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苍头说的如此轻巧,李扬反而有些心中无底,手捧此方小声的说道:“那医师说是伤了心脾,这可是要紧之病!”
“老爷,医者说的是不假,但却无他说的那般严重。nǎinǎi之病方浅入肌,如不是老朽有碍身份与nǎinǎi施针,再配以汤剂,那顶多七ri便可痊愈了。”李苍头则是拱手大声说道,“老爷之心老朽知晓,可病便是如此,说它重了岂能是真事。”
此话众人皆是听着,便是欢喜了起来。李腾空嫁入门里较晚,加之父亲权高,众女便是无形的与之生分了许多,此时在了外围心道,还是她们原先的人儿亲近一些,百转心情暗自伤感,也是插不得话。见此事已了于是想退了出去,再幽然转身之际便见李扬笑着瞧了自己,心下不知是喜欢还是悲伤,心间反正难过之极,这泪便是更是流的欢了。低首轻道,“妾身下去吩咐厨下为三姊做点东西。”
李扬点头,温柔轻道:“娘子有心了。”相握了她之手又轻轻放开,抬头相望床帐移步擦着她之身而过。
出得门外,李腾空轻倚廊柱而默然落泪,打着灯笼的梅花瞧见吓着了,忙是问起:“nǎinǎi怎么了,奴婢这便喊了老爷去。”
将梅花拉住,强是笑着的李腾空沾去泪痕,小声说道:“无事,是我为四姊感到高兴。梅花,扶着我去厨娘那边走走。”
见柳叶儿真是无事,小荷自秋娘的悄声耳语中转了头去望了门外一眼便转首笑道:“妹妹无事,你等俱是散了早些歇休。”又与李扬道,“阿郎,今ri便多陪陪妹妹。”轻咳一声,“五妹,这月的用度,四房这边再加五成,你明ri吩咐下人抓药之时顺便多买些果子回来,除去分与各房之中各一份外,再多于妹妹这边放些。再有就是明ri用饭之时,冬梅你便端回来,省得妹妹再劳累了。院中的丫头甚多,看哪个灵俐乖巧再与妹妹拨一个过来,这此就让莲姑去办了,明ri五妹你一并都吩咐着。”说完,将手中握着的柳叶儿之手轻轻的拍了拍道,“妹妹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我说出。”
“大姊!”柳叶儿哪里还能说出话来,紧紧相握其手,摇着头以泪眼相对。
小荷还以微笑道:“都是自家的姊妹,何必如此。好生的养着,明ri我再来看你。莫为且让公公与婆婆带着,你便莫要cāo心了。”轻轻的放了手,起身至李扬处小声的说道,“阿郎请随妾身这边来。”将李扬引出房外,温柔的用手抚顺其衣襟,带有怨言而道,“阿郎,真是个粗心之人,众姊妹的心思你要多注意一些,八房腾空那边,无妨多去坐坐。夜了,回去与妹妹多说说话,她心之苦也就只有你能抚平了。妾身告退。”轻轻的抱了一下李扬便是静静的走去。
怀有余香,李扬伸手相挽留,留指衣衫之飘带,佳人已是远去。
心中有感不免多想了几回,望了相通的那处院落,轻声自语道:“娘子,为夫何德能娶如此贤良之你。”转身略带一丝沉重的心情回了房中。
冬梅服侍着二人睡下,李扬轻轻的搂着柳叶儿轻声说着话,佳人如玉认真而听。良久,柳叶儿倦了,枕着郎君之爱抚而悄悄的睡着了。望其如今安静的俏脸,李扬轻唱云中之小曲儿之声慢慢低了下去,不忍相扰只在额上轻轻吻下。
夜过而天明,柳叶儿脸sè红晕了一些,睁眼瞧见阿郎仍是相拥着自己,这心中便是欢喜的很,也不知为何忽羞起,但仍不想离了其温暖的怀抱,枕于阿郎之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的数着。
“娘子,醒了?”怀中佳人轻动,李扬便是醒了过来,轻问道,“再睡一会,为夫让冬梅去挡了人来。”
柳叶儿摇头,以手捧心,秀眉轻蹙,但却忍着难爱,将脸别在一方而道:“不了,会了人说的。”又似自语又似相问,“妾身想回饶乐一趟,阿郎可否?”
“嗯,等娘子病好再议,到时为夫请旨至尊,恩回饶乐都督府如何?”李扬呵呵而笑以宽佳人之心。
柳叶儿知是阿郎说了宽心之话,但也知自己想回去大抵是他不放心的。但请旨恩回之事却是万难之极。当下也不说了什么,只怕再伤了李扬之心。
冬梅听里间二人之语声,便是隔门而轻唤:“老爷,nǎinǎi,可是要起身了。”
“进来吧,与老爷穿衣。”柳叶儿应道,又与李扬说,“一会姊妹等人又要过来,阿郎这般样子会让人说了妾身的。”
李扬只得起来由冬梅服侍穿衣洗漱,柳叶儿挣着要起身,却被李扬劝住:“莫要动了,让冬梅来便好。”
不一会,秋娘于门外问候:“四nǎinǎi,nǎinǎi问起可是好些了?厨下今ri做了些清淡的,奴家为四nǎinǎi端过来了。”
“谢大姊与秋娘了。冬梅快些让秋娘进来。”柳叶儿唤着冬梅相让,自己倚着李扬而起身,与进房中的秋娘道,“都是怨我,让诸姊妹心急了。秋娘妹妹,真是有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