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是奴家,是奴家还俗了。如今奴家已不在是李家的十六姐了,想嫁大郎便嫁了大郎,谁也拦不住奴家。”话说至后来,却是越来越低,这脸也越发的红了起来。
“哈哈!我今ri真是欢喜!”李扬大笑,矮身由那纤细的腰间将李腾空抱起大笑起来。
众女齐笑,但其中滋味尽是不同,有兴喜,有酸意,有妒忌也有勉强。
李林甫怀心事回宅,立唤李岫于月堂,轻言道:“你妹已还了俗,如今可是回了家中?”
李岫闻言吃惊道:“十六妹已还俗,这,儿实是不知。但她却是未回了家中。”又道,“儿这便与人去寻了回来。”
“不必了,她定是在李县男那里。她一入道便是zi you之身了,愿认这个家便是回来了,若是不愿就随她去。”李林甫叹道,“说起来还是为父的不对,如今这般也是挺好。”说着落了一滴浊泪。
李岫急道:“父亲,可她身上流着我李家的血。儿这便去寻了她回来与父亲叩头。”
“回来!你这般前去,那李县男岂能与你好脸sè。唉!就让他等好过。你去选些帛段,就当腾空的贺礼。若是她想回来,就告诉她一声,父亲好是后悔,让她ri后不必记恨了,只要她好便可。”李林甫好似难过的样子,一手掩面一手无力的摆了摆。
李岫点头唤了一声父亲,便是大步走了出去。
“哼!李扬你若是要娶了腾空,那老夫便要你死死的绑在李家命运之上。”李林甫抬头轻笑,哪有方才难过的样子,分明开心的很。
李扬此时被众女所围,幸福的瞧着几女玩闹在一起,心中便是满足了。觉着衣襟被轻轻的扯着,回头却是茉莉苦着一张脸,便问道:“娘子,为何而苦。”
“阿郎,你真是个坏人,妾身真不知你究竟还要寻几个好妹妹,反正ri后妾身一ri也不相让,哼!”扮了个鬼脸,又往他的身上挨了挨道,“阿姊方才也发话了,莲姑那里老爷也是可去的,但是只能如秋娘一般,想成了nǎinǎi那是不可能的。但莲姑却是高兴的应是了,这下,老爷又有了个好去处,是否得意的很呢?”
李扬这才知道为何那莲姑那般模样,以手相抚茉莉之脸,眼却望了笑着与众女说话的小荷脸上。
小荷感应回望,报之甜笑,但眼神却是有些落冀。李扬心中一痛,又瞧了娘子那双玉手如今正覆在已隆起的腹上,那痛便是更深了。
小荷见李扬的眼神露了难过之sè,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与李腾空而道:“妹妹,你先安居在此,一干的用品我已唤人去准备了。房中的丫头先让七房里匀出一个来,如是ri后寻着可人的,便再买一个回来。”
韦纥齐齐格应道:“阿姊,梅花年岁大些,又懂得疼人,不妨让她先过去。”
“好,就依你了。”
李腾空红着脸谢道:“多谢姐姐,腾空无以为报,只盼来世为姐姐做牛做马。”
“傻妹妹,这ri后便是自家的姊妹了,莫要说了这些。”小荷笑道,转脸与喀秋莎道,“如今家中添人添口,这院子便是显了少。你一会派人将隔壁那院也打扫了出来,将与此院的墙除了,再将毗邻园子那边的墙加高些,这样便好似合成一个大的院子,彼此也不显的生分了。”又与朵儿说,“妹妹,那院子你就坐镇,领了太真妹妹、柳叶儿妹妹、喀秋莎妹妹搬了过去。”
朵儿四女应是,反正打通了墙还在一个院子里,也不显的远近,再说正妻已是吩咐了,李郎又没说什么,便是定了的事。若是不应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那就这么定了。秋娘,你一会出去寻了张婆定个吉ri,到时便让阿郎与妹妹同房。”以与腾空愧疚的说道,“本来是想与妹妹一个风光的,但是我思前想后还是算了,妹妹要怨就怨恨我。”
“姐姐,莫要这般说,腾空岂能怨了你。妹妹能嫁给阿郎,便是心满意足了,什么风光不风光的,妹妹早已看透了。”李腾空激动的说着,“入道半年,妹妹深知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才是最真,其他皆是虚无的。师姐太真也曾说道,‘要抓得眼前之福,且莫遗恨!’”
李扬听着却是又想及那一夜与杨玉的风流来,顿时心中颤动,隐隐作痛了起来。
“老爷,李公子求见。”夏莲自门外走进唤道。
“他(兄长),他来作什么?”众人齐想。李腾空坚定以视李扬道:“大郎,你去与兄长说,我已是李家之人,不是那个腾空了。”
李扬点头道:“我知道了。”便是出去相迎。
入客厅见李岫,施礼相问:“李兄,此来小弟这里,有何贵干?”
“子仁”李岫回礼却是只唤了一声便是死死的看着李扬。
李扬侧身相请,随意说道:“她在小弟这里,但如今已是小弟之家中人了。”
“我是知道的。”李岫未坐,复施礼于李扬道,“子仁,能否让我见让她一面?”
李扬叹道,“李兄且坐,我这便唤人去。如是她不愿,我也是无法的。”便命奴仆去内宅传话。
“子仁,ri后你要待她好一些。”李岫直直的盯着李扬,生怕他说出什么话来。
点头的李扬知道腾空与这长兄是极好的,此话也是一种托付,便笑着回道:“兄长,请放心。子仁定不负你之言!”
“这便好,这便好。来时,家父交待道,愿小妹能依自己之想过活便好。”
李扬未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兄长么,奴家有礼了。”李腾空平静的进来,施一礼后便站于李扬身后,低垂长长的睫毛,幽然而道,“此身只有子仁之妾李氏,再无李家之女。兄长若是难过那便请回。”
李岫怔住,久久不语,与李腾空道:“父亲来时相嘱咐,让我拿些帛段以贺小妹之喜,又道错了!”
李扬心中滋味难品,却是知道李腾空的身子在发抖,又轻闻其低泣之声,便是难过。与李岫拱手道:“兄长,岳父好意子仁与腾空知道了。谢岳父大人。”
李岫满意离去,腾空伏于李怀中轻声道:“谢阿郎!”便是放声的哭了出来。