子又会躲藏在什么地方?
这忽小忽大的棺椁到底和她存在着怎样的关系?
棺椁又和青铜油灯有没有关系?
名为姽婳的这个家伙,暂时看起来除了会这样故弄玄虚外,还有没有其他为展露出来的手段,她和之前见到的灯火小镇、纸人居民到底又是个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顾判心头,也让他思之头大如斗,都快要到了崩盘爆发的边缘都还没能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后,他也只有再次祭出双刃战斧,用尽全部力气朝着脚下狠狠砸了下去。
轰!巨大的轰鸣声中,顾判耳边突然响起来重重叠叠,清脆诡异的笑声!
笑声中听起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异类那种阴恻恻,诡异渗人,似哭似笑的声音。
紧接着,所有的笑声汇聚成浪潮,成海啸,成海洋,遽然拍落,猝不及防之下,他整个人差点被这股恐怖的笑声逼得有些发狂,一直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暴虐情绪正在变得越发浓郁,严重。
时间一点点过去,耳边那种恐怖的声音在某一刻突然全部戛然而止,更重要的是,原来踩在脚下的那个恐怖的深坑已经消失不见,那一层层的光怪陆离的景象也都了无痕迹,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一片黑暗中,只剩下顾判自己,以及那具神秘的棺材。
不,不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隐隐感觉有一个人在远处后看着他,环视一周回过头来后,才忽然发现,不知道何时已经缩至正常大小的棺材上,悄无声息坐着了一个眉眼如画、飘飘欲仙的白衣女子。
她轻蹙黛眉,目光幽幽看向顾判,“你这个人啊,当真是一副又冷又硬的心肠,毫无怜香惜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