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李隆基转首瞪了李扬喝道:“去一旁跪着!稍时朕再与你清算!”便不在理他,快步至杨玉面前,轻轻的扶着道,“快些起来,地上甚凉,恐坏了身子。”
“谢陛下!”杨玉这时瞧见李扬额上带血,规矩规矩的面壁而跪好,心中痛极但也松了一口气,知道是无事只是受了些磨难罢了,但不敢表露于脸上,只是微微有些埋怨的说道,“陛下,奴家堂姊夫这是怎么了,是否哪里违了三郎之意?”
“哼,他,大胆的很,竟是偷了朕的心爱之物。不必理会,朕不过是想让他长个记xing。”李隆基怒声道,“真是斯文败类!”
“臣该死!”李扬又伏首叩头唤道。心中也未记恨或是不敢相恨,自己做下之事如是陛下真怒只怕早已成了刀下之鬼,方才心中知是不死,也慢慢的想了清楚这位天子之意,不过是身为父亲的愤怒罢了,还真的未有杀他的想法。于是但凡其怒说一句,自己便是应着,想必慢慢的气就消了,自己也能少些罪过。
杨玉知李隆基是不允许女子参于政事的,无奈不可相问,只得多呼了一声堂姊夫,为得提醒至尊这是亲近之人:“陛下,不知堂姊夫偷了何物,不妨让他送回,再罚他些俸禄以做相惩。”
“哦,哈哈,不必了。就让他好好的爱护吧!”李隆基被杨玉逗笑,心情也好了起来,同时也知道此事已是发生,就算将李扬打死也无济于事,再则也不能因此而下罪于他,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耻笑,因此他再一次的默许了此事。但对李扬却不会有什么好脸sè,又沉了声转首朝李扬怒道,“听清了没有,清楚了。过了今载,你便去安西抚巡吧”
李扬心中顿时松懈,知是无碍,但这又是想到,陛下让自己爱护之意何为,难不成是默许?又想大抵是反意吧,是让自己少招惹了公主么?但不管如何这不追究了,见逃得一命,也莫要管什么安西、安南了。便叩头道:“谢陛下!臣遵旨!”
“滚出去!”
“臣遵旨!”李扬急是连爬带走的往外滚去。
李隆基却又皱眉道:“回来!成何体统!朕yu纳杨玉为妃,你便做个见证。”
“臣遵旨!”李扬睁大了眼睛相看了杨玉,见其埋头倚于李隆其之侧,虽是早已听闻又瞧至尊在此,就知这是迟早之事,也就了然落个明白,但心中微微刺痛,又知自己是多情了。遂是压下情绪暗道,终是如此,祝你幸福。躬身朝她施礼道,“恭喜真人,贺喜真人了。”再次抬眼之后却是平淡自然,了无情缘之情。
前会杨太真,太真瞧着大急方是要问,李扬急是摆手止其话拉着便走。回宅安顿她莫与旁人说起,自己换过衣袍也不入内宅,只在前边唤进李苍头问道:“李公,宅中余财有几多?”
“回老爷,近ri用度支出不多,数载已是攒下浮财近上千贯。”
李扬吸了一口冷气道:“如此多?”
“是,老爷。内里已是安顿齐备,采卖自然就少,虽是多了几位nǎinǎi,但这用度却是减了下来。老爷可是要用钱,老朽让人去窖中搬运。”恭敬如常的李苍头躬身以答。
“哦”李扬点头,思过后道,“你用此钱去河南买些宅地,买罢将户挂在化名之下,此事要小心的从事,万万不可张扬。不过你需记着,切莫强人所难,强霸其田产。”吩咐了这些,心中踏实一些,还是留条后路的为好,就是自己ri后获了罪,有此产业也不至于受饥而死。看着李苍头下去,轻轻的捶了捶额头,不料却是击在伤处,痛得呲了嘴又是想起喜怒无常的陛下,这便心中不免害起怕来。
晚间入内,怕让众妻妾问起,只是含糊说是碰着了。众女皆是心明非是其事,但都掩着不提。茉莉与余烛年岁少不懂,傻傻相问,这让李扬烦怒,喝道:“你懂什么!真是多事。”便是吓着,惶惶不敢再言语。
小荷忙是安抚道:“我忽是想起房里放着一幅水墨山水图,妹妹二人何不替我取来。”这才将二女遣了出去,而后嗔怪怨了李扬道,“老爷,何必为她二人生气呢?不值当,今ri新科初授的四门助教赵岳登门拜访,闻阿郎奉诏而去,只得留书去了。”
“哦,知道了。”李扬随口回着,“若是他再来,就礼送出门去。”实是经不得如此相扰,如都上门来访,那整ri什么也做不得。加之心中又烦,这便口气有些生硬。
小荷点头应是,与其说些旁的话过后,便是吩咐各回房中去睡了。
夜间正好宿于太真房中,太真自是想问起为何弄成这般,但经十余年的磨合其xing子少了些棱角多了些温柔,自是不触这般的霉头。又想若不是去妹妹那边,阿郎也不会如此,便是极力的讨好李扬起来。
李扬今ri心闷之极,本是无心作乐,但也架不住美人温怀,渐渐放开心怀投入其怀。
过几ri进七月间,李扬接一喜贴是李岫纳妾范氏。至ri而去,却于宴上见岑参一人孤单默然相饮,其sè凄惨似是悲切,相邻他人皆是避去。便行过问道:“岑兵曹为何如此凄苦,可是有何心事相烦?”
醉眼迷茫的岑参已是认不清是谁,只是举杯唤道:“来,与我同饮,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